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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白無常道:「啥,你要死了嗎?我怎麼覺得你中氣挺足的?」
「少咒我,是你同事。」南時把手機鏡頭對準了還在爭論到底是龍還是藍精靈的黑白無常,白無常誇張的道:「操,他兩怎麼了?怎麼跟個智障一樣?」
「吃了頓毒蘑菇,根據當事人的說法好像有兩天了……不是你們當鬼的吃蘑菇也會中毒嗎?」
南時雖然當過鬼,但是真沒在當鬼的時候吃點毒蘑菇來測試啊!
「……一般不會。」白無常表示道:「我剛好在下面呢,你等等我,我開個門過來……大概半小時吧!」
「行。」南時應了一聲,又問道:「這兩個沒問題嗎?」
「死不了!」白無常把電話掛了,南時轉而對年輕人道:「好了,通知好了,你也別慌,人死了之後和活著也差不多,一般正常人都不會有什麼問題,回頭弄好戶口本,就可以等投胎時間了,還蠻人性化的……你別想著跑,當黑戶被抓住是要坐牢的,你現在就是正常死亡,只要你沒有以前和現在都沒有什麼騷操作,日子就很好過。」
年輕人連連點頭:「好的好的,大佬你放心,我絕對不騷操作。」
「那你的骨頭打算怎麼辦?我給你報警還是直接幫你把骨頭帶出去送給你家人?」南時蹲在了白骨旁邊打量著:「這個大小我背簍里應該能塞得下……」
「大佬,我想還是報個警吧,回頭你收拾了寄快遞萬一把我家裡人嚇死了怎麼整……我爹還喜歡在快遞點拆快遞,美其名曰回收快遞箱……到時候畫面太美我不敢想。」年輕人戳了戳自己的骨頭,突然嘆了口氣:「奇了怪了,我明明能拿到自己的骨頭,為什麼我就不能把它帶出去呢?每次走到那邊峭壁那邊我的骨頭就出不去了。」
「你怎麼死的?」南時若有所思的問道。
年輕人表示:「我是被蛇咬死的——老長一條過山峰!以前聽說過山峰會追人我還不信邪,現在我信了。」
南時不禁抬頭看了看洞窟,這難道……
年輕人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忍不住吐槽道:「對,沒錯,因為被過山峰咬了好幾口還被追著掉了下來,我嘗試了一下放血之類的操作也不太行的樣子,畢竟有一口咬在肩膀上了……然後我就找了個陰涼的地方躺了下來,希望自己別爛的那麼快……」
「就是沒想到山裡居然還有狼。」年輕人也抬頭望天:「生活不易,貓貓嘆氣……下輩子我一定不當驢友了。」
南時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言簡意賅的說:「如果有機會碰到你投胎,我會記得去提醒你爹媽不讓你當驢友的,加油。」
年輕人道:「這應該不管用,畢竟我爹媽也不同意我當驢友,我這不還是跑出來了?」
「等到到時候你會懂的。」南時聯想到那位還在逃生遊戲裡靠刷題上位的段淼妹妹,大不了回頭他也幫著再來一套,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做《我在恐怖遊戲裡玩荒野求生》好了。
年輕人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追問下去,總覺得追問下去肯定不是他想知道的操作,就讓下輩子的自己去默默承受吧!
根據他的死法,南時基本判定是他達成了地縛靈的結局,人雖然能在山裡閒逛,但是出不了山,骨頭也一樣——自己是不能拿著自己的骨頭離開地縛範圍的,這中間有點玄學的說法,具體太複雜就不說了,但是活人是可以拿著地縛靈的骨頭出去的,就類似於幫人解脫了。
舉個例子來說,住在井裡的貞子小姐姐也屬於其中一種,不過人家牛逼學會用寄託物出去殺人,故事裡大家找到了井裡的貞子屍骨,把她從井裡弄上來,就算是把她給解脫了。
南時對他點了點頭:「我出去把衣服晾一下!」
「好的,大佬,我現在去給你挖菌子!」年輕人也跟著出了去,一晃神人影就不見了。
南時把濕噠噠的外套和上衣都晾在小譚邊的岩石上,上面被太陽烤得滾燙,衣服上去沒兩分鐘基本就幹了,他還算是有些羞恥心,褲子想想就算了,沒脫。
他想了想,又把晴嵐的電話發給了老白,讓他通知一聲晴嵐讓家裡來接他——家裡人用手機也用得很雜,幾乎都選擇了人間的手機,大多數理由是地府手機都跟蘋果學壞了,一溜兒的鞋拔子的造型,拿回來用還不適應人間的wifi,不如人間的好使。
南時蹲在岩石的陰影下面看著碧綠的潭水,若有所思的在周圍望了望,隨即找了六顆小石子出來,就著簡單的標記後卜了一卦。
他從剛剛開始就很想下水去看看剛剛扎了他眼睛的是什麼玩意兒,但是理智告訴他水不乾淨,儘量少碰,所以他決定算一卦,看看自己下水會不會有事。
卦象一出,乾卦,大吉大利。
行。
南時把石頭一扔,從背簍里掏出來一條武裝帶系在了大腿上,作為一個愚蠢的內陸城市人,南時其實水性不算太好,頂多就是在水裡淹不死而已。畢竟今時不如往日,滿大街的河水隨便鑽,想學游泳還是得去游泳館的。
但是水下是什麼情況他也不確定,總要帶點武器的,他這個水性把匕首咬在口中又或者拿在手上,傷到自己的可能性比較大,所以才選擇了武裝帶。
確定武裝帶捆嚴實之後,轉而就一頭扎進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