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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珍珠表示不光古人誠不欺我,就是同人文也誠不欺我。這樣只合擔風弄月的姑娘,將來可如何當家做主母。現在她只盼著李家早些將教養嬤嬤送來吧,要不不等老太太開口,林如海給閨女留下的東西,就能讓她給散沒了。
「那李家的嬤嬤什麼時候來?」珍珠問雪鷗。
這個雪鷗也不大清楚:「怕是得個幾天吧。這也就是姐姐你一直與我們姑娘好,才說與你聽的。到時少不得讓那嬤嬤在我家裡走上一遭,才能進了這府呢。」
「糟了!」珍珠聽說李家送人的事兒除了林家人,只有她知道,不由自己懊惱起來:「我看著人家李家都知道給林姑娘送嬤嬤,可是我們姑娘到現在,卻是連看也沒看過管家是個什麼樣子。心裡替姑娘發急,剛才已經與我們姑娘說了。」
雪鷗臉色就是一變:「除了你們姑娘,可是還有別人?」
珍珠也不瞞她:「還有司棋。」
雪鷗就自己低頭尋思起來。過了好一時,才抬頭道:「咱們出來的時候不短了,還是到姑娘跟前看一看,可別姑娘沒了人使喚。」
大姐,你這是要唱哪一出呀?剛才說的事,你倒是給個章程也好。心裡沒底,珍珠說出的話也透著虛:「妹妹可是在怪我?」
雪鷗搖了搖頭:「只怪當時我們沒與姐姐說清楚。姐姐自然以為這件事也已經與府上的老太太說過了。又是一心替二姑娘著想。我如何能怪姐姐。其實我已經有了一個主意,只是到底得聽我們姑娘的意思。」
見也說得篤定,珍珠再次為古人的早熟震驚:人家大概也就十一二歲的年紀,卻比起她這個裝滿了宅鬥文的網站反應還快,讓她情何以堪!
第26章
帶著對雪鷗滿滿地佩服,珍珠與她一起重新回到自己姑娘屋裡。兩位姑娘這幾天還沒機會清靜說話, 現在正是說不斷的時候。見她們進來, 只以為是來給她們添水, 忙搖手示意不必。
雪鷗見司棋並不在屋內,只向碰上珍珠說:「還是請司棋一起吧。」
珍珠在茶房裡找到司棋,只說是姑娘叫她。走到門口,再讓那些小丫頭們後退些,免得談話被人聽了去,這才與司棋一同進屋。
迎春黛玉見她們如此做作, 自然知道是有話要回, 也就止了話頭, 等著她們說話。既然是自己把不該說的話說出來了,珍珠也不瞞著, 自己跪到了黛玉跟前:「林姑娘自來信奴婢, 沒有什麼話不與奴婢說的。可是奴婢卻辜負了林姑娘。」
迎春讓她的話嚇得臉就是一白。她不是真不知世事, 不過是明知爭也無用, 乾脆不費那個力氣罷了。能讓珍珠跪下求情的,想來不是什么小事。而林妹妹在府里過得不大如意, 如今又沒了姑父, 要是珍珠真說了什麼讓人聽了去, 豈不是害了林妹妹?
「你做下了什麼不是,還不快說出來, 若是能彌補一二也好。」二姑娘說話的聲音都發著顫。
珍珠就又跪向自己的姑娘:「就是奴婢擔心姑娘的那事。當時林姑娘與奴婢說的時候, 奴婢並不知道那嬤嬤是要從林家送過來, 還以為是李家直接送到府上。這才直接與姑娘說了。」
除了雪鷗,別人都鬆了口氣,黛玉讓雪鷗拉她起來:「我當是什麼大事,不過是這個。我與你說的時候,也沒說明白,你如何知道。再則你也是擔心二姐姐,才說與姐姐聽的。要我說,姐姐還該賞你才是呢。」
可是林仙子,你不知道司棋可是家生子,關係在府里盤根錯節的。要是她一不小心與家裡人說漏了嘴,怕是不出半日,榮國府廚房王大娘家裡養的那條狗都知道了。
迎春卻不似黛玉那樣輕慢,溫聲勸黛玉道:「妹妹也要留心些才好。我這屋裡只有她們兩個是貼心的,別人一概不敢深信。雖然剛才說話的時候,也讓小丫頭們離遠了,可難保沒有淘氣的。」
司棋心裡一尋思,就知道為何剛才珍珠特意尋了她來,也在迎春腳邊跪下:「姑娘放心。跟了姑娘這些年,我從沒有把姑娘屋裡的事與家裡人說過。就是日後,也只說姑娘讓說的話。」
雪鷗就是一樂:「其實我倒有個主意。」大家就都對著她看,黛玉還將司棋拉了起來。
「左右二姑娘也是定過親的人了,也該學些管家理事之道。只是我看二姑娘現在還只是在繡嫁衣,怕是沒開始習學呢。正好我們姑娘那邊要來嬤嬤,不如二姑娘每日只做去與我們姑娘一起說話,大家一起學起來。」雪鷗說得得眉飛色舞。
她的意思屋裡的人都能猜到幾分,不過是我有了把柄在你手裡,送你些好處,只求你不要說出去的意思。黛玉只怕迎春沉心,喝了雪鷗一句:「難怪聖人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還真應了這句話。要是珍珠不主動說出來,咱們又如何知道她說漏了嘴?現在又使這樣的小心思,真真讓人用哪隻眼睛看你。」
迎春三人原認識的黛玉,都是溫聲的時候多,就是使些性子,也不過是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偷偷掉眼淚,何曾見過她如此措辭嚴厲地訓人。雪鷗也知道自己在人家屋裡提出這樣的話來,總是不信人家的意思。可是姑娘剛也說了,要不是珍珠自己提起,自己也不會知道她已經說漏了嘴。於是雪鷗直直跪在當地,一聲也不反駁。
迎春忙讓珍珠兩人拉她起來,可是沒有黛玉的話,雪鷗是不起的:「奴婢知道錯了,請主子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