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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沒有想到了晚上竟還是過來了,說實話,多少有些驚訝,他自有自的豪華住所,關於他的一切她雖從未過問過,甚至可以說是一無所知的。
但大抵也猜想得到一些,拋開自身的那些個不說,放眼整個京城,只要他們所想,就有多少個溫暖香閨等著他們的降臨呢,又何必來降尊屈居這個巴掌大的貧民窟呢?
他回的那會,她還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看了他一眼,很快就把視線投回了電視上,他瞭然一笑,輕車熟路的去了浴室。
出來的時候心情似乎不錯,嘴角還若有似無的輕揚著,狀似無意的問道,「怎麼還沒睡···」
那眼神里有著意味不明的揶揄,若是平日,只怕還真會被打趣到,臉一熱,心裡必是會狡辯著才不是在等著他···
可這會,心思一心一意都放在了電視上,今晚就要大結局了,不知怎麼的,心情有些鬱結,電視劇終歸是要結局的,好似不舍似地。
一時沒有回應他。
他只打量著她,若有所思。
然後伸手過來抱她。
石青輕輕一躲,便避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在凌晨了哦
☆、晉江|文學城
下一秒就感覺自己的下巴被人緊緊地捏住了, 石青微微掙了掙, 一時並沒有掙脫過。
只感覺他挑起了眉,慢慢的靠近她, 一隻手輕輕的挑起了她的下巴,細細的觀察著她的每一個表情。
臉越湊越近,仿佛就要挨上了她的似的, 那溫潤的氣流也隨著撲鼻而來···
石青只覺得呼吸也跟著急湊了起來。
卻見他微微眯著眼, 呵氣道著,「瞎鬧什麼情緒呢···嗯?」
那字裡行間滿是質問的味道,可那語氣卻帶著一絲榮寵, 細細聽來,裡面竟夾著無可奈何的意味,像是溺愛般,一時間只讓人意亂情迷著。
石青微微垂著眼, 睫毛輕顫,卻是強忍著沒有開口說話。
「呵···」
片刻後,只聽到耳邊輕笑一聲。
一陣天旋地轉之間, 就又被他打橫抱了起來,直直的往床上走去。
又是這樣。
一言不合又是這樣。
他總是這樣, 他高興的時候是這樣,他不高興的時候也是這樣。
每回吃完飯洗完澡後, 便是直奔主題。
明明兩個人已經親密到「水·乳·交·融」的地步了,可是石青仍覺得與他有些隔閡,有些生疏。
他們平日裡溝通、交流得並不多, 每回兩個人單獨一起,其實,並沒有多少話可以說。
有時候,石青其實很想要兩個人靜靜地坐在一塊兒說說話兒,儘管,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貪心。
得到了一些原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久而久之,便產生了這就是自己的呢這樣的錯覺呢,慢慢的還覺得不夠,只還想要更多。
石青對他的身體遠比對他的性子要了解得多得多。
譬如,她知道他的腰部和耳後是他的禁忌處,一碰,他就紅了眼。
而他的性子,她卻只覺得捉摸不透,僅僅只知道他微微眯起了眼,或者從容的笑出了聲兒來,那麼就代表危險將要逼近了。
就像此時此刻一樣。
石青忽而覺得有些委屈。
自己日日提心弔膽,如履薄冰,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才算是走到了盡頭。
每回他走後,自個窩在被子裡就在祈禱著,下次不要再來了,不要再來了,她權當這一段是她做過的一段黃粱美夢罷了。
又或者,自個與自個說,這是最後一回了,這段路走到了這裡就足夠了,不能再繼續往下走了,再繼續走下去,興許就是萬丈深淵呢。
可是,每一回,他的電話一響起,聽到那邊輕輕地呢喃著,又有那一瞬間,她甚至覺得他其實對自己···或許對自己···是有些特別的。
她其實本是個沒什麼脾氣的人,不知怎地,總是惹得他咬牙切齒的,他總喜歡咬她。
有時候心情很好的時候,又覺得有些寵著她似的,語氣放得很輕,仿佛是噙著笑在電話裡頭問著「下班了沒?」又或者笑眯眯的看著道著「我餓了···」
沒當這個時候,石青的心便跳得極快,然後又變得很軟很軟的。
又或者許是自個孤身這麼多年,從一座城市來到了另外一座城市,其實還是一樣的形單影隻的緣故吧。
母親走後,她便被接到了舅舅的家中生活。
其實那個時候她與舅舅並不算十分親近的,是的,確實是算不上親近的。
上一輩長輩們的恩怨糾葛,她並不十分清楚,只知道,母親與舅舅家斷了十幾年的來往,往往只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她獨自前去拜年,母親並未曾陪同。
彼時,只覺得兩家的氣氛有些怪異,舅舅家於她而言其實一直是有些熟悉而陌生的。
那會兒其實還小,剛上初三,她失去了一生中最為親近了人後,被舅舅接到了新的家中生活。
這麼多年以來,其實自己大多數時刻都是獨身一人的,初中、高中都是寄宿在校念書,後來到了北方,一來便是這麼多年,只覺得時光飛逝。
可是這麼多年以後,便是到了現在,時光在慢慢的流逝,可是自個終究還是一如既往獨身一人,難免覺得有些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