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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關鍵的是,他說出來沒有人會相信!
還有一點就是當今只是讓他對賈珍多注意一些,就沒有別的指示,第一次他為賈珍請功的時候,也升了賈珍的官,讓節度使拿不準當今對賈珍究竟是個什麼態度。
畢竟賈珍的戰力擺在那裡,對北戎人的威懾力還是挺大的。沒見今年西線一點兒壓力都沒有了嗎?這樣的一個人,若是當今沒有一個明確的指示,節度使也樂得自己手下有一個敢用命之人。
因此賈珍還是收到了節度使命他解救東線城池之圍的命令。收到命令的賈珍,由衷地笑了出來。
節度使就算是當今的心腹,在京中也有一二交好之人,可是有些事情,當今這個做主子的不會對一個臣子講,那些交好之人也不會將捕風捉影之事就說給他聽。
賈敬寫給賈珍的信卻不一樣,他可以把自己察覺到的一切蛛絲馬跡都告訴賈珍:
這一年以來,當今對收取國庫欠銀之事越發上心,而第一個還欠銀的賈珍就成了他豎立起的一個標杆!人家賈珍不光還了欠銀,還心懷羞愧地到軍中效力,還取得了不小的功績,只讓你們這些人還欠銀,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自己樹起來的標杆,自然不能自己把他推倒,所以當今才沒有進一步指示西北節度使對付賈珍。
而寧國府里,賈蓉也因賈珍現在的名聲已經漸好,續娶了一戶五品官家裡的嫡女,現在已經有了身孕,讓尤氏都把給惜春四處相看的事兒都停了下來,一心只給自己這個兒媳婦調事身子。
賈珍回信里自是對尤氏呵斥了一番——以賈敬對重子孫的期望,若是賈珍不說話的話,說不定都能做出為了賈蓉那個沒出生的孩子,耽擱了惜春親事的事情來。
不過是一封信的事兒,並不耽誤賈珍帶人出征的行程。這一次出征比起去年又容易了幾分——那些圍城的北戎人,一看到賈珍他們打起賈字旗,往往望風而逃,連接戰都不敢。
如此一路勢如破竹,賈珍的聲名,整個西北行營都壓不住了。節度使無法,只好再次給賈珍請功,而且是單獨為他一人請功!說來這位節度使也還有心小心思,指望著西北營中有人能對賈珍起那嫉妒之心,或是明本或是密折,也參這人一本。
可是他忘記了,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賈珍帶兵以情,凡是與他一起出戰過的兵士還有軍官,即不怕他會壓制自己的功績,也不怕最後賞賜會沒有自己的份,所以不會反對賈珍。
而那些做軍官的,從東到西所有的守備們是都不會反對賈珍的——人家前腳剛解救了你,後腳你就往人家背後捅刀子,可不是這些糙漢子們能幹出來的事情!
而西北行營駐地的將官們,倒不是沒有嫉妒賈珍的人,可是他們更擔心得是自己一狀沒有把賈珍扳倒,下一年北戎人再來犯邊的時候賈珍不肯出戰的話,那自己得讓唾沫給淹死!
所以西北節度使第二年一開春,不得不將賈珍調進了行營駐地,當眾宣讀了聖旨——賈珍又升官了!
許是因為這兩年賈珍的功績確實沒法掩蓋,也許是當今現地對已經完全與四王八公一干勛貴脫離的寧國府放了心,所以這一次他還是挺大方的。
只聽那宣旨的太監朗聲讀道:奏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三等將軍賈珍,任登峰城守備兩年間,殺敵無數,解民倒懸,功勞卓越。特封為西北行營游擊將軍一職。
聽到自己被封為游擊將軍之職,賈珍只覺得自己意識有些模糊,可是等清醒過來之時,竟然不是那處旋轉空間,一刻不停接收到的新文還有讀者吐槽與評論告訴它——如今它又成功地做回了一個網站!!
後記:史載,定北將軍賈珍,少紈絝,喜風月,不為族人所容,舉家分宗另立。是年,將軍痛悔年少輕狂,先還祖上國庫欠銀,後自請軍中效命。
世宗慧眼識英才,准將軍所奏,發西北軍中。將軍初至衛所,善訓兵,強武藝。初與北戎交戰,一力獨斬三騎,後敗北戎三十騎,又敗北戎三百人!得馬匹無算。
世宗以功賞,將軍遷登峰守備。是年北戎犯邊者眾,將軍以一人之力,解西北行營西線之圍。不圖封賞,盡分於部眾。兵士愛戴將軍,以隨將軍出征為榮。
再次年,將軍又解西北行營東線十餘城之危,人皆呼為戰神。北戎人聞將軍之名,人不敢言,馬不敢鳴,止小兒夜啼。
然西北百姓多立將軍生祠,備言將軍愛民之事。概將軍至西北以來,通京中與西北貿易,開西北與江南商路。西北人以將軍富,世人多感激將軍者。
將軍首倡邊軍陣亡立碑之事,得邊軍擁戴日深。每逢清明,西北軍營各掃陣亡將士之墓,使軍無後顧之憂,而對敵人人用命。
如是將軍守邊二十餘載,未嘗一日離西北。後得顯宗親召,方解甲歸京。當是時,西北兵士、百姓牽馬留車相送,人人爭為將軍門下走狗。
至將軍八十生辰,顯宗三賞,將軍與其妹笑言賞賜過重,含笑而終。
將軍只一子,名蓉,善守成,襲將軍三等將軍爵而終。蓉事繼母甚孝,將軍未歸京之時,二十餘載未有稍怠,為國中佳話。
蓉生二子,長子有其祖遺風,年十五即往西北軍中效力。北戎人見賈字旗重出,一時聞風喪膽。次子頗效曾祖,以文舉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