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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件事情讓民眾知道的話,會有一些人的思想偏向於兇手,說兇手殺的是該殺的人甚至表示支持,也許還會有人效仿,更有甚者還會藉機逞凶,然後栽贓給連殺人案的兇手,以擺脫自己的嫌疑。
刑天有的時候弄不懂這個社會怎麼了,有些人的思想又怎麼了。
明明是錯的,是犯罪的,是應該被懲罰的,罪人卻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哭訴著自己的苦難,隨著信息社會的發達,隔著屏幕,出口成髒者有,咒罵者也有,因為誰也不認識誰,所以就這麼囂張放肆。
刑天看著桌上的一張張照片,陷入了為難之中。
到底是哪一個人是兇手的目標,刑天覺得最糟糕的不是這裡面其中一個少年被害,而且這些少年之外的其他人。
兇手下手向來乾脆利落,地點選擇在沒有人的地方,在被害人沒有防備的時候一刀致命。
刑天已經派人守在各種小巷裡,但是這座城市地形複雜,有新舊區,小巷也非常多。
還有可能,就像上次一樣,案發地點在下線的一個小地方,範圍沒有太大的波動。
然而在那一天,最糟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5月21日,一個普通的和往常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日子,如果非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話,大概是情侶之間的粉紅色泡泡好像冒多了那麼一點。
刑天接到了報警的電話,急急忙忙的趕去了案發現場。
那是5月21日晚上23點14分。
報案人是一個附近燒烤攤的老闆,燒烤攤一般都會開到兩三點才會收工回家,今天他準備去扔垃圾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趴在地上的人。
「其實我十點半的時候就看見了,那時候我還以為是喝醉的吐著吐著趴在那裡了,或者是什麼乞丐瘋子縮在那裡睡覺,不打算管的。」
老闆說,他之前已經說了不開攤了,把攤子收了起來,客人們也都在警察來之前都散的差不多了。
「我也是看過警匪劇的,這種事情太多人知道不好,所以我就讓客人們早點回家了。」
老闆一臉神神秘秘的樣子,頗有種自豪感。
「多謝同志。」
刑天對著他讚許的點頭,現在社會上這種明事理的人不太多了,一般人發現這種情況,不是趕緊跑裝作沒有看到,就是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發現了死人,各種引人注目,實在給他們的工作帶來了困擾,這樣的才是比較理智的做法。
「我十一點的時候去扔垃圾,客人留下來的木籤子什麼的,把它們收拾一下準備扔了,因為我打了手電筒,我看見那個人還趴在地上,看見他身上像校服褲一樣的衣服,我兒子也穿那種校服褲。」
「我當時就想是不是出來玩的學生喝醉了,你說這麼點大的孩子跑出來還不回家家裡人得多著急,我就想把他叫醒。」
「結果我喊了兩聲,沒有回應,我就想拍他一下,他的臉是側著的,我一下就看見他那瞪大的眼睛,可把我嚇壞了,我一探呼吸,果然是壞事兒了,所以我就趕緊報警了,我還沒碰他。」
老闆說,也就是如果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的話,證據都保存著。
余西和木一梓站在刑天的後面,表情晦暗。
刑天趕緊做了記錄,找到了這個孩子的身份。
余西的鼻子動了動,空氣中的好幾種味道混雜在一起,有燒烤味,垃圾味,食物腐敗味。
陳訓,男,18歲,第一高中的高二學生,品學兼優,是老師和學生口中的好孩子和學霸。
這身份和刑天調查的,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刑天十分懊惱,他的觀念是不是錯了,誰說只有不良少年交女朋友還想和女朋友來一些生命和諧的運動,誰說只有混社會的才總是換馬仔,這種學霸也可以啊。
身份確定之後,刑天立馬打電話通知了陳訓的家長,讓他們來認人。
陳訓是趴在地上的,死亡原因是心臟處被人捅了一刀,和故事上說的故事沒錯。
陳訓的眉心有一個代表懺悔的十字架,這一點也和故事上的相符。
陳訓的爸媽來到人民公僕辦事處,看到了躺在那裡已經沒有聲息的屍體,哭天喊地。
陳訓的媽媽不停地罵老天的不公平,她的兒子分明那麼那麼優秀,哪個殺千刀的要這麼對她兒子。
刑天等家屬的情緒稍微穩定下來之後,詢問了一些事情。
一般正常的父母是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說自己兒子有多麼多麼不好的,陳訓的爸媽是屬於正常範圍的。
「我家兒子很乖,很聽話很懂事,不信你去問他學校里,哪個人不誇他的,造了孽啊,怎麼就……」
陳訓的父親一臉悲痛的不能自已的模樣。
「你們的兒子通常晚上幾點回家?」
「嗯……十點半吧,因為他十點下晚自習。」
陳訓的父親回答,陳訓的母親跟著點頭。
「那今天十一點還沒有回家,你們找了嗎?」
「我們以為他出去玩了,所以回來的晚了,有時候小孩子晚上餓,放學回家路上買點吃的,或者和同學約著去幹嘛,會回來晚的,所以我和孩子他媽就以為這孩子在外面玩……沒想到……」
陳訓的母親又開始抽抽搭搭起來。
那條巷子還有那個燒烤攤和陳訓回家路上是一天路的,所以說陳訓經過那條路回家是很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