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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幾人正在這鬧,根本就沒注意,聽到藍忘機的聲音,均是一驚。
藍景儀這時候是徹底放開不管不顧了,指著魏無羨大聲嚷嚷道:“二舅舅,他讓我叫你唔唔唔!”
藍景儀的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魏無羨一把捂住。
“沒什麼沒什麼,我們鬧著玩呢,那個藍湛,你怎麼過來了?也是來餵小兔子的?”魏無羨迅速轉移話題。
藍忘機雖然知道一定不是這麼回事,但也沒有追問,而是說道:“剛剛收到雲夢的消息,小妹懷孕了,我和兄長要去看看,你們要一起麼?”
“懷孕了?!”
這可真是個驚喜,畢竟,他們身邊已經很久沒有小生命降臨了,魏無羨還以為要指望著下一輩,但看目前的趨勢,指望下一輩反而更不容易。
“唔唔唔!”魏無羨還捂著藍景儀的嘴呢。
“我的天,二舅媽,就算江宗主後繼有人了,你也不用謀殺我吧!”好不容易掙脫魏無羨的藍景儀,喘著大氣抱怨道。
“景儀。”藍忘機的語氣里不帶一絲波瀾,但藍景儀卻在其中聽到了警告的意味。
“景儀知錯了,二舅舅。”藍景儀告饒。
我果然就是顆小白菜,以後有了小弟弟,我的地位肯定更低了,唉。
想到這裡,藍景儀更加難過了。
熱鬧了一天,江澄親自把舅兄和魏無羨他們送出了蓮花塢。往回走的時候,見到藍景儀獨自站在池塘的廊橋上,望著荷花發呆。
想到剛剛臨別前魏無羨對他說的話。江澄拐了個彎去了另一個地方。
藍景儀突然感到有什麼東西向他襲來,下意識的伸手接住。定睛一看,是一把劍,這劍外形古樸,看著有些年頭了。他抬頭看向將劍拋給他的人。
“幹嘛?”藍景儀語氣不善地問江澄。
“過兩招?”江澄揚了揚手中的“三毒”。
“我有佩劍。”藍景儀略帶嫌棄地看著手中的劍說。
“就用這把,敢不敢?”江澄激他。
“這有什麼不敢的,來就來!”
藍景儀說完便嗆啷一聲將手中的寶劍拔出,刺向江澄。
父子倆就在這灑滿月光的廊橋上過起招來。
這一架也不知打了多久,藍景儀累得直接坐在了地上喘粗氣兒,完全不顧形象了。
“這是認輸了?”江澄將三毒收入鞘中,笑著問自己兒子。
“你別急,一會我用我自己的劍,一定把你打趴下!我先歇會。”藍景儀不服氣,這不是他的佩劍,雖說也是極品,但沒有認主,用起來自然不如自己的佩劍順手。
“明知不可而為之,有點我江家的風範了。”
江澄這話,讓藍景儀聽著一點也不像誇獎。
“誰要像江家了,你們不都當我是藍家人嗎?”藍景儀側過臉彆扭地說。
“你是我江澄的兒子,你娘出嫁從夫,為什麼要當你是藍家人?”江澄問。
“那你三天兩頭攛掇我娘趕我回姑蘇?”藍景儀這話裡帶著哭腔,顯然是委屈極了。
“我什麼時候攛掇你娘趕你了?明明是你娘怕你在雲夢玩野了,耽誤了功課,想讓你外公管束你,才讓你走的。而且你之前也說雲夢沒有玩伴,我還以為你願意去姑蘇。男孩子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江澄見藍景儀這幅模樣,雖然心裡著急,但嘴上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訓斥的話。
“反正我沒人疼就對了。”藍景儀已經破罐子破摔,不去控制自己的眼淚了。
江澄看著藍景儀嘆了口氣,說:“你跟我來。”
“去哪?”
“來就是了,拿著那把劍。”
江澄帶藍景儀御劍落到了一處高樓的屋頂上。
“這是哪?離月亮真近啊!”今天是個滿月,站在高樓上,感覺隨手都能把月亮摘下來一樣。
“這是夢雲樓,全雲夢最高的地方,若是白天,你站在這裡,就能看到雲夢綿延百里的荷塘。”
“那你大晚上帶我來這裡幹什麼?”藍景儀的眼淚早被風吹乾了,不過聲音還有些鼻音。
江澄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一邊從乾坤袋裡掏東西,一邊說:“這瓦片也太硌得慌了吧,也不知道魏無羨為什麼那麼喜歡坐在屋頂上喝酒。”說完,江澄就掏出了兩個小酒罈。
“要不要?”江澄將其中一壇遞到藍景儀面前。
看出藍景儀的猶豫,江澄又說:“放心,不告訴你娘。不過,你以前喝過酒嗎?喝完什麼樣?”江澄突然想起了藍家人的酒量。
“從義城出來後喝過一次,當時喝的不多,還行,沒什麼感覺。”
聽到藍景儀這麼說,江澄才放心把酒罈給他。
藍景儀接過酒罈,也學江澄的樣子,找了個地方坐下,他表示完全同意江宗主的意見,這瓦片是真硌屁股。
“你把我帶來就是要我陪你喝酒啊?”藍景儀問他爹。
“在我很小的時候,你祖父就把魏無羨接到了家裡,因為他怕狗,所以你祖父就把我養的三隻狗統統送人了。魏無羨從小天賦異稟,性格又最符合江家家訓,所以他很受你祖父喜愛。相比之下,我學什麼都沒他快,脾氣秉性也過於急躁,什麼都做不好,連你祖母都天天罵我不如他。甚至有閒言碎語說,魏無羨才是你祖父的兒子。那時,我也覺得自己爹不疼娘不愛,若不是有阿姐在……”江澄仰頭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