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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的使者都被這樣的條件給驚住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樣的條件,竟然是由一向以胸懷萬邦的天//朝上國提出來的。剛想說這不合慣例,人家賈侍郎就來了一句:「你想到我家裡搶東西,還想著沒搶到,就讓我自己把東西送到你手裡不成?」
三國使者一時無話。能被派來做使者的,對天//朝的行事都有所研究,一向都是不管與哪國開戰,最後以懷柔為主,怎麼這次竟然變了?於是三國使者都言自己做不了主,要向國內請示。
這位賈侍郎一臉我很講理的樣子說道:「可以,使者儘管向國內請示。只是我得提醒諸位一句,那就是和談一天不成,戰爭一天不算結束。我國建城的進度一天不會放鬆!」
使者們臉都綠了,你這樣不按套路出牌,你們的皇帝知道嗎?
當今已經換成了原來的太子,而他的父皇已經真的成為了太上皇。不過有了大事,兩人還是坐在一起等消息。太上皇有些不放心地問:「讓賈赦過去,他那個直脾氣能對付得了嗎?」
當今也有些無奈:「前兩天朝會之上,他把所有想著懷柔的大臣都給罵了個遍,說什麼打贏了給賞錢,打不贏隨著別人搶錢,那邊軍還費這個力氣打仗做什麼?又讓那些主張懷柔的大臣們自己去戰場,對著那三國講懷柔,看看那三國會不會不再反抗。最後禮部與理藩院都摞了挑子,別人又不願意接這一攤,只好讓他自己去吧。」
正說著,戴權進了殿,不過那臉色十分精彩,還有點一言難盡在裡頭。太上皇與他主僕多年,斥他道:「有事說事,做這像生給誰看。」
戴權竟然給太上皇跪下了,平日裡他向太上皇回話,可沒這樣過,所以就連當今臉上也現出好奇來:「這是怎麼了?可是那邊談得不順利?」
戴權抬首道:「是不大順利。」
太上皇有些怒意:「這三國已經戰敗,竟然還敢獅子大張口不成?告訴賈赦,不許應了他們。」
戴權期艾道:「並不是三國獅子大張口,是,是榮國公向著三國提出了三條要求。」接著把賈赦向三國提出的條件,給兩位聖人學了一遍。
當今與太上皇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震驚。還是太上皇先回過神來:「胡鬧,這樣我天//朝的威儀何在,聲名何存。這個賈赦,還真是胡鬧。」
當今現在對賈赦卻十分信重,對太上皇道:「雖然他這條件看似不大靠譜,可是也不是沒有道理。父皇且想,往日咱們與別國開戰,那些國家不管是戰勝還是戰敗,最後出錢的其實都是天朝。那些人也是得了這些年的便宜,讓他們吐出些來也是該的。」
太上皇還是搖頭,一迭聲地讓戴權快些宣賈赦進宮。不到一個時辰,賈赦已經滿面笑容地來晉見。不料一進屋,先看到的就是太上皇的一張冷臉,還有當今無奈的眼色,於是他老老實實地跪下請安。
太上皇氣得指著他道:「誰教給你這樣分斤掰兩的小家子氣。若是都照你這樣的談法,就得了些金銀,天朝的名聲也讓你敗壞完了。」
賈赦有些不解地看向太上皇:「老聖人,臣這可是壯我國威的舉動,怎麼就成了敗壞名聲了。您想想,這一次把他們打痛了,打怕了,下次他們再想著打咱們主意的時候,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腰包,可夠賠的?還得看看他們的國土,可夠讓咱們建幾座城的?哼,名聲,誰說咱們的名聲不好,咱們打到他說好就是了。」
他這說法倒是讓太上皇愣住了,這說法還真不愧了眼前這位混不吝的名頭。不過他這個說法,怎麼聽起來還真有些解氣呢?
當今看著太上皇的臉色已經緩和了下來,從旁故做呵斥:「即便如此,你也該先與朕和父皇商量之後再行事,哪兒能自作主張。」
賈赦撓了下頭:「昨日臣才接了旨意,今日就得與那三國的混蛋談判,沒時間與聖人商量呀。再說臣覺得,這樣也挺好的,要不聖人又得拿到朝會上與諸臣討論,臣又得讓人罵得里外不是人。」
你還知道別人會罵你。當今看了看太上皇,不說話了。太上皇瞪了賈赦一眼:「起來。看這樣子竟沒有一分你父親的英武。這個條件,你覺得有幾成把握?」
賈赦一邊起身一邊笑道:「臣盼著一成把握也沒有。」
太上皇想給他一腳,你盼著一成把握都沒有,還和他們談個什麼勁,直接把那三國的使者咔嚓了不就完了。就聽賈赦道:「臣已經告訴他們了,一天和談不成,戰爭一天就不算對事,那我朝軍隊建城的速度就一天不會減緩。有他們來回商量的時間,各處的城也能多建幾座,咱們的國土也能再擴大幾分。若是他們真不同意,哼哼,」賈赦已經忘記自己是在什麼地方,面色陰冷地道:「那這三國就劃入咱們天//朝的國土算了。」
那可是三國呀,尤其是北面的羅剎,面積比天//朝小不了多少的地方。當今嘆了一口氣:「你還是等著那些文官罵你吧。」
賈赦這才又想起自己是在御前奏對,躬了躬身子:「聖人想想,咱們的國土擴大了,總是要官兒來治理的。到時得多出多少官位來。那些人十年寒窗還不就是為了做官,臣給他們找了這麼多的實職,他們感謝臣還來不及呢。」
太上皇又與當今對視了一眼,不過父子二人誰也沒告訴賈赦,新打下來的地方,治理起來肯定不是新手能勝任的,只能從有經驗的官員里進行選拔。這些人治下本都是些富裕之地,再說總歸離家比那新打下來的地方近多了。所以這些人不光不會感激他,還會罵他罵得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