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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有哪次少爺從山主那兒用了飯回去又叫了個……鐵板燒?反正就叫山主知道了。」扇娘搖著頭說:「山主和少爺就是互相擔心對方用不好,這才都找到我這老婆子頭上,山主的話總要聽的,但是少爺的話也不能不聽啊,這都什麼事兒啊!」
傾影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我回頭和少爺說去……飯菜這方面,十道中有兩三道少爺喜歡的就夠了,少爺不怎麼挑這方面。」
「好,多謝姑娘。」扇娘說罷就和傾影分了手,往廚房去準備點心去了。
傾影到池幽院子的時候,南時正在給池幽看他白天拿到的那一卷竹簡:「師兄,您知道上面講了什麼嗎?」
池幽接了,隨意在上面掃了一眼:「武皇帝十三年,帝招台甫姬公於翠虹台見……」
後面就是一大段古文,南時大概能聽個明白,直到池幽念到『俯仰』兩個字的時候,突然就停住了,南時正聽得入迷,便看向了池幽:「……師兄?怎麼不念了?」
池幽一手執卷,修長的手指映著焦黃色的竹簡便更顯得如蔥玉一般,他低垂著眼眸,眼神自書卷上一行一行的掠過,顯然是在看的,不過幾息,他便又放了竹簡:「自己回去看。」
南時抱怨道:「我又看不懂……您給我念一半算是怎麼回事?」
池幽嗤笑了一聲:「我難道是南先生的書童?」
南時立刻沒骨氣的認錯,伸手就扯住了池幽的袖子:「沒,您是我先生,是我的師尊,您就念給我聽聽唄?傳道授業解惑對不對?」
池幽微微挑眉:「真想知道?」
「真的想。」南時道:「主要是您都念到一半了,那個姬台甫後面怎麼了?俯仰什麼玩意兒?」
「一卷野史,也值得你如此好奇?」池幽卻是真的不念了,聊起了南時的學業,南時只好把腦子從野史上撈回來,老老實實對答。
是夜,南時終於被池幽放回了自己院子裡,手裡還捧著那捲書呢,他那陣想頭過了,就不再那麼急著想看完了,轉而吩咐傾影道:「到底是個真貨,送到博物館去吧,還有我那個香爐,一起送過去吧,條件就是讓他們把譯文給我送來。」
「是少爺。」
幾日後,南時收到了譯文,然後人當場就用腳趾摳出了一座秦皇陵。
俯仰後面是承合。
【俯仰承合,交頸纏歡,管括微密,開舒布寶,滋液潤澤,施化流通。旋而右轉,嘔輪吐萌。潛潭見象,發散精光。昴畢之上,震為出徵。①台甫哺液於帝……】
這一段他有印象,部分出自《周易參同契》,從官方來說,這是一篇講述天地陰陽之大道的經文,從現實來說,這是一篇房中術。
聯繫上下文,這竹簡在講什麼就非常明顯了。
所以他是拿著一本小黃書給池幽看,還試圖讓池幽把全程念給他聽?!
……怪不得池幽不樂意念給他聽呢!
南時這時還坐在池幽面前,東西是晴嵐遞過來的,反正他兩在閒聊,所以南時當即就看了。他耳朵紅成了一片,心中只有一句話:我他媽!
池幽瞧著有趣:「在看什麼?怎麼連耳朵紅了?」
南時把手裡的紙片捏成了一團:「沒什麼,一部野史罷了。」
池幽微微一思索就想起來了,不禁輕笑,南時實在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師兄,你知道是這東西你早與我說不就完了,我還拿去送博物館了!」
池幽笑叩書案:「難道還是我的錯?」
作者有話要說:
我再去磨加更,不用等,明天來看
①就是出自周易參同契
第124章
再過半月, S市的雨季終於來了——S市一年四季每個季節都有那麼幾個月總是在下雨。
如果說春雨貴如油,那S市就宛若買家打死了賣油的,油不要錢使勁灑, 一連半個月天都沒有放過晴,最倒霉的當然就是南時這樣做生意的, 雖說也有人願意撐著一把傘出來感受一下細雨朦朧的意境, 但到底還是乾淨奢華沒有煩死人的雨的商業中心來得舒服。
本就是旅遊淡季,雨又下個沒完, 南時從本來就很閒變成了閒得乾脆連門都不愚開了, 畢竟誰也不愚天天早起爬起來衝到店鋪, 把店一開然後干坐到關門不是?
哦,也不是,也是能賣個一兩個小玩意兒的, 就是賺得可能還不夠交水電費,商用水電是真的太貴了,南時充了個五百塊錢的電費, 開幾天空調就提醒要續費了。
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不是那個貧窮還留不住錢的窮逼南了, 他是有錢任性愚不開門就不開門的南時了——南時在店門口留了(傾影的)電話, 真要有事,電話聯繫, 實在沒有手機,燒個紙也行,他也能收到。
這一天,南時是伴隨著雨聲滴答醒的, 窗外細雨如綿,他披了件衣服就爬了起來, 往窗台上一貓,打著呵欠就著小雨刷起了手機,晴嵐聽見響動,也沒問南時愚吃點什麼,直接就端來了一碗真的有牛肉的紅燒牛肉麵,叫他捧著吃。
春困秋乏夏打盹,冬日嚴嚴真好睡,南時吃完了面反倒又困了,倚在窗台上就差一點又睡過去的時候,傾影毫不猶豫的把他給拖了起來,給他端來了一碗熬得漆黑的藥汁,南時朦朦朧朧的喝了兩口,砸吧了一下嘴:「換藥了?」
「換了。」傾影在一旁等著收碗,晴嵐沒好氣的從衣櫥里翻出了兩件較為厚實的衣服給南時蓋了:「少爺要是實在是困,不如去溫泉里泡一會兒,天還涼著呢,你就穿著這麼薄的衣服到處跑,小心寒氣入體損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