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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爭對象?寶釵不由得眼睛就瞪得大了些。只是想著淑妃一向不喜歡自己宮裡的人一驚一乍的,忙又收斂了起來,還是那個低眉順目的樣子。
可是一直注意著她表情的淑妃與碧桃,卻沒把她剎那間表情的變化放過,見她只是吃驚而不是驚喜,就對視了一眼。碧桃笑道:「還是你好福氣,竟有姐妹在宮裡當差,日後相互也有個照應。」
寶釵不由得苦笑,這是照應還是不死不休,還真是說不準。嘴上也只好先給兩人提一下:「皇后娘娘身邊的賈女史,奴婢也是聽過的。只是從來未見過,也不知道真見了能認識不能認識。只是賈女史是如何知道奴婢也進宮的?」
淑妃就又看了碧桃一眼,才道:「這位賈女史出身榮國府,比別的女史自是不同。就是太上皇那裡也是能請得安的。」
第85章
寶釵聽得淑妃說起,賈元春在太上皇那裡都能請得安, 不由為這位表姐的智商著急:你一個太上皇兒媳婦宮裡的女史, 沒事老給太上皇請安做什麼?是生怕別人不知道太上皇在自己兒媳婦宮裡也安插了眼線是吧?
難怪姚嬤嬤說當今與皇后並不如表面上看著那樣鶼鰈情深, 擱誰明知道媳婦那裡有別人的眼線,呆著也舒服不了!又不是現代人有個什麼事兒都得發個微博,那是帝王呀!得有多少不欲人知的隱秘呀!更何況這個眼線還是做公公的放的,當今想不想歪放一邊,可是太上皇這是想做什麼?!
聯想到後面的元春封妃,寶釵從好處想是太上皇想著讓當今與老臣之女培養一下感情。可是元春你培養感情就培養吧, 反正你是太上皇想塞給當今的人, 皇后也得禮讓一分。可這本來就是大家可以意會不能言傳的事兒, 可是賈元春竟還在去給太上皇請安!!
請安你悄悄的也行,現在淑妃都知道了, 人家皇后能不知道?當今知不知道更是連想都不用想了。再想想元春的封號:賢德!就算只是一個網站, 可是存了一大堆爽文的寶釵, 也想呵呵元春一臉——當今是得有多不願意封這個妃子, 看這封號里還不明白?可是那個時候安插了元春的太上皇呢?沉默了。
忽然之間,寶釵就覺得, 自己的任務至此已經完成了:眼見著元春繼續在作死的路上行走, 自己一個比她命長的人, 還不算是壓過她?
「叮!任務偽完成,將扣除宿主一萬積分。宿主是否確認完成?」機械音忽然在自己腦中響起。寶釵嚇了一跳, 可是意識到自己還是在淑妃面前, 面色還是不動, 只在意識里果斷地說了個「否」字。
這個時候搗亂,還真是會看時候。可惜寶釵就算是跟著姚嬤嬤學習了近半年,可是剛才又是思考元春之事,又是應付雞肋系統,那臉上哪兒還有平日處變不驚的樣子?看在淑妃與碧桃眼裡,一張小臉上寫的就全是糾結、糾結!
果然還是個孩子,就算是平時再表現得沉穩,遇到事關自己的情況,還是露出了孩子氣的一面。淑妃也不說話,只等著寶釵自己做出決斷。
屋子裡靜悄悄的,好一會兒寶釵才回過神來,現在不是檢討自己的時候,得先向淑妃告罪:「娘娘恕罪,奴婢一時想事兒想迷了。」寶釵已經跪下了。
「什麼大事兒,怎麼又跪了下去。起來,起來。」淑妃還是笑吟吟的,可是寶釵卻覺得屋子裡的溫度下降得厲害。
「回娘娘的話。奴婢剛才也說了,與這位賈女史並不認識。雖然說是兩家有親,可是進了宮服侍了主子,就說不得在家時的話。再說就算是家裡,」寶釵咬了咬下唇,顯得很糾結地說道:「奴婢家裡本是皇商,賈女史卻是國公府出身。若不是奴婢的母親與賈女史的母親是姐妹,奴婢家裡是攀不上國公府的。」
寶釵已經想發個站短問問淑妃了:聽明白沒?進了宮我們就各為其主了,你現在是我的主子,我只一心為你呀!
不知道淑妃收沒收到寶釵的腦波,可是她接下來的話卻讓寶釵苦笑:「聽說你們兩家往來還是很親密的。」
寶釵就真的苦笑了一下:「這往來親密,也不過是奴婢父母自己的想頭罷了。說來還是因著奴婢家裡是皇商,沾了個商字,處處受制於人。奴婢的父母為了求得國公府護佑,敢不傾家孝敬?可惜就算如此,奴婢父親進京後第一次見到賈女史父親的時候,也不過是對面不相識罷了。」
只此一事,足以說明剛才寶釵為何苦苦糾結!只是寶釵似乎因此有了說話的欲望,並沒有停下的打算:「奴婢父親也是做薛家家主之人,就算只是個商人,可也是為聖人辦事的。賈女史的父親也不過是從五品的員外郎。也是從那時奴婢的父親才下定決心,一定要讓奴婢進宮服侍貴人們!可是明明在宮外賈女史的父親理都不屑理一下奴婢的父親,怎麼賈女史倒要見奴婢呢?」
淑妃聽了似乎十分動容,忙讓碧桃拉起寶釵:「可憐見的,何必為這樣的人生氣。誰家還沒有兩門不著調的親戚。」
寶釵搖頭道:「奴婢只是不服,若是看不起奴婢家裡,何必收了奴婢家那麼些年的孝敬。即收下了孝敬,好歹給奴婢的父親點兒臉面。就算奴婢母親是庶出,可兩人論起來也是親戚呢。」
碧桃嗤笑道:「親戚如何?踩人最厲害的還就是這些親戚們呢。說來好笑,皇后娘娘問起你的時候,那位賈女史還說什麼沒見過,不知道品性如何。再沒有比她會說話的了!還要代皇后娘娘先見見你呢。聖人親自要封的女官,品性可是她一個女史來評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