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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自己系統儲存的東西:健康卡三張、清腦丸半瓶、致幻劑多半瓶、忠心符五張、大百科全書一本、新抽到的好感卡十張,晉將覺得要完成原主的願望,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雖然原主的願望還是賈母了一些。
願望十分有賈母特色:遠離抄家,母慈子孝,兄友弟恭。因為日後自己好長時間要頂著這個身份生活的原因,晉將也就不覺得這個願望有多扯了:遠離抄家是為了活命,活下來之後還想著子孫孝順,然後再用孝順拿捏子孫。
晉將不會問賈母怎麼不上天呢,因為就它所知,除了原生仙人的林仙子和賈石頭,寧榮兩府就沒有一個能上天的,那個天天磕藥把自己磕死的賈敬也不成。可是既然是它來過完剩下的日子,那麼遠離抄家可以,母慈子孝也應該,兄友弟恭自己還能少當幾回惡人。可是它卻不會如原主一樣,只把子孫的孝順做為實現自己願望的工具。
「太太,太太?」守在賈母床邊的大丫頭,見主子就那麼直直地躺在那裡,動都不動一下,眼角原來還有些淚水,可是現在早已經乾涸了,保養得宜的面孔看起來也憔悴不少。再看仔細些,只覺得那呼吸都似有似無的了,不放心地叫了兩聲。
晉將被叫得醒了神,知道馬上就要收拾亂攤子了:它穿過來的時機,就是賈代善剛剛逝去,大家商量著怎麼送靈回金陵。原主捨不得小兒子奔波辛苦,與大兒子商量讓他獨自送靈。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原主還提出,因為大兒子送靈回金陵,自己身邊不能沒有人照顧,所以要讓小兒子搬進榮禧堂孝順自己。
大兒子再是愚孝,可是遇到自己利益相關的事情,還是想著爭上一爭的,於是就與原主爭執了幾句。原主是什麼人?立時大哭是大兒子容不下自己與小兒子母子,國公爺剛剛去世就要對自己的娘和弟弟下手。然後,原主就用出了自己日後經常會用到的招數:昏過去了。
不管原主是真昏還是假昏吧,反正在天道看來,這就是晉將穿越的好時機了,於是晉將順利接手了這具身體。
可是也因為原主的昏倒,府里已經請來了太醫,剛剛已經給賈母診過了脈,開了方子。不過是府里兩位爺不放心母親,留下太醫,想著等自己母親醒來之後,再請太醫把一下脈,看看可還有什麼不妥。
當然不妥,醒過來的賈母知道,若是讓太醫按著原主的本意,就這樣離開榮國府,那大兒子在父親剛去之後,就氣昏老娘的名聲,可就會傳得整個京城都知道,一個不孝的名聲也就妥妥地扣上了,而母子兩個之間的嫌隙可也就生成了。
原主是得有多蠢,就為了自己得到一個好控制的兒子,就不顧另一個兒子的感受,還把自己的家醜直接外揚。人家那些和榮國府有隙的人家,都不用再找別的藉口,就可以直接攻訐了。可是結果呢?一個不孝的帽子之下,皇家直接將大兒子的爵位降了幾等,而交好的人家卻連求情的話都說不出口:一個不孝之人,皇家能給他保留下一個小小的爵位,都是看在已經去世的國公爺面上了。
「去請太醫過來。」賈母沙啞著聲音吩咐道。那丫頭激動地叫了一聲:「太太,您醒了。太好了。太醫馬上就來。」一邊已經有人打帘子出了門,這邊賈母也讓那丫頭快些給自己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帳子也沒放下,怎麼也得讓太醫看到自己還好好地能坐起來不是。
剛靠著靠枕坐好,賈赦、賈政已經帶著太醫進來了,隨著他們一起進來的,還有各自的媳婦:邢夫人、王夫人。沒等賈赦說什麼,賈政先上前給賈母行禮:「太太可覺得好些了?王太醫已經給太太開了藥,現下正煎著呢。太太別著急,萬事總以太太身體為重。」眼睛還瞟了一下賈赦。
不得不說,原主偏心小兒子,還是有她的理由的:這樣的小意殷勤,竟出現在了應該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成年男子身上,一般人都得認為這是真情流露吧。
而看了自己弟弟表演的賈赦,臉上卻是暗了一下,手也握得緊了一分。這些都沒有逃過賈母的眼睛。她知道,一旦自己將說出口的話有一絲不利於大兒子的口風,那對賈赦來說就是災難。偏偏按著原主的尿性,說出來的一定不會是什麼好話,這就難怪賈赦緊張了。
「讓王太醫見笑了。」賈母緩慢地開了口:「我這小兒子別看是三十來歲的人了,可是性子還欠沉穩,又擔心我,這才搶了他哥哥的話。老大又是個嘴笨的,凡事兒都裝在心裡。」看著站著的人紛紛變了臉色,她才滿意地接著道:「不過老大這性子倒還穩得住,國公爺就是去了,把這個家交到他手裡也放心。」說著眼角還是流下了淚,顯然又想起了去世的國公爺。
「母親。」賈赦直接跪下了,沒想到自己有些偏心的母親,醒來面對自己沒有指責與漫罵,反而覺得自己性子沉穩,還能擔起國公府的重任。這樣的品格,話說他自己都還沒發現呢。
賈政讓賈母給出不沉穩的評語,剛想反駁,又覺得不符合自己一慣以來孝順的形象,只好在那裡默默地低下頭。而邢夫人與王夫人兩個,臉上神色也都不一:邢夫人是顧忌著此時還是孝期,不能喜形於色,可是王夫人手上的指甲,卻已經陷進了手心裡,心裡罵了一聲:老虔婆。
王太醫也是這府里常來常往的人物,對府里太太對兩位少爺的態度多少還是知道點的,不過對今天太太改了口風也能理解:夫死從子,這國公爺一去,大爺是將襲爵之人,太太自然要與他搞好關係,不好再如國公爺在的時候一樣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