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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將沒有人的情感,珍珠也就流不出眼淚,可是,它覺得現在理解了那些明明語言十分清潔,卻莫明被和諧作者的心情。那份欲訴不能、那種求助無門,正是珍珠此時想向天道表達的。
想起了天道,珍珠才想起那個天道曾經說過,只要完成了附身之人的心愿,就可以離開這裡,就算是不能馬上重新做回網站,可也比做一個人人慾誅之而後快的人強吧?珍珠趕緊翻看起了原主最後的願望。
看完了原主的願望,珍珠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向天比一下中指,它現在又理解了一個詞語:操蛋。這算是個什麼願望呀,說出去能有人信?
一個曾經早早爬了賈寶玉床、立志做賈鳳凰身邊第一人的賢惠人,一個侍候誰就一心一眼都是誰的實心人,一個以丫頭之身卻對著寶二奶奶人選評三說四的人,怎麼會有這樣樸素的願望?
原來的襲人,還真的是在賈寶玉出走之後,讓薛寶釵嫁給了蔣玉菡。可是她已經不是清白之身,蔣玉菡又是個下九流的戲子,兩口子日子能過得好到哪兒去?不過是黃連木做木魚——外表光鮮裡面苦罷了。
好在最初,那蔣玉菡還能唱戲,捧他的人也多,銀錢還是不缺的。不過蔣玉菡在外性子看著軟和,回家對上襲人,卻是一言不對就要動手,請襲人嘗嘗肉包子的味道。
至後來,蔣玉菡已經無法唱戲,卻又沒有別的營生,日子過得一日不如一日。襲人挨打的日子就更多了。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她又遇到了那離家的賈寶玉。
看到賈寶玉時,他正向著人開口討要吃食。說來襲人對賈寶玉也不是全無情意,見他落魄,想著那蔣玉菡與賈寶玉也是舊識,就將人請到家中,好照應兩日,就算她們的日子也不大好過了,可是管他幾天飽飯還是能的。
不想就是這一請,才算是請來了她命里的煞星,先是蔣玉菡在廚房對她大打出手,怪她不該不問自己這個丈夫的意見,就帶了野男人回家。可是對上賈寶玉,他卻又換了一幅嘴臉,笑得殷勤。
接下來的日子更加不堪,那二人不知何時竟滾到了一起,甚至同起同臥,對著她一點也不避諱不說,竟還想著讓她與他們一起大被同眠。
用那個蔣玉菡的話說,就是三人誰沒見過誰是什麼樣子,不如大家共同取樂。襲人本想著那賈寶玉好歹也是大家出身,定是容不下如此之事,不想他竟似默認一般,在蔣玉菡因她不從,對她拳腳相加時,勸都不勸上一聲。
就算是自己曾經爬了賈寶玉的床,可是自從嫁了蔣玉菡,也就熄了那份心思,何況還要...千不該、萬不該,襲人不該還那一句嘴:「我們縱使下賤,可也不是夫妻一同供人取樂之人。」
蔣玉菡當時爆起,對著她就是一頓拳腳不說,還讓她不許出屋子,就看著他們二人如何糾纏。一旦襲人有要走的動作,不管手裡有些什麼,那蔣玉菡就扔什麼到她身上。
可是那位被她親自接回來的寶二爺呢,嘴裡出來的只是似歡娛似痛苦的聲音,絕無半點為襲人講情的打算。甚至在情熱之時,他竟隔著蔣玉菡對著襲人說起了瘋話。
蔣玉菡更是對著襲人獰笑,仿佛是在說,看吧,這就是你曾心心惦念的人。
襲人已經心如死灰,她又動了,不過這次沒等蔣玉菡把自己手裡的東西扔到她身上,她已經將自己的頭撞到了牆上,在閉上眼的那一剎那,許下了讓現在的珍珠無語的願望。
早早贖身,早早出府,再不與賈家的任何瓜葛。
這還是那個早早投靠了王夫人的襲人?現在的珍珠就算是看了襲人後來那段不堪的記憶,也不覺得這個會是她的願望。
原著里可是明明白白寫著,那襲人被賈寶玉一腳踹吐血後,才「不覺將素日想著後來爭榮誇耀之心盡皆灰了。」說明襲人原來是真的很有上進心的人,就有不了的願望也該是做個寶二奶奶之類,才符合她爭榮誇耀之心吧。
大概是因為自己剛剛附身到人身上,天道覺得自己還不大熟悉這個時代,才找了一個這樣容易完成的任務讓自己練手吧,珍珠想得很美。
卻不知道遠處正在觀察於它表現的天道,自己又在冷笑:「一個賣了死契的丫頭,要是得不到主子的歡心,能有多少錢財?有多少臉面?想贖身,哼哼。」話中釋放出來人信息,比冷笑更讓人覺得冰冷。
第2章
「珍珠,老太太讓你到上房去。」有人又在屋外叫人,語氣可說不上友好。也是,這進不進主子的屋子,能進到屋子的外間還是裡間,在榮國府里是大有講究的。
現在的珍珠,還只是個留頭不久的小丫頭,更不是家生子。在府里別說是根基了,就是能記得她的主子都不多,誰知道老太太竟親自讓她過去,傳話的人心裡能舒服?在主子跟前露臉的機會是有限的,珍珠上去了,別人就少了機會,恨上她都可能,何況剛只是聲氣不好些。
「多謝姐姐跑一趟。」珍珠回答的十分客氣,也不管來人是雙她大還是小,叫聲姐姐又虧不著,那些網站上的文里,不老是說禮多人不怪嗎,珍珠(晉將)可是一個學以致用的好網站。
那叫她的人沒想到她這麼客氣,有些不好意思地找補了一下:「是史大姑娘找你呢,你可快些,別讓老太太等急了。」萬一這珍珠得了史大姑娘青眼,自己也有個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