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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婢女們應喏,二話不說就把南時給扔進了溫泉里,池幽自然也來了,不過南時這會兒緩過神來了才發現痛得厲害,看著池幽都覺得平心靜氣的——晴嵐挽了衣袖給他擦洗傷處,把他疼得直罵娘,哪還有空去看池幽?
不一會兒兩人都出了溫泉,南時剛穿了一套裡衣就被帶進了屋子裡,早有郎中在這邊候著給南時看傷,既然稱了郎中,就說明是自家的人,對方明顯是位老中醫,都不帶拍片子的,上手一捏就知道骨頭傷沒傷。
「痛——!」南時在對方捏著他肩膀的時候痛呼了一聲,郎中請示池幽:「少爺左肩下有些脫臼了,其他都是些皮肉傷,塗點藥膏也就好了。」
南時幽怨地看著池幽:「師兄,你怎麼下手這麼狠。」
「給他接上。」池幽吩咐完才反問南時道:「難道是我的錯?」
南時:「……難道不是?」
池幽抬手戳了戳南時的額頭:「自然不是。」
南時剛想皮兩句,突然肩頭劇痛,只聽見咔噠一聲,方才的疼痛感就消失了,他頓時側臉去看,就見郎中已經放下了他的胳膊,向南時和池幽拱手道:「稟山主,少爺的骨頭已經接上了。」
「嗯,退下吧。」池幽吩咐道。
「是。」郎中行了禮便去了外間,他還要給南時開點藥塗傷口——嗯,別說,雲南白藥噴霧就挺好使的!方便,快捷!少爺也不會不耐煩用!
自從到了現代,郎中當然也是喜不自勝,見獵心喜啊!現代藥物多啊!生化方面研究的資料也多啊!不瞞你們說,郎中還特意和人契了約,給人當老爺爺去了,現在自己和對方都在備戰高考,打算考個985211醫學院,學習一下西醫文化!
學無止境嘛!
沒一會兒藥物送了進來,除了跌打損傷的膏藥,還有噴霧,傾影跪在一旁給南時上藥,南時宛若一條鹹魚一樣的攤著,絲毫不講究形象。他癟了癟嘴:「我餓了……」
池幽淡淡的道:「已經叫了。」
「師兄對我真好!」南時頓時笑開了花。
池幽方洗漱過,本就蒼白的皮膚叫溫泉一蒸,越發得顯得像是一塊玉一樣,南時瞅了兩眼,就覺得有些挪不開眼睛,強行垂下了視線才算是完。
……還是想辦法離開幾天吧,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南時並不想以這種方式喜歡池幽,他應該喜歡池幽的,卻應該是弟子對師傅的喜歡,弟弟對兄長的喜歡,乃至朋友之間的喜歡,這都可以,而不是現在這樣的。
這於池幽而言,無異於羞辱。
南時並不想把事情弄到無可轉圜的餘地。
「想什麼呢?」
「我在想……」南時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揚眉淺笑:「我覺得這七星步還是太難練了,要不下次逆天改命的時候我還是擺個祭壇叫上歌舞樂隊,先供個七天七夜再做法吧。」
池幽一怔,隨即抬手在南時的額頭上戳了一下:「沒出息的貨色!」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各自發笑。
***
飯後,南時和池幽打了聲招呼,說是去W市兩天,池幽沒怎麼問就抬抬手放他走了。
翌日裡南時就和人說好了,買好了火車票在高鐵站等著過杏仙一道上車了。
高鐵還是像往日一樣,十幾分鐘的車程還不夠兩人吹個牛逼,南時托著腮望著窗外飛速逝去的風景,道:「哎,明明感覺前不久還跟你一道坐高鐵去義烏,現在想想總覺得已經過去很久了。」
過杏仙算是一個基本知道南時人生履歷的人,聞言連忙搖頭說:「畢竟你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又死又活的……你也別提義烏了,上次回來你把我嚇了個半死。」
「那又不是我故意的。」南時笑吟吟的叫停了來賣水飲的服務員,給自己和過杏仙各要了一杯奶茶——現在有個牌子叫蘭芳園的,做開罐即飲的奶茶做的不錯,他們兩人喝奶茶本來即使愛奶茶的底子,沒有小料也不覺得有什麼遺憾,反正挺好喝的就行了。
過杏仙不置可否,既然提到了,他就免不了說兩句:「你平時也要注意,不要老是那麼缺心眼,一不留神叫人把你的命都給騙走了怎麼整?」
「我乾爹給我透露過兩句,說你是個長壽命,只要自己不瞎折騰,就挺好的。」
「那不是廢話,我自己難道不會看?」南時咬著習慣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過要是再遇上上次你的那個情況,估計我還是會出手的吧,那種情況換了你你也忍不住。」
過杏仙想了想也是,正想說話,突然聽到前面有個中年男人自椅背後面冒了個頭出來,勸道:「小年輕的不要為了情情愛愛就要死要活,要不你們爹媽多難受啊?分手就分手,下一個更好。」
這一句話顯然是誤會了什麼,南時和過杏仙面面相覷,只能點頭應是:「您說得對!我現在已經想開了!」
「哎,這才對嘛。」男人說完又坐了下去。
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到站了,和南時聯繫的人姓張,就叫老張吧,他和李文柏算是積年的交情了,得知南時對李文柏有恩,又是玄學那行當裡頭的,人也熱情,早就在火車站外面侯著他們了。
南時和過杏仙長得出挑,兩人一出站基本就被鎖定了,老張迎了上去:「南先生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