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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效還挺快呀,剛才他可還沒喚自己是主子呢。不過暗衛沒有戶籍,可不大方便她日後行事——聽系統的說辭,如果系統不把她抽離,那她只能老實地在這世界裡繼續活下去。還不能與寧國府一起同歸於盡,否則的話就算是死於非命。如此秦可卿就不得不為自己日後的落腳之地早做打算。
這地方如今由暗衛出面去找最合適。可是他偏偏沒有戶籍,就連買個房子都成問題。也不是不能落到寶珠一家名下,可是她們都是那背後之人安插的,而秦可卿忠心符有限,只給寶珠一人用了。若是她在外買房子,前頭剛買下,後頭她們就能報告上去。總之這一家子除了寶珠,她還一個都不信任。
想了想後,秦可卿對著寶珠道:「你表姐難得來看你一趟,先去你自己屋子裡與她說說話吧。我要給老爺寫封信,一會讓他帶給老爺。」
寶珠現在自是秦可卿說什麼,就做什麼。就是她那個娘,也只以為秦可卿要對派來暗衛之事進行感謝,隨著寶珠去她屋子裡了。秦可卿是知道這府里奴才毛病的,再說將來她也帶不走這許多東西,很是賞了寶珠娘些尺頭,讓那婆子不住地念佛。
不過寶珠娘有一點還是想錯了,秦可卿這封信還真是寫給秦邦業的,而不是她以為的背後的主子。
秦可卿想得明白,這秦邦業很明顯是幕後之人的死忠了,但是也沒有逃過被人當成棄子並被扼殺的命運。君不見秦可卿去後才多久,他就因著秦鐘行事荒唐給氣死了?真那麼大氣性,知道自己女兒名聲的時候怎麼沒氣死呢?
還有那個倒霉催的秦鍾也是一樣,什麼被打了板子又發現自己氣死老父,羞愧而死,只好胡弄一下不明真相的世人吧。真有那羞恥之心,能在自己姐姐,哪怕只是個養女姐姐出殯之時,與個尼姑(畫重點,想想就覺得噁心,褻瀆佛菩薩呀)行那苟且之事?!
既然這兩父子早晚都是讓人炮灰了的命,那還不如給自己做點貢獻,也算是為原著里的原主討些利息。秦可卿在信里向秦邦業求助,說明主子給自己配了一個暗衛,可是這個暗衛現在沒有戶籍,要請他幫忙辦上一個。並且特意向秦邦業說明,此事主子不好親自出面,就是他辦的時候也得小心些,不易讓過多的人知曉,壞了主子的大事。
如此一說,秦可卿就不怕秦邦業向人求證了——連暗衛都派給她了,可見對她和重視,單獨吩咐她辦點事還不是正常的嗎?再說以此也可以給秦邦業一個暗示,那就是寧國府並不如表現的那麼可信,要不主子不會特意給她派個暗衛過來。
一個主子已經開始懷疑的人,秦邦業還能再信任嗎?還有這秦邦業明顯是核心成員,而那賈珍只是外圍出錢的,被核心成員懷疑的外圍,以這些人行事的謹慎來看,不把賈珍查個底掉才怪。到時侯以賈珍那篩子一樣的行事風格,還有榮國府好大喜功的作風,不難讓他們提早發現兩府首鼠兩端的行徑。
說不定都不用她自己動手,那賈珍就玩完了。秦可卿美滋滋地想。到時自己不管是假死脫身也好,在暗衛的護送下偷偷出府也罷,都可以安心地等著系統呼喚了。
至於說要是背後之人下手抹除了賈珍,會不會連累子尤氏與惜春,秦可卿覺得問題不大。沒見原著里與這些人站在對立面的林如海,也只是自己捐館揚州府,黛玉還是好好地重回了榮國府嗎?至於說黛玉沒得到什麼撫恤,那是榮國府的鍋,不能都扣到背後之人頭上。
秦邦業不愧是「潛伏」 了這麼些年的人物,辦起事情來還是條理分明又隱晦。不出五日,暗衛已經補了京外三十里一個莊子上的戶籍,取了個李壯的普通名字。
暗衛有了這個戶籍之後,秦可卿就讓寶珠回家了一趟,自然是帶足了給李壯辦事的銀兩——看得出背後之人對原主還是挺大方的,秦可卿的私庫里好東西不少,銀票更是不缺。
等寶珠從家裡回來,帶給了秦可卿一封信,正是那暗衛所寫。他在戶籍辦理期間,已經在京中看好了一座兩進的宅子,人家要價是一千兩,比市價高了兩成。不過那處地界鬧中取靜,宅子還有一個小小的後花園,所以他覺得適合主子閒時靜養。
看來暗衛已經領會了秦可卿的意圖。這並不奇怪,他比秦可卿更明白他們背後之人所行之事,風險有多大、成功機率有多低。現在秦可卿給了他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還給了他一條將來不必跟著一起死的退路,就算是不用忠心符,他都不大可能背叛了。
這樣更好。忠心符雖然也能保證暗衛不泄露秦可卿的意圖,可是主觀能動性卻差,不如現在暗衛自己主動做事來得及時方便。秦可卿已經在信中開始稱呼那暗衛為李壯,讓他儘快把宅子買下來,再去離京更遠些的地方,悄悄地置些田地,省得將來她出去了坐吃山空——不知道自己歸期的人傷不起呀。
隱於自己院子裡兩個多月,秦可卿才算覺得自己有了一點退路,加之養病的時間不短,都從夏天養到初秋了,她不得不痊癒了。
要說對她痊癒最有意見的,還不是她自己而是惜春。
小姑娘這兩個月在寧國府的日子,是從來沒有過的舒暢:賈珍對她雖然只有面子情,可也不禁著她。尤氏對她更是手把手的教,樣樣吃用親自過問。秦可卿不用說,她那個小廚房現在有一半的功夫是在為大姑娘準備小食。就連賈蓉都已經習慣了出門給姑姑帶玩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