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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衛們聽說賈珍要將自己的表現,告訴一直教導自己的人,心裡也升起來了一股子自豪。是呀,自己就算是第一次上戰場又怎麼樣?就算是剛開始有些不知所措,又怎麼樣?自己還是把來犯之敵殺死了!
賈珍此時才對親衛道:「焦木,帶人打掃戰場。」
還得打掃戰場?焦木目光最先看向的,就是那個頭被賈珍直接劈成兩半的倒霉蛋。不過此時的賈珍不是他能違抗的,也不是他多年所受訓導允許他違抗的。
恰此時,那十個兵士也已經跑了過來,看到賈珍等人如此乾脆利落地就把七個北戎人收拾得乾乾淨淨,眼裡都有了敬畏之意,主動地打掃起戰場來。等著他們匆匆收拾了一下,又收攏了六匹無主之馬,賈珍道:「走,回營。」
大家也沒多說,跟在他的身後,一起向著營地而去。
他們回營的時間,離從營中出發的時間,也不過是兩個時辰,這讓守營的李河與劉明都有些驚奇。可是等著看到賈珍等人身上的血跡,也就明白了:「千總這是遇到北戎人了?」
賈珍點點頭:「正是。好在他們人不多,只有七個。」
劉明聽了道:「七個,人倒是不多,可就怕是北戎人的探子。要是跑回去的話,怕是有麻煩。」
賈珍身後的兵士就道:「沒跑沒跑,都已經殺死了。千總大人一人就殺死了三個!」
三個北戎人!能做到伍長的李河與劉明,也都是經過與北戎人廝殺的。他們知道北戎人相比中原人來說,不光是身形高大,那力量也大得多,箭更射得准。可是這樣的北戎人,竟有三個都死在了賈珍的手上,看向賈珍的目光里,也多了些審慎與打量。
賈珍卻無心理會他們的想法,現在他只想把自己身上有鎧甲脫下來,好生洗漱一下,最好能泡上一個熱水澡。可是他知道,最後一個根本就是奢望。
向著二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去把那幾匹馬給拴好,賈珍就回了自己的帳子。還沒等到古言把水打來,李河與劉明已經出現在了帳中。
這讓賈珍有些反感,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難道就不能讓自己先洗把臉再說?
不過聽到劉明的話,賈珍這點小小的不滿就一掃而光。人家兩個也不是真的那麼不通情理,而是來提醒賈珍,自己防區內出現了北戎人,還有可能是北戎的探子,那於情於理,都應該向上司報告一聲。還有自己營里的守衛,也要加強起來。
第250章
聽了李河兩人的建議, 賈珍也覺得很有道理, 顧不得自己一身的血腥之氣,對二人點頭道:「很是, 多謝兩位提醒。我到底經驗還差些。」
兩人讓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還是李河應道:「千戶說得什麼話。這也是關係咱們自己的安危不是。」
對的,正是這樣。這也是沙場之上,各人之間再有小齷齪,可是敵人來臨之時, 馬上就能團結對敵的原因——只有你身邊的戰友多了, 面對你的敵人時己方的優勢才能更加明顯,生存下來的機會才能更大。
好歹抹了一把臉,賈珍已經讓古言給他磨好了墨, 提筆將今天自己與北戎人的遭遇戰大略寫了一下, 重點是提醒自己的上司, 這七個人可能是北戎人的探子, 請上司做好防範。
想了想,賈珍還是讓自己的親衛去送這封信。不是他不想讓這裡的兵士露臉, 而是剛才那一戰的情況, 讓他對自己手下一百多人的戰力實在不大放心。
「咱們的營地, 是不是離鎮子遠了一些?」賈珍向李河問道。
李河臉上就有些發熱:「上一任千戶大人覺得離鎮子太近的話,若是北戎人來襲,會驚擾了百姓, 所以才把營地駐紮在離鎮子十里之外。」
賈珍聽了, 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他知道這李河應該也是為尊都諱了:你一地駐軍, 說什麼怕驚擾了百姓?其實還不是想著那北戎之人,平日多是搶掠一番就遠遁?而人口較多的鎮子,往往就是他們第一個搶掠的目標。
若是營地離鎮子太近,那到北戎人來,駐軍自是要出營殺賊,要不一個畏戰之名是跑不掉的。可是離鎮子十里就不一樣了,他可以說自己沒有得到北戎人來的消息,也可以說自己整頓人馬過去時北戎人已經遠遁了。總能找得到藉口。
可是你一個做守軍的,連身邊的百姓都守護不住,還算個什麼守邊?賈珍不好對前任說出什麼埋怨之詞,可是臉上卻現出了堅定:「現在就傳令,所有人拔寨。李河先行一步,去鎮子北邊尋一塊地方,準備安營。」
李河與劉明臉上就現出了些激動來——當年他們將營地搬離那鎮子邊時,沒少讓百姓跟在身後破口大罵。現在好不容易能再次回到鎮子邊,怎麼能不激動!這才是爺們該做的事兒!
兩人出去得很快,賈珍也沒閒著,將焦木等人叫到了自己帳子之中,對他們吩咐道:「說來今日焦木他們也算是與我第一次殺人,可是做得不賴,沒有一個後退的,也沒有一個不敢下手的。日後你們也都要如此。」
焦木等五人就面上有了得色,可是賈珍下一句話就讓他們那得意消失了:「不過也有不如意的地方,那就是焦木他們剛開始的時候,還是有些沒進入狀態,有點手軟了。要知道那可是沙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方。你一時的手軟,等你的可能就是一刀,到時就只能與閻王爺報委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