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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含笑道:「太太放心,姑娘得了太太這些年的教導,最是孝順不過的,府里的太太對姑娘也好,大奶奶與二奶奶與姑娘處得也好。」
邢夫人就含笑點頭,又賞了珍珠,還讓人拿了新巧點心,讓珍珠給迎春帶回去。珍珠謝了賞,才出府向著自己的宅子而去。
一進桃花胡同,又見到李家大門開著,李母正在院子裡。珍珠不好當成看不見,自然笑著打招呼。李母見了珍珠,笑得花一樣:「花姑娘少見了,怎麼這麼長時間沒回來?」
珍珠笑道:「李嬸子好。我們姑娘剛成親,我不好老是出府,所以回來的少些。」
李嬸看著珍珠的眼裡就有了審視:「原來花姑娘已經不在榮國府了,不知道現在在哪裡?」
「我們姑娘嫁的是鎮國公府上。」珍珠覺得這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李母眼裡審視就沒有了:「真是門當戶對。」
珍珠不管她心裡怎麼想,道別後逕自回了自己的宅子。晉將聽了珍珠拍門,應聲出來,即驚且喜道:「姑娘,您可回來了。」
第52章
珍珠聽了晉將的話,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她又不願意在自己的宅子裡還打什麼啞謎, 就直接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晉將一邊接了珍珠的東西, 請她向主屋走, 一邊對她說起來:「那日有人向小的打聽姑娘,聽我家大小子說,還有人問他姑娘是不是住在這兒。」
珍珠本來已經靠在椅子上,一下子驚得坐直了身子:「知道是誰打聽嗎?」剛開始聽說有人問自己,還以為是李家的人,現在聽著打聽自己是不是住在這裡, 就顯然不是李家了——李家明明知道自己住在這裡。
晉將道:「那人聽說去過姑娘原來在的榮國府, 還找過王家, 這才打聽到咱們住的地方。不過姑娘放心,我與我家大小子嘴都嚴得很, 沒說姑娘姓什麼。」
你沒說有什麼用, 那人只要在胡同口問上一聲, 就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不過聽晉將把那人打聽的路徑一說, 珍珠已經大體知道這人是誰了。
本事還真不小呀。這是看自己近段不怎麼回家,生怕自己再不管他們, 就要把底細都給自己翻出來是吧。珍珠冷笑起來, 還真當自己怕了他打聽不成?
正要交待晉將, 以後遇到那人只管罵他,諒他沒見到正主也不能與晉將翻臉。就聽外頭晉將家的來回:「姑娘, 門外有人問姑娘呢。就是那個老打聽姑娘的人。」
還真是巧。珍珠今天回來, 他今天就來了, 要是沒玩個跟蹤什麼的,打死珍珠都不相信。她點了點頭,對晉將道:「讓那個人進來,直接領到我這兒就行了。不用上茶,把點心盒子也收了。」
花自芳一進了院子,兩隻眼睛就不住地四處打量,讓晉將心裡好一頓鄙視:你是來拜訪主人的,怎麼看東西的眼神和看自己的東西一樣?
到了屋外,晉將家的已經回了進去:「姑娘,客人到了。」
就聽裡頭珍珠的聲音傳來:「請進來吧。」
晉將家的高高挑起帘子,對著花自芳道:「您請。」
花自芳就算是再有心理準備,見到珍珠大模大樣地坐在主位上,還是兩眼瞪得老大:「大丫,真的是你。」
珍珠抿嘴一笑:「哥哥四處打聽,不就是盼著我是這宅子的主人嗎。那還奇怪什麼。」
花自芳就有些不自在,畢竟在背後打聽別人的事,就算是自己的親妹妹也不大好意思,何況還讓人當面指了出來。
也不等珍珠讓他,他自己就找了個地方坐下。珍珠示意一下,晉將家的自己出去,還小心地關了門。晉將以目示意自己媳婦,晉將家的搖了搖頭,表示有話可以等回了自己屋裡再說。現在自己兩口子還是守在這裡,免得自己姑娘吃了虧。
屋裡花自芳已經緩了過來,笑對珍珠道:「妹妹真有本事,看這宅子,比咱們家現在住的可好多了。」
珍珠含笑:「也不過是主子的恩典。」與你們一文錢關係也沒有。
花自芳頓了一下,又笑道:「就算是主子的恩典,也得妹妹有那個本事讓主子信你。自然也是妹妹的本事。」
看來這幾年的夥計沒白做,這拍馬的本事就看長。珍珠自己端起茶,淺淺地抿了一口,沒接花自芳的話。有什麼要求,他自己自會說出來,何必自己沉不住氣問起,還讓人以為自己心虛。一腦子宅鬥文的珍珠,太明白莫測高深給人的心理壓力了。
果然,花自芳見珍珠不接他的話,有些惱怒,可是又不敢與珍珠翻臉,只能自以為婉轉地道:「主子既然這樣信任妹妹,你也不能太托大了不是。這樣一處宅子,只讓下人看顧著,你又不能常出府,可能放心?」
珍珠從茶杯的花紋上抬起眼睛,笑眯眯地道:「主子都放心,我有什麼不放心的。也不過就是出來看顧兩趟罷了。就是真出了什麼事,也有主子擔著,誰還能怨到我身上不成。」
花自芳再次無話。人家已經說清楚了,別看這幾個下人稱珍珠是姑娘,可是真正的主子可不是她。難道花自芳能說,那也不用讓他們住這麼好的宅子,還是我們來給你看著吧。
要是珍珠回上一句,這些人都是有身契的,他怎麼辦?還能說自己一家子也能簽了身契不成?要是真狠得下這個心,當日也不會只賣了珍珠一個。
好一會兒,花自芳才道:「妹妹也有日子沒回家去看看了,不如今天和我一起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