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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爺,國公爺為您求的,不過是從五品的主事之職。若是我再不管家,到時誰會認識咱們,怎樣與勛貴人家交際?那將來珠兒怎麼辦?元春怎麼辦?」
賈政的臉已經不是平淡,而是陰沉了:「你是覺得老爺我一輩子只能在主事之位上蹉跎?」就算原著發展與你預測的差不多,可也不能當著人的面直直揭人的麵皮。
王夫人語塞,她倒是希望賈政一年升它個十級八級,可是就憑自己對他的了解,加上賈政十多年沒考出個名堂的戰績,她的希望想要實現真的有難度。
王夫人試圖和賈政講理:「我知道老爺大才,入部當差後定能宏圖大展,只是珠兒今年已經十二歲,元春也已經十一歲了。兩個孩子都已經到了快能相看年紀。老爺,就是您得了上官的青眼,等兩個孩子嫁娶的時候,又能升上幾品呢?就是為了將來孩子們的親事,老爺也不該讓我放下這管家之權。」
賈政冷冷地看了王夫人一眼:「當日你嫁過來之時,我也不過是一介白身。珠兒娶親之時,又與我有何不同?」
那是我娘家都以為你是個好讀書的,誰知好讀書不是會讀書,哪個能知道你十幾年都讀不出個名堂來。王夫人就算是心裡這樣想了,可是也不也敢說出口。只好憋屈地自己大喘氣。
賈政並不打算放過她:「我會讓秀菊跟著你,你最好把我交待的事兒都快些做了。」
王夫人氣結,竟然讓那個小賤人跟著自己,難道就是她和老爺告的密?可是自己所做之事,經手的都是自己的陪房,自己瞞著那個小賤人還來不及呢,她又是從哪裡知道的?王夫人把自己的陪房一個個地在腦中過了一遍,還是沒找出哪個人背叛了她。
正在王夫人苦思冥想的時候,丫頭在外面道:「太太,老太太那裡要擺飯了。」
對了,老太太。王夫人精神有些振奮,老太太平日話里話外對自家老爺的偏袒,王夫人還是能聽得出來的。老爺不知道怎麼一時想迷了,可是他最孝順老太太,要是自己向老太太露個口風,老太太一定會勸住老爺的。
賈政看著又有了精神的王夫人,真心地替原主默哀了下:攤上這麼能折騰的媳婦,光替她收拾亂攤子就得占多少精力!他向外面的丫頭道:「去我書房把秀菊叫來。」
書房離得不遠,秀菊一喚即至。賈政等秀菊行完了禮,才面無表情地道:「這幾天你先服侍太太,太太走到哪裡,你就跟到哪裡。太太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你都給我記清楚了。能不能做到?」
秀菊能讓老太太賞給賈政,自然也是精明人物,聽出了老爺話里未竟之語,她先是點頭應是:「是,奴婢定好生服侍太太。」又為難地道:「若是太太要與人說些私房話,奴婢該如何?」
賈政道:「除了老太太,別人沒有私房話與太太說。就是老太太那裡,你也是服侍過老太太的人,能讓老太太多歇歇的時候,就不要讓太太擾了老太太!」
王夫人此時只覺屈辱,恨不得把賈政與秀菊都撓個滿臉花:「賈存周!」
第98章
賈政聽到了王夫人叫他的名字,也聽出了那叫聲中的憤怒和不甘。其實他也清楚, 自己做出的這個決定, 一點也不君子, 反而更象一個渣男。可是面對王夫人, 他是真君子不起來,一想到自己要與這樣一個佛口蛇心的女人共渡下半生, 他就忍不住想把她的毒牙拔了。小樣, 真以為爺拿你沒辦法不成?!!
別和他說什麼春風化雨,應該教育感化王夫人。他是有任務在身的人, 他的任務里就沒有教育感化王夫人這條選項。偏偏他占據了禮法的優勢,可以用夫權讓王夫人服從他的決定, 那他還客氣什麼?
一切阻礙他成為君子的人和事兒, 都是他需要打擊的對象!
而王夫人, 正是這裡面最好攻克,又最不好收拾的一環。說她好攻克, 是因為賈政占據了禮法的優勢。說她不好收拾, 則是原著里王夫人給賈政帶來的陰影——戰鬥力太強,抗打擊能力太強,自我修復能力太強!
所以賈政不惜採用了渣男的辦法, 讓他的小妾預備役,去監督自己的正房太太。不過這個小妾預備役也是戰鬥力驚人的存在,賈政不得不囑咐秀菊:「服侍太太經心些, 除了不能離了太太左右, 別的話不許插嘴, 不得違逆了太太。」
王夫人緊緊捏了捏自己的帕子,臉上幾乎扭曲地對著賈政道:「老爺放心。老爺交待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好的。」若是讓一個丫頭對自己管頭管腳,自己也不用再在這個府里呆了。
賈政點了點頭:「三天。」這是給你的最後期限。
王夫人再次看了賈政一眼,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來。也不等人打帘子,自己挑簾就出去了。秀菊倒是對賈政行了個禮,可是想著賈政剛才交給自己的任務,腳不點地地追王夫人去了。
二人走後,賈政又默想了一會兒,才出了正房。屋外正發愣的小丫頭見他出來,悄悄地向他行了個禮,一聲也不敢吭。賈政對另外等叫的一個丫頭道:「去看看珠兒在幹什麼,讓他到我內書房來。嗯,再去個人,把璉兒一起叫來。」
丫頭們應聲出動,賈政自己慢慢向內書房踱去。兩個孩子性子都已經快成型了,再不好生教養一番,賈珠估計仍脫不了早夭,賈璉也仍會貪色。可是一個君子,怎麼能後繼無人呢?他又不想與誰滾床單,那個害人不淺的賈寶玉,還是等下一個輪迴再投胎,至於探春和賈環,也可以不用再做庶出。這樣一想,教養賈珠賈璉,就成了賈政目前需要上心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