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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善一面讓人給自己披掛好了,一面抬腳出帳, 笑對馮唐道:「你還想問一句,廉頗老矣, 尚能飯否不成?」
馮唐忙笑道不敢,跟著賈代善來到了馬廄之前。這裡是賈代善專用的馬廄,裡面拴著兩匹駿馬,一紅一黑,皆是驃肥體壯,馬毛閃亮亮地一看就有專人打理。馬夫見有人過來,已經起身,等看清了來人,更是驚喜地叫了起來:「國公爺?!」
賈代善沖馬夫和善地笑了一笑,還道了聲辛苦。那馬夫就搓著手,小心地陪在身後。見代善要牽馬,才問了一聲:「國公爺現在能騎馬了?」
代善也不答話,只把手向那黑馬身上拍了拍。黑馬仰頭長嘶一聲,蹄子在地上不耐煩地刨了兩下。紅馬見代善只解了黑馬,也長嘶一聲,好象對自己不能出去跑一圈不滿。代善衝著馮唐道:「今天便宜你了,這紅雲給你騎一圈。」
這兩匹馬都是賈代善的愛物,平日裡這些將官們再眼饞,也只能過一過眼癮。現在能有機會騎上一回,日後說起都是資本。馮唐自不推卻,隨著賈代善一路煙塵滾滾地來到了火器營。
這一路上,見賈代善策馬如飛,也不知道驚了多少人的眼睛,更撞翻了多少人的美夢。
代善卻對自己的火器營之行並不滿意。他知道這個時代的炎器還只是起步階段,不會引起太多的重視,可也沒想到,竟會這樣不受重視。整個火器營從將到兵,連別的營一半的人數都不到也就不說,看上去老弱病的占了能有四成。很明顯是其它營里覺得沒用之人,都給塞了過來。
而那些火器,也沒有什麼人保養,好些個槍栓上面都生了鏽,拉都拉不開。火藥也堆得到處都是,並沒有專人管理著。若是這個世上除了自己還有其他人是穿越的話,想著從這裡偷點火藥,進行點反社會的活動,不要太容易。
把火器營管事的副參領叫過來罵過一通,賈代善說了自己過兩天還要來檢查,也就回了自己的中軍帳。沒辦法,這火器營也不是存在一日兩日了,就是因為沒有新的武器研發出來,舊武器又太過不中用,才越來越邊緣化。他就是現在把管事的副參領打上幾軍棍,也解決不了問題。
能讓火器營大放異彩的,只能是提高火器營的武器性能。而這一點正好與賈代善那暗搓搓想著讓自己的國家,領先於這個時代大多數國家的願望,不謀而和。
至於原主的願望,賈代善覺得自己現在已經算是完成得差不多了:沒見賈赦已經開始在京營里用自己的拳頭打天下,而賈政也已經開始用遊學激發那不大開竅的腦袋了嗎?要是原主去前能看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如此,怕是就不會有什麼遺願了。
可是現在系統既然還不讓自己抽離,那就是說自己的任務還沒有達到原主滿意。在此期間,他也閒得夠久了,總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那就從強軍開始吧!賈代善握了握自己的拳頭,完全忘記自己莊子裡已經生長得挺好的兩種作物,已經讓他可以躺著完成任務了。
當今已經收到了賈代善重回京營的消息,心裡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他不是不知道二皇子已經把手伸向了京營,也不是對仇良行事不惱火。可是正如賈代善所想一樣,已經上了年紀的當今,就算是現在與太子的關係越加融洽了,可也還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繼承者如日中天,而自己已經日薄西山。他那老心裡,不自覺地對太子有些嫉妒。這種嫉妒,讓他無法乾脆利落地把權柄,心甘情願地交到太子手裡。
而疑心,則是每一個年長帝王,都繞不過去的心結。不管是對自己的兒子,還是對自己的臣子,都是如此。好在賈代善不是原主,要不發現了當今對他如此又拉又防,怕是得氣得吐血。
賈代善想得很清楚,帝王可以對你疑心生防,可是做為臣子的,卻只能表現出一心只忠於他一人的樣子。所以賈代善的密折上得十分理直氣壯:他在密折裡面詳細地說明了自己在京營里發現的問題,還請問當今是不是自己著手對仇良進行扼制——你不是說讓我給你守好了京營嗎?現在京營里已經有不和諧之音了。
當今自是將那密折留中,一點意見也沒有給出。於是賈代善接著上密折,說是自己發現了火器營裡面的弊端,請求工部對火器進行改造,增強火器營的戰鬥力,不能讓他們白拿著軍餉卻每日裡連點火藥都管不好。
當今大概覺得自己上一封密折一句回話都沒給,有點對不起忠心耿耿的臣子,所以對第二份密折回得十分痛快,還讓那工部虞衡清史司的人直接與賈代善聯繫,聽從他的要求。
這下子賈代善就有了藉口,對著工部來人把自己的要求提得那叫一個多呀。工部來人都想甩手不幹了,可是對上賈代善那冒著冷氣,一臉你們怎麼那麼沒用的臉,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位可是國公爺,還是聖眷無邊的國公爺。
於是就開始了代善與工部相愛相殺的日子。
工部:國公爺,多少年了這火槍都是這麼造的,從來沒聽說過還有什麼連發的。
賈代善:沒有連發的,人家諸葛亮八百多年前就能造出連射駑來了,現在你們還研究不出個連發槍?這八百年的日子你們白過了嗎?
工部:我生出來才三十多年,那八百年的日子,真不是我過的!
工部:國公爺,這火槍從來都是現用現添加火藥,從來沒聽說過還要把火藥先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