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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石青她始終想像不出趙然這樣咋咋呼呼的性子,竟然對歷史情有獨鍾?
只偶爾在她追些宮廷劇的時候,趙然便忍不住隨著在一旁冷笑著:「十六國時期的馮姓是北燕皇室的姓,為毛她一個北涼的公主也跟著姓馮呢?這也太扯了吧,我只想靜靜——」。
好吧,她果然是專業的。
趙然說自己職場失意。
石青聽她這樣說,便笑了笑,道:「這個世界果然是公平的,你職場失意,情場得意,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算是與你相反咯,不定是誰羨慕誰呢!」
趙然聽了,卻是冷哼一聲,橫眉豎目的瞪了她一眼,道著:「你這個口是心非的,你情場哪裡就失意啦,這前些天,也不曉得是哪個,一到了飯點就不見了蹤影了,簡直比我過得要瀟灑多了——」
說到這裡,只斜瞄著她一眼,疑惑道著:「咦,這幾日怎地不見你日日往外跑啦,你與極品先生是不是轉戰陣地啦!」
石青聽了不由一愣,臉上的笑漸漸了收住了,只看了趙然一眼,沒有說話。
趙然看她臉色有異,便忙轉移了話題。
其實,石青她有時候還挺羨慕趙然的,她性子雖大大咧咧的,但是卻活得肆意妄為。
不像自己,總是畏首畏尾,瞻前顧後。
據說當年大學選擇了歷史這個專業,是為了一個曾經愛慕的學長,學長高她兩屆,學的是考古專業。
她覺得這個專業特別牛掰,為了與學長有共同的話題,便決然的選了這門同樣冷門的歷史學。
卻沒有想到陰差陽錯的喜歡上了這門專業,繼而畢業後聽從了家裡的建議,考了編制。
趙然性子隨心所欲,毫不扭捏,喜歡就大膽主動。
就像她與宏醫生,就像她情場上的得意,哪裡就那樣幸運,何曾不是自己把握住的機遇呢?
反觀石青她自己。
其實,她幾乎沒有經歷過什麼感情,待等這一年翻了篇,馬上就是二十六歲的人呢。
二十六歲的人,該做些什麼適合這個年紀的事兒,大舅舅母經常打著長途電話,隔著數千里的距離對其轟炸,她想,她多少還是知曉的。
有時候靜下來想想,也對,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事情,這原本就是自然界生存的規律,就像白天幹活,晚上睡覺一樣,你若是黑白顛倒了,勉不了覺得混沌於世吧。
只是,到底什麼才算是適合的事兒呢?
趙然與宏醫生算是適合的事兒吧。
而她呢?
與他?
應該算得不適合吧。
石青心中不由自主的這樣想到。
許是因著這幾日確實是忙壞了,有時候事情一耽擱,沒有趕上食堂的飯點,就隨意對付著解決了一下。
這日放學後,想著明日就是周末了,班上的節目也已經準備好了,學校的校慶慶典準備工作亦是準備就緒,只等著明日順順利利的舉辦便可了。
往往準備工作才算是最累的,到了真正慶典來臨的那一日,反倒是與她沒有多大的關係了。
她只需要上台領個證書,然後坐在台下認真聽講便是呢。
難得一身輕。
又許是頭一日給老家去了一個電話,對老家的那些念想一整天都在腦海里打轉。
尤其是現下到了年底,想著再有一倆月便能回,心窩子便滋滋的甜,竟一時半會兒都等不及了,總覺得得做些什麼來緩解那迫切的心情。
於是下班的時候比平常走得早些,尋思著趁著這日有些興致,準備到超市轉轉,炒兩個家常小菜犒勞犒勞自己的胃,緩緩自己的念想。
竟像越活越回去似的,說風便是雨的。
興致上頭,一個人炒了好幾菜,對面趙然又不在,一個人死撐著,不由有些後悔,早知道便少弄兩個呢,一時吃不完又浪費呢。
看著桌上幾道眼熟的菜式,不知怎地,忽然就想起了前些日子去的那個小餐館,這才忽然驚覺,做的皆是上回嘗到的那幾道菜呢。
只她的手藝平常,做不出那樣地道的味道。
又許是,一個人的飯菜,總是少了些滋味地。
一時,思緒飄得有些遠了。
石青只忙將桌子收拾了,按著以往的慣例,洗澡、洗衣服、看電視、睡覺。
難得一夜無夢。
石青一覺睡到自然醒。
第二天一覺醒來,這才發現外頭竟然下起雨來了。
北京一年到頭極少下雨的,不像是南方,時常陰雨連綿,一下便是好幾天,甚至十天半個月都是常有的事兒。
此刻窗外北風呼嘯,淅淅瀝瀝的雨滴拍打在玻璃窗上,發出砰砰的響聲,還以為外頭下起冰雹來了呢。
忍不住走到窗前拉開帘子一瞧,只見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悉數砸在玻璃窗上,砰砰作響。
站在十幾層樓的高度往下看去,只見樓下街道上人煙稀少,外頭陣陣寒風颳過,只瞧見樹上原本顫顫巍巍,要落不落的枯黃樹葉瞬間被卷了起來,飛到了半空中,又被雨滴打落掉落在了地面。
只光瞧著便讓人渾身打顫。
這日是學校百年的校慶,竟然下起了這麼大的雨。
好在慶典是在體育館,是在室內舉行,倒也沒有太大的印象。
只是到底風和日麗,要來得熱鬧、隆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