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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聞言眨眨眼睛,表情沒有太多變化,乖乖應了聲好,就不再追問了一一他向來很聽師兄話的,是個乖巧懂事的好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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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黑袍人交由張無忌處置,宋青書便帶著玄清,與葉孤城一起返回紫霄宮。
歸途之中,他將此前所得盡數與一人一龍分享。
「那湖底沉眠之龍絕非善類,以徐福所見,怕是稱上一聲『惡龍』也不為過。如今徐福既已成了活死人,他那屠龍大計自然也已無從實施。若放任那惡龍不管,來日待它甦醒,不僅島上住民,恐怕整個武國都將陷入浩劫。」宋青書道。
葉孤城聞歌知意,輕笑了聲,道:「青書可是有心替那徐福行屠龍之事?」
宋青書神情坦蕩,「阿城知我。」
?若說宋青書對惡龍一身筋皮血肉龍骨龍元沒有半分覬覦,那定然是騙人的但他生出屠龍之心,卻絕不僅僅因為貪念。
他到底出身名門正派,心中自有一分悲憫,加之這些年身在武當耳濡目染,胸中更多了幾分俠義,要他眼睜睜看著一國上下因惡龍覺醒無人制止而生靈塗炭,自是萬萬不能。
而葉孤城知他甚深,方有之前一問。
玄清神情懵懂,扭頭看看宋青書,又看看葉孤城——屠龍?阿城的意思是說,青書要去殺死那條沉睡在不知名湖底的成年龍嗎?
玄清張大眼睛,一臉擔心地看向宋青書:「青書,你真的要去殺它嗎?」
宋青書垂頭與他目光相對,見小金龍眼裡滿滿都是對自己的關切和擔憂,並沒有分毫對同類的同情或求懇,不由微微一笑。
?他道:「玄清不必憂心,我要屠龍,必定事前做好應有防備,不叫那惡龍傷我分毫,若我掉了絲頭髮,玄清只管拿我是問。」
玄清聽出他語氣里的自信,想了想,嚴肅道:
「不,我不拿青書你是問,你若掉了一絲頭髮,我不問其他,只拿阿城是問就是!」
宋青書聞言一怔,隨即嘴角微彎,揚出一點笑意。
好。」他溫聲應道,目光與葉孤城隔空撞在一起,眼波流轉,眸中儘是光華。
後者見狀亦是唇角輕揚,與他相視而笑。
於是事情就這麼敲定了下來。
?這件事牽扯並不算廣,但於普通俠士而言,內中卻充滿兇險。
因此宋青書不打算在事前便讓宋遠橋等人知曉,以免他們因憂心而執意與他同往,再承受不必要的風險。
但張三丰那裡,宋青書準備據實以告。
「太師父踏入先天也有段時光了,武之一途,一味悶頭閉關可也悟不出三千世界,不與人交手,又怎能知曉自己如今是何種境界?」
「可惜如今世間,能與太師父交手之人已是少之又少,你我雖也習武,但到底修的是玄門正統,越往後,與太師父的路便越不相同。」
宋青書對葉孤城如是嘆息。
葉孤城本身就是由武道轉而修仙,對宋青書所言更有一番自己的體悟。
?雖說武道佛魔,修到最後同求的是長生久視,災劫不再,因果不沾,自在逍遙,可謂殊途同歸,但所走之路,具體卻是各不相同。
張三丰之後的路在哪裡,如今而言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摸索,無論葉孤城還是宋青書,都只能做個他山之石,充其量不過助他攻玉罷了。
因此此番與惡龍交手,對張三丰而言,倒是個不錯的體驗,既能讓他檢驗晉升先天后的諸般手段,又因有宋青書在旁掠陣,而不至於有損性命,正可謂一舉兩得。
兩人於是便入了戰神殿,將前因後果與張三丰一說,他果然欣喜非常,連關也不閉了,拉著宋青書葉孤城兩個就要往武國去。
宋青書哪曾見過他太師父如此活潑(?)的一面,當下哭笑不得將人攔住:
「就算要走,也要先與我父親母親和幾位師叔交代一聲,總不能他們眼一錯,我們就無緣無故不見了吧?」
?若真如此行事,依他爹宋遠橋和幾位師叔的性子,到時恐怕不只是武當,整個元國——哦,現在已經不叫元國了,不過也無所謂了—一都要亂了套了。
張三丰被徒孫提醒,也不覺得有多窘迫。
自從晉境先天,不知是否是他的錯覺,感覺整個人都松活了不少,沉澱百多年的心性近來愈發活潑,讓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也變成了個老頑童的性子。
三人出了戰神殿,直奔宋遠橋所在。
宋青書自是不會直說他們是要去做屠龍勇士,對外只說張三丰靜極思動,欲往武國一探,與那當世聞名的武國高手切磋一番,印證自己閉關所得,而他自己和葉孤城,則是與張三丰同往,以彌補當年未能去到武國的遺憾?。
至於玄清,則被宋青書留在了武當山上,不過經過之前的教訓,他給玄清留了不少威力巨大的符籙護身,又叮囑張無忌好好照看小金龍,這才在玄清依依不捨的留戀中帶著太師父和葉孤城下了武當。
三個月後,湖心島。
從徐福那裡得知驚瑞之日乃是惡龍最虛弱的時候,而惡龍頭頂有七處死穴,徐福原本的打算是在驚瑞之日集齊世間七種絕世武器分別刺入惡龍七大死穴,以達到屠龍之效,但對宋青書而言,卻是不必如此麻煩。
「太師父,可是準備好了?」
宋青書站在湖邊,轉頭看了看身邊一臉戰意的張三丰。
張三丰含笑點頭,「青書,有何手段,就使出來吧,讓太師父也開開眼界。」
有些事,祖孫兩雖未名言說破,但彼此心中卻是早已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