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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記者瀟灑地把頭髮往後一撩,起身就接過遞來的盤子,然後沖遊艇的主人嫵媚地眨眨眼。
對性感攻勢有抗體的斯塔克更性感地回了個微笑,他全身上下裹在戰衣里——在夏日午後美好海岸邊的一架遊艇上,斯塔克穿著自己的鋼鐵俠戰衣,抱著頭盔,戴著墨鏡,翹著二郎腿,除了那張越老越有魅力的臉之外半點不露。
呵呵。
這幾年一到夏天娛樂小報的頭條都是各種名人的戲水照,什麼比基尼,什麼短褲,什麼彩虹小鏟子,什麼水槍,簡直群魔亂舞,更不用說今年還出了個總結版大盤點。可是在報紙攻勢下菲比連美國隊長早年的沙灘照都見識了,卻硬是沒找著一張鋼鐵俠的泳裝照,這其中肯定有鬼。
然而堅強的斯塔克絕不認輸,也不需要抱抱,他還是堅持自己做人要有始有終的信條,繼續樂此不疲地花樣長肉。
香煎魷魚圈,檸檬溜生蚝,黃金炸蝦尾。
兩瓶減肥魔藥的量。
胖死你們,菲比冷漠地想,嫉妒使我醜陋。
她以極大的毅力關上電視,硬生生把自己從沙發上拔起來,收拾好餐具準備出門。
原本倒不用這麼急,只是昨天晚上在睡覺時她聽到了點流言蜚語。這個街區一直以來都不算混亂,但前段時間卻接連發生了兩起槍擊案,其中一起的受害人就是彼得的叔叔本,這使得人們的警惕心大為提高,夜間也輕易不願意出門。環境的改變讓街上的流浪動物們鬆快了不少,它們多是畏人的,現在倒能在夜裡小心翼翼地出來覓食,玩耍片刻了。同樣的,活動範圍的擴大也讓它們得到了更多消息。
昨天晚上就有一隻灰溜溜團絨絨的小麻雀在菲比窗欞上歇腳,和大多數麻雀一樣好動,它沒多久就在窗台上一蹦一跳起來,邊蹦躂邊還唱著自己編的歌。
“怪人拿著槍,怪人拿著槍,好多哩。”
“有多少槍?”菲比忽然問。
“你是在和我說話?”小麻雀嚇得“唧”了一聲,它縮緊脖子,歪著小腦袋,烏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
“你說看到怪人拿著槍。”菲比打開窗戶一個飛來咒就把它托在了手上。
小麻雀慫得顫顫巍巍的,心臟就像在菲比掌心裡跳動。不過飛鳥雖然膽子小,但走南闖北的,見識卻不少。眼看這個人類確實是在和自己說話,它定定神就非常識相地招供了,那速度比誰都快。
“南街的灰貓前幾天說有人租下了它家邊上的房子,那間房子又小又破,裡面還有老鼠。灰貓說看到怪人提著好多手提袋進去了,從窗戶里看,擺弄的都是槍。這個怪人早上出門晚上回來,灰貓叫大家最近都小心點,寧可吃不飽飯也別丟掉性命。”
槍。
菲比的心裡很憂慮。
和土生土長的巫師不同,行走在麻瓜世界的這些年裡她見過許多危險的武器。在南美雨林里尋找三頭蜥蜴時她就曾被手持獵/槍的土著居民包圍過,出售神奇動物的地下黑市有更多荷槍實彈的保鏢,被硝煙燎壞皮毛射瞎眼睛的小東西更是數不勝數。
也許手無寸鐵的麻瓜需要保護,但武裝起來的絕對不可小覷。現在有個奇奇怪怪的人帶著許多槍在附近街區落腳,怎麼想都不會是件好事。想到奎妮的叮囑,菲比不禁有了點匿名報警的衝動。
“對了,怪人有隻紅屁股的貂。”就在這時,看她一直沉默,小麻雀又補充了情報。
“紅屁股的貂?”菲比大吃一驚,“是不是身上白色,越到尾巴根越紅,整條尾巴就像著火的那種貂?”
“人真聰明。”小麻雀上道地拍起馬屁來。
菲比頭疼地嚎了一聲,看來這多半是只火尾貂。
因為一個巫師歌手的偏好,火尾貂在魔法界很是風靡,有段時間對角巷的寵物商店裡還出售過。但好景不長,人們很快發現這種寵物具有一定的危險性。火尾貂的性質很像火灰蛇,都能引發火災,但和火灰蛇按時間算的“定時炸/彈”性質不同,火尾貂在吃飽了之後才會用那條火紅色的大尾巴四處點火。更絕的是火灰蛇好歹是產卵一次性燒完拉倒,火尾貂只要小命還在就能作死不止。於是後來魔法部只得頒布法令規定飼養火尾貂和惡婆鳥一樣都需要資格審查,並且嚴禁私自飼養。
這個在紐約活躍的走私/犯膽子不小。菲比原本以為他可能和以前碰到的差不多,只是賣點好看好把玩的神奇動物給麻瓜,比如能當鸚鵡使的土扒貂,或者馴化的貓狸子,事實證明這一個完全不同,他根本不在乎賣出去的動物可能會傷到自己或者傷到別人,也許是他不在乎,也許是他不知道。
涉及到神奇動物,就不能讓麻瓜警察介入其中,不過在給美國魔法國會報備前菲比還是決定把情況摸得再清楚些。她是幾百年來天資最好的神奇動物研究者之一,並且精通它們的語言,在動物占卜上也很有一手,因此在帶齊了各種實用魔藥和門鑰匙之後紐特一向很放心讓她獨當一面。
格蘭芬多的血又有點燒起來了,菲比不禁說:“我想見見灰貓,當面問問這個怪人的事,你能引見嗎?”
又來了,那雙打量的烏溜溜的眼睛。
“你有小魚乾嗎?”片刻,麻雀很不客氣地回答,“灰貓不和沒禮貌的客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