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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明著被嫌棄,於孫紹祖還是頭一回,他不由問道:「這是為何?就算是避諱,姐妹們到了府里,我也該問候一聲才是。」
迎春一點也不客氣地告訴他:「老爺以前如何作為,自己心裡竟一點成算都沒有?我那姐妹們都是嬌花一樣的人物,可不敢擔了老爺的問候。再說那兩家的太太也未見得說是一人前來,或是兩位大人,或是自己的兒子,總會送她們過來,老爺只管在前院裡陪客就好。」
說起自己以前的行事,孫紹祖只好訕訕地閉了嘴。不過一會兒,又讓自己可能補上官的興奮沖淡,還想著與迎春詳細說說自己與兩位大人的談話。誰想迎春知道了結果,才不想問過程,只盼著他快些離了自己的眼。
想想自己要做的事情還不少,最重要的是先把帖子寫出來,還得想一個讓人拒絕不了的理由。迎春思索了一會兒,讓已經用過飯的繡橘去取紙筆。不是她不想讓司棋去,而是這丫頭覺得只要孫紹祖在屋裡,那她的姑娘隨時隨地都可能吃虧,死活不會離開。
對於司棋的堅持,迎春也有些無奈,說不定這丫頭覺得原主受欺負,都是她不在身邊的緣故。可是說不好聽的,就算司棋嘴上來得,可是實力上與孫紹祖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就是她留在身邊也不過是多一個人受傷罷了。只是這樣的話說出來太傷人心,迎春也就由著她。
好在孫紹祖現在心頭只有兩好,一個是兒子,再一個是補官。這兩樣現在離了迎春都辦不成,所以他對迎春身邊的丫頭,難得地收起了好色的目光。要不以司棋等人的小模樣,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落入魔掌。那時候迎春可不敢保證,以司棋的氣性,還有心裡對他表弟的惦記,能不能留孫紹祖一條小命——明的不行,這丫頭說不定都敢暗裡下手!
好在現在孫紹祖暫時可以留下一條小命。迎春覺得自己想得還真是好笑,竟然擔心起這個將原主折磨死的中山兒狼的生死來了。
見迎春忽然露出笑意。孫紹祖巴結地問道:「太太可是想起了什麼好事?還是知道後日裡該怎麼與那兩位太太說說為夫之事?」
迎春讓他那一聲「為夫」說得全身惡寒,直接請他走人:「老爺想著明早讓人過來拿帖子就好。」
孫紹祖知道自己就算是呆在這裡,也不會讓迎春對他多說一個字,只好訕訕地回他自己的前院去了。回想一日裡的行程,孫紹祖不得不承認,自己按著迎春所說行事,還真是收穫不小。
兩位文官出身的侍郎大人,平日裡看都不會看自己一眼,今日卻對著自己客氣有加。期間就是那位孫大人拍了兩下桌子,那也不是對著自己。後日,兩家的夫人還會來自己府上,想他孫紹祖,不,是孫家,什麼時候接待過這樣的人物?
這些都是託了自己媳婦的福!
第一次,孫紹祖對自己娶的這個媳婦滿意起來,多花點聘禮算什麼,能幫襯著自己升官呀!既然她不愛聽,那以後自己不說五千兩銀子就是了,反正那五千兩銀子也是為了補官,這下子不就有了?
顯然孫紹祖已經忘記,現在他的補官還是水月鏡花。可是誰又會提醒他呢?
這邊得了房契的迎春,已經一邊給姐妹們寫帖子,一邊讓司棋把她嬸子叫過來了。秦顯家的還以為迎春要吃什麼,一進屋就笑道:「太太有什麼想吃的,只讓司棋告訴奴婢就好。」
迎春搖頭道:「剛用了飯,哪裡就又餓了。不過是想著你從來了之後,一直在院子裡住著,也該回家去看看。」
秦顯家的笑道:「家裡孩子都大了,就是奴婢家的那口子,每日裡跑東跑西的,也不得閒。」
迎春聽她說話比在榮國府里知道進退,覺得這一家子還算是讓人放心。也含笑對她道:「就算是這樣,你也該回家裡瞧上一眼,就是他們父子的穿戴,看過了心裡也有數不是。」
秦顯家的就嘴裡念起佛來,又是感謝迎春把她們一家子都拉拔到了孫家,又是感嘆來了之後自己一家子都有了事做。迎春忙止住她道:「這也是你趕上了好時候,恰是我身邊缺了會做飯的人。還有若不是有司棋,說實話我們也想不到你。」
秦顯家的就有些尷尬地笑了,司棋被從園子裡攆回家的時候,他們一家跟著失了差事,也不是沒去埋怨過司棋。現在太太當著司棋的面說這個,可見是要給司棋做臉。她也是個機靈的,不覺得自己一個做嬸子的謝侄女有什麼不好意思,又說起司棋的好話來。
司棋已經知道迎春的用意,對她嬸子的謝只當是風吹過,笑道:「嬸子有謝我的,不如與叔叔一起好好給太太辦事。咱們即是跟了太太,自然是太太好了,咱們才能更好。」
「那是自然。咱們這些人,一身一命都是太太的。太太讓咱們做什麼,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替太太辦成。」
迎春好笑道:「哪就用得上你們上刀山下火海了,不過是讓你那口子勤謹些,多跑兩個地方。」說著對秦顯家的細細地吩咐起來。
第211章
迎春囑咐秦顯家的回家, 告訴她讓她男人從明日開始,把孫家的幾個鋪子都看一遍,重點看看都在什麼地方, 鋪子都是做什麼的,還有是不是都是租出去的。對孫紹祖的說法, 迎春還真有些信不過。
最重要的是,她即收了鋪子的房契, 又怎麼會讓鋪子的收益再到孫紹祖的手裡。不打聽清楚了, 她可怎麼張嘴要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