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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嚇唬人,也沒見你打啊!”金凌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往江澄那邊走去。
雲深不知處山腳下的竹林里,有一座古樸的小院。周邊靜悄悄的,鮮有人來。藍景儀繞過層層防護,走到小院前,推門而入。
“娘,我回來了。”
藍景儀通常都住在雲深不知處,只有閒暇時才會回來。這次夜獵歸來,藍景儀抽空來給母親問個安。
聽到聲音,院內屋子的門開了,一名紫衣婦人走了出來,此時她未戴帷帽,容貌盡顯,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實際上已經三十有餘。細細看來,這婦人皮膚白皙,面容姣好,藍景儀的長相與她有三分相似。看見藍景儀,她笑著說:“景儀回來啦,娘今日挖了些鮮筍,一會做給你吃。”
“娘。”藍景儀向母親行禮,然後嘟著嘴走到哪婦人跟前,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怎麼了?”紫衣婦人問。
藍景儀依舊嘟著嘴不說話。
紫衣婦人想想便明白了。
“可是怪我在大梵山上護著金家小公子?”她上前摟過兒子,將他帶進屋子裡坐下。
“他脾氣那麼壞,還說您壞話,您幹嘛護著他,還凶我。”藍景儀覺得心裡委屈。
“景儀,金小公子從小便沒了爹娘,雖有個舅舅,但他舅舅哪是會帶孩子的。此次夜獵,我觀他身邊一個同齡的夥伴都沒有,以後碰到了,你要多和他交往。”
“娘,您認識江宗主?我怎麼聽上去您還挺熟悉的?而且我為什麼要和金凌多交往,他沒有夥伴肯定是因為他人緣不好,我幹嘛要上趕著?”
“我……”紫衣婦人被兒子的一系列問題問的不知該如何回答,憋了半晌才說:“我年輕時,與金凌的母親有些淵源,自然也是認識江宗主的,當初江家姐姐去世時,我也在場,是我沒有護住她,不然金凌也不至於……總之,你記得,以後遇到金凌,要好好相處,知道嗎?”
“哦。娘,您從不說以前的事的,今日因為金凌反倒多說了幾句,要不您再跟我多說說唄。”
藍景儀只知道母親姓藍,從他出生起,就是兩人相依為命。他從未見過自己的父親。等再大一些,他就被澤蕪君藍曦臣接到了雲深不知處修行,而且,是以親眷子弟的身份。
但每當他問起自己的父親、自己的血緣出身時,所有人要麼不知,要麼就隻字不提,母親雖然也姓藍,卻不佩抹額,不著藍氏校服,更是從不踏入雲深不知處一步,自稱並非藍氏門人。後來,他認識了被含光君帶回來的藍思追,他是完全沒有藍氏血緣的,卻也依舊可以作為親眷子弟修行,藍景儀也就不再糾結這些了。
今天也不知怎麼了,母親竟然為了金凌,和他說了幾句以前的事,他的好奇心又被勾了出來。
“沒什麼好說的,娘還得給你做飯去。思追今日怎麼沒來?”藍思追被藍忘機帶回雲深不知處時還小,藍忘機又不太會照顧小孩子,尤其是他出門的時候,經常會把藍思追送到竹林這邊來,托她看護,所以,藍思追也算是她從小看大的。
“哦,含光君帶了一個人回雲深不知處,思追幫忙安置去了。”
“帶了人?帶了誰?”這可不是藍忘機的性子。
“就是那日在大梵山吹笛子的,那笛聲可真難聽,人更是呱噪,還有那頭驢。”藍景儀想著之前在山門前的場景,感覺身體極度不適。
“景儀,背後不可語人是非。”
“娘啊,您怎麼對藍家家訓比我還熟,我好不容易回趟家您別念我了,我下次不說了還不行嗎?”藍景儀討饒。
那紫衣婦人點了點兒子的鼻頭,起身去做飯了。
而此人,正是藍曲靜。
第十一章
藍曲靜察覺到有人進了院子,起身開門去瞧,沒想到是藍曦臣。
“大哥?”
這些年藍曦臣很少來這邊,倒是藍忘機來的多一些。
“今日怎麼有閒暇過來了?”藍曦臣作為一宗之主,事情總是很多。
“來看看你,還有件事拜託你。”藍曦臣笑著對妹妹說。
“你說便是,和我客氣什麼。”藍曲靜回道。
“近日景儀他們要出門夜獵,我想讓你帶著他們去。”
“我?這不太好吧。若是被別人發現了身份……”藍曲靜有些遲疑。
“當年的事,你一直不肯同我們講,只把自己困在這小小的竹林里。聽忘機說你上次去了大梵山,我以為你已經走出來了。”藍曦臣說。
“上次是因為我放在景儀身上的靈器警示我他遇到了危險,我一路追過去,才會出現在大梵山。況且我無所謂走不走得出來。只是不想為了隱藏身份而費心遮掩。”藍曲靜低著頭道。
藍曦臣看出這樣勸說無用,就換了一個方式。
“你可知陰虎符又現世了?”
“陰虎符?它當年不是被魏無羨毀了嗎?怎麼會再出現?”藍曲靜沒想到。
“忘機他們在莫家莊帶回了一柄靈劍,上邊沾染了陰虎符的氣息。叔父在招魂時還被它所傷。”
“父親他沒事吧!”聽到藍啟仁受傷,藍曲靜一下子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