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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喬可沒說謊,剛剛那間的確有人探出頭在走廊上叫了幾聲。
女人點點頭,朝著那間房間走了過去。
ktv的聲音有時候好有時候壞,好的時候會多來幾個臨時工,女人也沒在意。
白一喬從自己兩個口袋裡拿出一片片的藥,分別把藥放進了五個啤酒杯里,看著它在酒里化為虛無,推門進去了包廂。
裡面很吵,皮子拿著話筒在狂吼死了都要愛,另外幾個人在旁邊跟著吼。
「怎麼才上來,太慢了。」
陳八嘟囔幾聲,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個杯子開始喝。
「臭婊子,去給我們端一箱來,我們要對瓶吹。」
剛子踹了一腳白一喬,嘴裡發出笑聲。
白一喬沒說話,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白一喬沒有去搬什麼一箱酒,而是找到後門出了ktv,在巷子裡拿回了自己的包。
破落的小縣城,沒有監控器。
白一喬又從髒污的後門摸進了剛剛那個包廂里,音樂仍然在放,白一喬把模式切成了原創,那五個人呼呼睡得正香。
白一喬打開了背包,帶上了手套,把一團布塞到了第一個人的嘴裡,拿出鐵棍,冷冷的看著躺在沙發上睡得正熟的人。
鐵棍敲擊肉體發出了悶悶的聲音,第一次,那個人身體反射的瑟縮了一下,仍然在昏睡當中。
白一喬給他們的量可不少,白一喬拿出眼罩蒙住了那個人的眼睛,用繩子捆住了那個人的手和腳,毫不留情的揮下鐵棍,打斷了那個人的手。
老皮是痛醒的,眼前一片黑,嘴巴也被人堵住了,手腳都被捆住了,右手痛的要死,他聽到了一個粗啞的聲音,是一個女人的。
「你們這群王八蛋,幾年前害得我哥生不如死,我要你們斷手斷腳!」
那聲音帶了極大的怨恨和不滿,老皮感覺到自己的肚子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胳膊又被人狠狠地踩了一下痛昏了過去。
白一喬當然不會殺了他們,這幾個社會的渣滓,她只是讓他們斷一隻手,或者一隻腳,可以去醫院治療,好好治療不會殘廢,落下病根就不一定了。
這些人一定不會懷疑她剛剛說的話,會認為是他們以前造的孽現在別人來報復了,絕對不會聯想到自己的父親。
這些人害得人也不少,誰知道他們幾年前有沒有害得人生不如死呢。
白一喬做好了一切,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背著背包從後門離開。
回到了家裡,脫衣服,卸妝,把所有東西都放好,繩子是家裡用來捆東西的,鐵棍是壞掉了鐵椅子上卸下來的,布是抹布,手套是工地上常見的白手套,眼罩是白一喬用來睡覺帶的。
白一喬把眼罩和扔到垃圾桶里,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從頭到尾白一喬都很平靜,她甚至什麼也沒想。
她撥通了余西的電話,電話那頭的人很快的就接起。
「怎麼了?」
余西的聲音通過薄薄的手機跨越山水抵達白一喬的耳邊。
「沒怎麼,就是想你了。」
聽到余西聲音的時候,白一喬才突然覺得她真的真的很想很想這個人,剛才的平靜里好像多了一點什麼。
有點委屈。
白一喬多想輕描淡寫的對余西說,嘿,表姐,你知道麼,我今天幹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我打架了,還是單方面的毆打別人,我沒害怕。
可白一喬什麼也沒有說,有些事情是不可以被傾訴的,就算多難過又或是多暢快,如果說了,白一喬害怕自己在余西那裡會變成一個壞人。
可白一喬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啊,就算她做出了貌似是犯罪的行為,她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如果換做是別人被那群人弄得很慘她是不會插手的,每個人都有不能夠觸及的地方。
「越來越愛撒嬌了。」
余西的聲音帶上了點無奈的寵溺,很不分明,白一喬就是敏感的感覺到了。
這個人真的對她很好。
才離開了幾個小時,卻像分開了很久。
「你在幹什麼?」
白一喬問出口,心裡想著那個人應該是穿著她常穿的那件藍色的衣服坐上床上,纖細的脖子散發著瑩潤的光。
也許在拿著一本厚厚的書邊看邊做筆記,也許是拿著筆電寫著東西。
「在吃晚飯。」
余西的面前是一盤義大利面,叉子拿在右手上,左手拿著手機。
「嗯,怎麼才吃飯?」
平常這個點余西應該早就吃完了。
「嗯,今天有點事,所以晚了一點。」
「吃的什麼?」
「番茄意面。」
「你還會做西餐?」
白一喬的語氣有些驚訝,她和余西住在一起一個多月,余西從來都是做中餐的,原來余西還會做西餐。
「嗯,會一點。」
「我也想吃,下次我回去,你也做給我吃好不好?」
「好。」
話題就這麼結束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白一喬也不覺得尷尬,她聽著電話那邊鋼叉和瓷盤相碰的聲音,還有很輕微的咀嚼食物的聲音。
余西把手機放在了餐桌上,開始專心的吃起晚飯。
余西站了起來,端著盤子走向了廚房,又返了回來,把手機拿在了手上,放在了水池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