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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他才是肇事者好不,態度竟然還那般囂張。
看著聚集的人群越來越多,她只得好脾氣的上前禮貌的輕輕的敲了敲車窗,「先生···」
雖不知裡面是男是女,姑且先當作是男性。
她耐著性子有商有量。
就像她才是肇事者。
「先生,您好,此事我們暫不會追究的,您要不還是先請打開窗子···」
話還沒說完,便見那車突然啟動,然後沒有理會眾人,卻是忽然間射箭一般,飛一般的離開了現場。
留下一尾囂張的尾氣。
那是一輛新車,看車的標緻亦是一輛豪車,車尾連牌照都沒來得及換。
她望著那輛黑色車直直消失在視線里,若有所思。
☆、晉江|文學城
地球不會因為沒有了誰而停止轉動, 生活也不會因為失去誰而止住忙忙碌碌。
在這座繁忙的城市裡, 霓虹閃爍,紙醉金迷, 一片浮華,到了明日,誰還記得誰?
在斑馬線行色匆匆的人群里, 也永遠沒有誰知道誰會是誰的誰。
一切會沿著最初的軌跡運行, 太陽照常升起,一撥人來,一撥人去···
其實, 石青本以為自己會很傷心,很難過的。
可是真的分開後,真的抽身後,竟遠沒有自己相像中那般絕望。
除了偶爾有些不習慣, 除了偶爾有些想念,其餘都還好。
許是,這是早就預料得到的局面, 心中早早的便做好了思想準備的緣故吧。
倒是這晚,坐在桌前批閱每日小考的試卷, 這才發覺不知不覺間竟又走神了。
許是,白日裡出去了一整日, 好久沒有這樣出去過了,竟覺得有些疲憊。
可是,試卷才批了一半, 還得堅持閱完。
石青摸著小腹,輕輕地道了一聲:「寶寶,在堅持下哦···」
石青到洗手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那張巴掌大的臉,過分的白皙,竟無一絲血色,就像營養不良似地。
許是近來考試頻繁,熬了幾個夜的緣故吧,氣色不是很好。
她的體質算不上好,冬天還好,手腳冰涼,但取暖得當倒還不算難熬,最糟糕的就是那夏天,一到酷暑,在這狂躁的季節,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只覺得焦躁不安的。
大概是長時間的坐立的緣故,導致血壓下降,臉色蒼白。
她伸手在兩頰處輕輕地揉了揉,待雙頰漸漸的恢復了血色,這才對著鏡子艱難的笑了笑。
看著鏡子裡微笑的自己,不知怎麼就忽然想起趙然經常掛在嘴邊自誇的那句話,雖算不得傾國傾城,卻也是小家碧玉一個吧。
趙然是她們辦公室里典型臭美出了名的,無事總愛攬鏡自照,她的口頭彈便是,「這麼漂亮的小丫頭,將來是要便宜了誰家呀···」
每每一發出感慨,總是惹得辦公室里笑聲綿綿的。
如今,她看著鏡子裡同樣安靜的自己,卻是怎麼也發不出那樣豁達的心聲的。
鏡面上淅淅瀝瀝的水滴,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了,原來粗糙的表面,總是擅長掩蓋事實,真真假假,一時間也不知怎樣分辨。
最後批完試卷已經快到了十一點了。
她平日裡,若無特殊情況的話,在十點左右便能上床入睡的。
與他一起的話,倒是要晚些,怕是得到十二點鐘以後了吧。
不過,這幾日也漸漸地調回了原來的生物鐘,便是睡不著,有些失眠,也得逼著自己躺下,閉著眼。
入睡前,看了一眼手機,卻是忽然看到微信上收到了一條信息。
石青打開一看。
微微愣住。
原本已經躺下了的身子不由又坐了起來。
石青看著微信里,顯示的信息竟然是他發過來的。
石青以為定是自己看錯了,距離那日,事情已經過去好些天了,他們兩人像是真的斷了似的,從此,互不相干,了無音訊了。
石青後來時常會回憶起那日的場景,好奇怪,除了自己所說的話以為,對於其餘的,她皆是模模糊糊的,像是斷了片一樣,那日,就像是一場幻覺似的。
那日,他說了什麼,還是什麼也沒有說?
他只繃緊了身子,好像從頭至尾,沒有開口說話。
不說話,那便是默認了呀。
既然接受了,還來找她做什麼。
可是明晃晃的現實就在眼前,眼睛又沒花,確實是他發來的呀。
石青有些猶豫。
想著就當做沒看見吧。
重新躺回了被子裡,可是翻來覆去的卻又睡不著。
所幸一不做二不休。
手臂一抬,就將床頭柜上的手機給撈了過來。
只將腦袋悶進了被子裡,咬著牙,點開了。
確實是他發來的信息,不是語音,是打的字體,內容是:你的東西過來拿走!
語氣有些冷硬,他一貫的語氣。
石青看了信息微微一愣,她還有遺留東西再他那裡麼,應該沒有了吧,該收拾的都已經收拾好了呀。
石青只盯著手機默默地看了片刻,見這條信息是在九點五十幾發出來的,快要到了十點,她平日裡將要睡覺的時間。
想著要不要忽略,當做沒有看見。
可是,鬼使神差的,還是回了一條:麻煩你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