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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賈蓉名義上的老丈人,活到現在還沒被秦鍾氣死的秦邦業。他的理由也算是充足,那就是秦可卿自己並無所出,她的嫁妝娘家有權拉回。只是他的要求,與秦可卿給賈蓉的留書內容相左,雙方正僵持著,聖旨一來,可不就解決了寧國府的大問題。
暗處的勢力畢竟是在暗中,並不能與明面上的皇權相抗衡。面對聖旨,還是當今臣子的秦邦業也無話可說。只是在他走之前,賈敬卻讓賈蓉遞給了他一個盒子:「這是蓉兒媳婦點明了要交給親家的。總是養她一場。」
是的,只是養了一場,從此秦可卿與秦家再無瓜葛。接下那盒子,秦邦業似哭似笑:「如此也不敢再打擾。只是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賈敬搖頭不讓他說下去:「你放心。不管聖旨上怎麼說,你總是當過蓉兒岳父的人。他該盡的半子之責,自是會盡到。」還說什麼呢,棋子都已經廢了,那聯繫棋子之人,還留著有什麼用?
秦可卿之靈只停了七日,便有禮部挑好了吉地,讓她入土為安了。壓地銀山樣的白幡,喚不回遠離的身影,震天的哭聲,叫不停離去的腳步。再多的不舍,再多的不甘,都將隨著她棺木的送走,在這寧榮街上畫上句號,從此的生活,與她無干!?
第200章
陽台上的風景正在預收 :誰還不會虐個渣李母忙道:「哪裡就耽誤了, 現在離飯時還早著呢。你不知道,他是個狗肚子藏不住二兩酥油的性子,定是今日得了什麼便宜才早早回家來向我顯擺。」
一個舊貨鋪子,什麼樣的生意值得讓掌柜的覺得得了大便宜,這點珍珠一想就知道,必是自己這一堂家俱的事。只是貨已過手, 沒有找後帳的理,她也就只當笑話聽了。客氣地將李家三口送出院子, 才與僕人一起歸置起來。
不說珍珠如何收拾,只那李父一到家就嘁了一聲:「你這張老婆嘴, 下次再沒有把門的,就不要出門。」
李母忽讓丈夫呵斥, 一時摸不著頭腦:「我不過是到新鄰居家裡坐坐, 又沒說什麼,你與我發什麼急。難道真是餓了?」說著就想叫家裡灶上的人給李父下面吃。
李父止了她:「你可知道我今日早回來的緣故?」
李母自是搖頭,就是李森也在一邊坐下, 聽他爹說話。就聽李父說到:「你剛才看那位姑娘家裡堂屋的家俱,就是從咱們店裡出來的。」
李母就是一呆:「剛才我問了花姑娘那些東西的價錢, 還說她買貴了。這可如何是好。怪道那跟著她的人,聽我說買貴了, 就綠了張臉。」
李森忽然問他爹:「爹那堂家俱是多少銀子收的,又是多少銀子賣給花姑娘的?」
李父只當兒子這兩天沒去店裡, 放心不下店裡的生意。有些得意地說:「說來也巧了, 那堂家俱是昨天下午人家才送到鋪子裡的, 說舉家回鄉,帶著不便。只我看那木料雖只是槐木,可那做工卻十分精細。就二兩銀子收下了。」
李母拍了下手:「不想竟是這樣好的買賣,這一夜之間,可不就是二兩銀子。這樣的生意,每月也不用多,只來一兩次就夠了。」
李父就撇了撇嘴:「哪裡這樣容易,那銀子就都是你的。你不知道,那姑娘帶著的人倒是懂行的,可惜也不真是一心為主之人。臨走時還與我找手勢,想是等晚了還得再上鋪子裡,要收一份抽頭呢。」
李母越發不信,只當老頭子想從中攢私房:「那是人家姑娘自己帶去的人,還能為了你坑自己主人不成?要真是如此,那花姑娘也不能如此信他。」
李父就是一嘲:「所以這些下仆才最要不得。他一面裝成與我講價,從十兩銀子講到了四兩五,那姑娘看價錢講下一半還多,哪兒能不信他?」
李母已經不知道該說自己老頭子會做生意,還是該同情那個姑娘了。只在一邊問道:「我看那僕人見咱們兩家是鄰居,也不大敢到鋪子裡去了吧。只是不該賺她的錢。」
李父卻不在意:「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大不了她日後真搬過來,咱們加厚些賀她喬遷之喜也就是了。森子,森子?」這才發現,自己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在屋子裡了。
李森早已經讓他爹說的話給鬧得一驚,只想著應該把那僕人之事與花姑娘說上一說,也免得下次再上了這油滑賊的當。可是中間牽扯上了自家老子賺人錢的事,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此時珍珠正拿了一把大錢給那僕人:「看什麼地方有現成賣吃的東西,買些回來咱們中午吃。」
那僕人已經讓李家的出現嚇著了,有些不敢經手銀錢之事:「要不姑娘自己出去買些吧,小的也不知道姑娘愛用什麼。再說還有兩家的東西沒送過來,小的還是在家裡等著。」
珍珠只說:「這裡你總比我熟悉,我可不知道哪兒有賣什麼的。你早些買了回來,咱們早些收拾妥當了,還得回去呢。」
那僕人無法,只能接了錢,又問過珍珠可要吃些什麼。珍珠只告訴他現成就好。又想起剛才人家李家送了茶水過來,好歹得回禮才行,又額外給了錢,讓那僕人再辦兩份子禮出來。
僕人走後,珍珠才不再端了架子,自己斜靠在椅子上養精神。不想沒一會就有人拍打院門,珍珠無法,只能自己起來應門。心裡不由想著,等自己真的出了府里,是不是也與巧雲一樣,買上一兩個僕人伺候。又被自己的想法逗得一樂,自己還不知道在這裡能呆上多久,還想著奴僕成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