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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為了這個。賈代善也打量了一下賈赦的小身板,道:「想不去京營也行,先勝了你老子再說。」
第177章
賈代善已經發現, 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賈政對自己是從心裡起了畏懼之心,現在已經快到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的地步。可是賈赦, 這貨敏銳地發現了自己對他與賈政的不同, 原本比賈政還怕原主的人, 竟然敢開始與自己講條件了。
只是這條件能不能講得通,也得看看自己答不答應。於是賈代善看著賈赦道:「你想不去京營, 那就先勝了老子再說。」
賈赦一下子就不說話了。當初他去送賈代化靈柩回金陵的時候, 賈代善還是讓人用擔架抬著送他們出的城, 就算中間過去了好幾個月,可是父親身上的傷他也是見過的, 那就不是幾個月的時間就能養好的。
反觀他自己, 這幾個月除了剛到金陵時忙亂了一陣子,接下來就接到了父親讓他考武舉的信,於是他就開始習起武來。也多虧了父親將那家傳的練力之術教給了他, 這才讓他習起武來事半功倍, 就連自己的師父都感嘆自己前些年真是耽誤了。
何況自己比父親年輕了這麼多。人都說拳怕少壯, 自己這邊年輕力壯,父親那裡傷病纏身。然後自己為了不離開家,不離開自己的兒子,要與父親比試?他又沒瘋!
於是賈赦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笑了一下:「是兒子與父親開玩笑呢,兒子去京營就是。現在兒子給父親打套拳法父親看看就行了。您坐著看, 坐著看!」
跟著他們爺兩個一起來演武場的李要還有賈赦的侍衛師父,聽了賈赦這些話,一個個的臉上才有了血色。若是賈赦真的敢與賈代善比試, 萬一控制不好力道讓賈代善磕著碰著一點,他們這些人一個也落不到好去。
聽了賈赦的話, 就算是賈代善再想活動一下身子骨,也得顧忌眼前還有當今指給賈赦的師父呢。客氣地讓人給劉侍衛也搬了個座,代善才揮手對賈赦道:「即是不想與我比試,那你就打套拳來我看。」
賈赦已經換了身短打扮,看身形也算是挺拔,氣息也算是沉穩,眼神也算是犀利,代善先就點了點頭,對著劉侍衛道:「還算是有些樣子。這些日子勞劉侍衛費心了。」
劉侍衛當著代善的面,更是不敢貪功:「哪裡哪裡。世子天生神力,說來前些年,有些耽誤了。」
賈代善心裡暗笑,哪裡是耽誤了,那是自己並沒有傳巨力術給他。不過聽劉侍衛這樣一說,想來賈赦那巨力術也算是練得不錯。眼睛已經轉向了場內打拳的賈赦,劉侍衛也閉口不再多言。
場內的賈赦,已經起手做勢,拳頭迅速地擊出,眼隨拳動,身隨眼行,一套拳打得那是虎虎生風。代善看得興起,對李要道:「去和他比劃兩下子。」
李要應了一聲,也不去換衣裳,只把下襟往腰上一別,就下了場。賈赦見他過來,也不答話,兩個人就你來往地動作起來。劉侍衛看得目瞪口呆:「國公,這位管家?」
代善對著他笑道:「李要與林在兩個,都是與我一起上過戰場的人。不過是這些年年歲大了,才不隨我去京營了。不過看來這傢伙的功夫,也沒放下。」
劉侍衛木然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國公府里牛人多呀。此時場內二人也分出了勝負,竟是李要壓了賈赦一頭。代善笑道:「如何,還以為自己真長了本事不成?想欺負老子年歲上來了,李要還不如你老子呢!」
賈赦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囔了一句:「李管家並不按套路出拳。」
賈代善與劉侍衛聽了都哈哈大笑起來,就是賈赦自己一想,也笑了——戰場之上,誰還非得按著套路把拳打一遍?可不都是哪招好用就用哪一招。
自此賈赦去京營之事再無異議。不過他還是把那日子爭取了一下,代善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再怎樣這賈赦現在也已經是榮國府的世子,他也快出孝了,必要的交際也得讓他走動一下才好。
得了半個月假的賈赦,美不滋地想著呼朋引伴,結果發現自己原來的那一群好哥們都不見了。開始他還以為人家是顧忌著他還沒出孝,才不接他的帖子。等林之孝出去打聽了一遭才知道,他那些玩得好的同伴們,一過了年就已經讓各自的老子給或西北或北疆或京營地塞進了軍營去了。
相對比之下,能讓他在家裡歇半個月,還只是讓他去京營,還同意他只要立了功就能回家一趟的賈代善,不要太仁慈!不過賈赦卻覺得這些人家的舉動有些怪異:人以群分,能與賈赦玩得好的,還不都是各家裡的長子或是有繼承權的?平日裡都是全家人寶貝再寶貝的人物,怎麼會如此不留情地都被送進軍營去了?
林之孝就告訴自己的主子,這些人有這樣的下場,都是因為自己家國公爺的一席話所致。賈赦聽完,一面默默地給那些讓家人發配到軍營的傢伙同情一下,一面竟在心裡暗暗生出一股念頭:他老子一席話,就能讓那些無法無天的傢伙都滾到軍營里受苦,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如此就好了。
不過他也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老子能在勛貴之中說話如此有份量,也是因為他不光是國公,還手握著京營節度使的大權!
於是賈赦不光不再排斥去京營,暗暗地還有些期盼起來。因為他記起當日自己老子說讓他去京營的時侯曾經說過,他老人家自己當年也是從一個大頭兵做起的!他老子能做到,那他為什麼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