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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將家的就拼命點頭,口稱姑娘說的對。珍珠也不與她費話,將一個包裹打開,取出了幾件衣裳:「這幾件衣服,是我們姑娘賞的。我也用不上,給你與你家的百合改上一改吧。」
接過衣服的晉將家的,讓那光滑的觸感嚇了一下子,嘴上笑得更是燦爛了起來:「多謝姑娘賞。我們一家在這裡有吃有用,都是姑娘的恩德。姑娘但有差遣,我們一家定沒有二話。」
珍珠似笑非笑地看了晉將家的一眼,把人看得一個激靈,才意識到自己現在一身一體都是人家的,就是人家不給衣服,有了差遣自己家人也不能有二話,不由笑得有些訕訕。
揮手讓她下去,吩咐她不叫不要進屋子,珍珠自己拿了包裹進了內室。買了家俱之後,她已經悄悄地讓人在床後挖了個小小的暗坑,也不過是兩尺見方的地方,上面有個空箱子,珍珠自己就能輕易推動。
這還是拜她腦子裡各種文所賜,覺得在一個宅子裡頭,要是沒有個暗室、秘道之類,都不好意思說是一個完整的宅子。要不是因為她的宅子術小,她說不定真能折騰出個秘室來。至於擔心替她挖坑的人,會不會做梁上君子,珍珠一點也不擔心。
原來宅子裡沒人的時候,她這裡乾淨得老鼠都得餓死,現在有東西放進去了,可是宅子裡已經有晉將一家在了。要是這樣還能讓人是了手,珍珠覺得自己根本不用養著他們一家了。
這次帶出來的,除了二姑娘的一點首飾和二百兩的銀錁子外,珍珠自己的首飾也帶出來了一些。尤其是黛玉給她的那套紅寶石的頭面,更是第一時間就讓她帶了出來。
這樣的頭面,實在不是一個丫頭能有的。一旦再發生類似抄撿大觀園的事情,珍珠的東西里發現了這樣的東西,那就是明晃晃地告訴別人:這個丫頭有問題。
有問題怎麼辦?那就得有人審問。可是她怎麼說?能說是黛玉給她的嗎?一旦她這樣說了,接下來的問題一定接踵而來:黛玉為什麼要給她這樣一個小小的丫頭這麼貴重的首飾,還不是一件而是一套?是不是她與黛玉之間有什麼交易,要做什麼對不起榮國府的事?
真不是珍珠腦子裡存文多了,腦洞過大。從老太太那裡來說,林如海臨死時沒有把林家的家財雙手奉上、還給黛玉定了親,就是對不起榮國府。這事兒還真不是講理的事兒,珍珠收的文多,對老太太的腦迴路還是有些了解的。
所以在發現夾帶在榮國府幾乎半公開的時候,珍珠還能不先把安全隱患消除了?當然還有她自己的錢財,不算林家給的那一千兩外,也讓她帶出來了一半。說是一半,也不過就是四十兩銀子,還有兩吊錢——她買人、安置晉將一家,將自己手裡的錢花得差不多了。要不是又得了些賞錢,還真不得不動用林家給的錢了。
好容易將東西放好,珍珠也就放下了心。出來叫過晉將家的,重新洗了手臉,珍珠才發現,自己這裡缺的東西還不少:基本的胭脂水粉就沒有,還是用晉將家的東西湊和的。
「讓你家的出去採買這些東西。」珍珠說了些自己下次回來可能用到的東西,又給了銀子。好在剛才她還記掛著要回花家一趟,留了些銀子,要不又得重新把剛放進坑裡的東西再取出來。折騰不怕,可是讓晉將家的知道她有銀子放在屋裡,就不是明智之舉了——不要妄圖測試人心,是珍珠從宅鬥文里總結出來的經驗。
晉將家的沒有一絲遲疑地接過銀子,又把珍珠要買的東西重複了一遍,確定沒有遺漏,就要退下。不過珍珠叫住了她:「順便雇一輛車來。買來的東西直接放到外屋就行了,內室我不在的話,不必天天打掃。」珍珠吩咐著。
還是沒有遲疑的答應,晉將家的知道這次姑娘帶了東西回來。自己家跟著姑娘的日子還短,姑娘不放心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日久見人心,晉將家的覺得,自己家裡人只要好好表現,姑娘總有信了他們的一日——現在的日子不愁吃喝,也不用擔心有人上門逼稅,晉將一家十分知足,不願意再過那種提心弔膽的日子。
再次為到花家門前,珍珠越發覺得這房子矮□□仄。可是她沒有一點讓花家人住進自己宅子的念頭:人心不足,不考驗人性,這是珍珠對花家人的原則。
「大丫回來了。」花母看著珍珠手裡的包裹,笑容就沒斷過。
同樣的一句回來了,晉將說出為的時候,珍珠還有些歸屬感,可是花母說出來,她只覺得是在客套:「娘。我們姑娘要出閣了,有些舊衣服穿用不上。我想著拿回來,就是做幾個荷包賣了,也能補貼一下不是。所以我就求了姑娘賞給我,今天給你送回來,你看看可能用不能用?」
第47章
已經聽到聲音,抱孩子過來的花自芳媳婦, 看著婆婆炕上擺開的衣服, 兩眼放起了光:這樣好料子的衣服, 就是當成新的去賣,也值些銀子,何必做成荷包,費功夫不說,還少賣錢。
「妹妹真是深宅大院裡呆的時間長了。妹妹不知道,這樣新、這樣好的東西, 多少人家搶著買呢。只要價錢公道些, 就是說是新的也有人信。也不用娘再費功夫做什麼荷包了。」花自芳媳婦討好地獻起計來。
珍珠與司棋平日對著姑娘的舊衣, 除了自己穿的,再就是賞了小丫頭, 真沒有想過花自芳媳婦這樣的處理辦法。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辦法, 愛財的珍珠不光沒有覺得找到了發財之路, 反而開始快速地把攤在花母炕上的衣服, 利落地重新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