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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搖了搖頭:「沒事的,不過就是剛進了一股涼風。」
鴛鴦見她不欲說,只好勸她:「你就算是再不願意招惹那些人,可也別太軟了。這府里的人,看人下菜的多,一個個的只會欺軟怕硬。」
珍珠就道:「謝謝你提醒著。對了,我頭一天伺候史大姑娘的時候,周嬤嬤賞了我二百錢,上次那錢我還你吧。」說是這麼說,可心疼得直滴血,這回她可算是體會到什麼叫心疼了,就好象是網站被黑客攻擊,所有內存全消失不見是的感覺一模一樣。
鴛鴦搖了搖頭:「早和你說過,不必惦記那個。我說什麼來著,在老太太屋裡,總有好處。別說是伺候姑娘們有賞,就是給太太們打個帘子,傳個話,說不得也有好處。」
向外面看了一眼,鴛鴦壓低聲音:「我只告訴你,對著大太太,不必那麼殷勤,大太太比不得二太太管著家,放起賞來總是有些...」
姑娘呀,你知不知道珍珠打的就是想到二姑娘身邊,並且想法子讓二姑娘親近嫡母,能在將來得一門好親、出嫁前能放身邊丫頭出府的主意呀?
鴛鴦當然不知道,她正在利用這個時間給珍珠補上老太太屋裡人際關係的課:「老太太現在最得用的就是芍藥姐姐,還有黃菊姐姐、紅梅姐姐、杜鵑姐姐、碧桃姐姐也是一等,這幾位姐姐是最要緊的。現在牡丹與玫瑰姐姐出去了,正要挑人補上。咱們是新來的不想著那好事,可是能補上二等也是好的。」
不愧在原著里能做了老太太離不得的左膀右臂,看看這才幾天,已經把老太太房裡的事摸得一清二楚了。難怪原主一直巴著人家不放,就這智商情商,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鴛鴦才叮囑了她一會兒務必要在幾位姐姐跟前多討好,才自己出去了。珍珠長出了一口氣,這有人關心的感覺是不錯,可是變成緊迫盯人也不好呀。那樣自己哪兒還有秘密可守,不行,得想個法子,儘快到二姑娘身邊去。
反正包袱已經打開,珍珠乾脆數了數自己這兩天得到的錢財:除了史大姑娘奶娘周嬤嬤給的二百錢,其實還有一次給二太太傳話,得了五十個錢,兩次給大太太傳話,得了二十個錢。一共是二百七十個大錢。也難怪鴛鴦剛才說大太太沒有二太太大方,兩次加起來還沒有人家一次給的多。
不是珍珠不與鴛鴦說實話,除了財不露白,還有一個就是幾次傳話,都是鴛鴦給她爭取來的。要是知道她得了這麼多賞錢,下次會不會與她爭,珍珠可不敢保證。看原著鴛鴦是家生子,不會想著贖身這回事,可是她卻還指著多得些賞錢,早點把身價銀子湊夠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王夫人真的有緣,這位二太太自從見過她後,對她一直挺感興趣的樣子。搞得現在珍珠都有些猶豫,是不是看在二太太出手大方的份上,到鳳凰蛋身邊做個第一人。
可是,原主被黑得那麼慘,珍珠想想就心有餘悸。還是算了,寧可晚兩年贖身,也要防火防盜防二太太,她可對做幫凶沒有興趣。
兜兜轉轉,珍珠還是把心思放到了二姑娘身上。迎春今年和珍珠一樣大,性子懦弱已經初現端倪。要是自己到了她身邊,能給她出上幾個主意,讓她得到嫡母的重視,肯定能得了她的信任。
只是還是那個老問題,怎麼才能到二姑娘身邊呢?珍珠自己坐在床邊,犯起了琢磨。
第5章
機會比珍珠設想的來得早。
這日晚飯時分,大太太與二太太早早地到了榮慶堂,好伺候老太太晚飯。不過大太太還帶著一個珍珠認識的小丫頭,正是與她一起受訓的司棋。
這人珍珠知道(當然整個榮國府里,就沒有她不知道的,只不過是人與名字對不上號罷了。一旦人與名字對上了號,珍珠會比那些人本人還了解他們),正是她目前的對手之一,將來二姑娘的大丫頭。
珍珠現在每天撒掃完,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給出入老太太屋子的主子們打帘子。所以大太太還沒走近,她已經一邊向屋裡回了一聲:「大太太來了。」一邊高高地把帘子撐起。不過她人矮胳膊短,那帘子將將過了邢夫人的頭。
好在今天大太太心情不錯,還衝著她笑了一下。可是就衝著她今天把司棋帶來,很可能去了自己嚮往的二姑娘身邊,珍珠就沒有心情回她笑。只是衝著她彎了彎腰,算是給人見禮。
誰知大太太進去了沒一會兒,就聽裡面紅梅叫她:「珍珠進來,老太太要見你。」
老太太這個時候要見自己,珍珠心裡沒底,不過想想自己這幾天一直沒犯什麼錯誤,還是提著心進了榮慶堂。給在座的主子一一請安後,規矩地低著頭,等著人家的指示。
「我說的就是這個丫頭,雲兒在的時候,服侍了雲兒幾天。只是雖然是我娘家侄孫女,也不好越過我自己的孫女去。所以雲兒走的時候,我只讓她帶了一個丫頭回去。看這丫頭也是個實心人,就給了二丫頭吧。」老太太的聲音說明了讓她進屋的原因。
珍珠心裡歡喜,居然不用自己謀劃,老太太就把自己給了二姑娘。可是又有點納悶,這新訓的小丫頭們還沒開始分房,怎麼不受寵的二姑娘,竟先得了老太太賞的人?
可是能跟了二姑娘,卻是珍珠這幾天來心心惦記的事。所以聽了老太太的話,她立刻走到迎春面前,給人跪下磕起了頭:「奴婢珍珠,見過二姑娘。」算是磕頭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