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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斯的態度已經是對待父親的敬重,可是卻少了一些什麼。
「在讓你明白那些事情之前, 我想問一問,你為什麼沒有聽話去下手,我的孩子,你的信仰動搖了。」
教皇感嘆, 看著蕊斯的眼神, 就像在看一個辜負了他重大期望的走上彎路的失足少女,也許這樣比喻很不恰當, 但是嚴重的程度是差不多的。
「光明神在上, 我們不說這些,父親會告訴我真相的對嗎?」
有些事情, 不必說的太清楚, 蕊斯不想和教皇談這些,現在看著散發著柔和氣息的父親,蕊斯的心裡突然出現了兩個字——虛偽。
教皇笑笑沒有說話,只是稍微坐正了一些。
在教皇的心裡,蕊斯一直是個好孩子,起碼是他培養的很成功的沒有走上彎路的按照他的理想來塑造的孩子。
她有著天真愚蠢卻又讓人心軟的正直和善良,信仰光明神,將神的旨意作為最高的準則,也非常聽他的話。
他在十幾年前看到那個孩子第一眼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孩子一定不一般。
可是這個由他一手撫養長大,按照他的願望來塑造的孩子,做出了他沒有預計的背叛,是的,背叛,雖然最開始的時候,是他抱著毀滅的想法。
三十幾年前,他還不是教皇,而是教廷的聖子,在一次為百姓驅散瘟疫的過程中,他認識了一個人,準確的說,是個高等魔族。
那個魔族彼時也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那是他們的故事,教皇不想去細想,十幾年前的時候,那個已經成為了魔王的舊相識找到了他,給他看了一個孩子。
據他說,這個孩子是突然出現在黑脊山脈的,不在主城範圍,而是密林里,魔王感覺到了黑暗力量的波動,匆匆趕去,發現了這個孩子。
如果是個好苗子,魔王怎麼可能會拿來給他看,那是個很特殊的小孩,體內的力量僵持,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那個小女嬰被裹在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布料做的襁褓里,熟睡之中,很可愛的模樣。
當教皇觸碰到那個小女嬰的時候,卻感覺到了一股冰冷,而正與他相反的,魔王感覺到的是一股灼燙。
他們都知道,這個小孩會成為很久之後逆轉大陸狀況,改變人族和魔族的力量的人,可是她這個樣子,實在很危險。
他們兩個運用了禁術,魔王不知道從哪裡尋來了做身體的材料,把那麼一部分的黑暗的力量轉移到了那個身體裡。
隨著教皇的敘述,一些過往的事情逐漸清楚起來。
蕊斯的這具身體才是本體,總有思想和情感,再加上被人族撫養,所以她可以說是一個人,準確的說安和蕊斯並不是一個人,因為安並不具有人類的意識,她只是一個能量體,只是蕊斯的一部分。
魔王是不注重這些的,對於教皇的那些小心機也不予表示,他反正不會養孩子,都是放養,說實話,他也不覺得一個魔族有人類的那些觀念和情感和那些不必要情緒是一件好事,所以欣然接受了能量體。
他們把她們撫養長大,卻感覺到了她們的威脅,想要她們自相殘殺。
「父親,我不太明白,如果你想除去我,何必用這樣的方式,分明你知道破綻百出。」
「我相信我的眼光不會錯,蕊斯,你去休息吧,才回來,好好睡一覺吧。」
教皇不清不楚的說了一句,擺了擺手。
蕊斯看到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會再說什麼,離開了祈禱室。
蕊斯相信以父親的智慧,不會覺得她什麼都不知道,其實她也做好了沒有聽到實話的準備,因為教皇根本就沒有說的必要。
可是為什麼父親將過往的一切告訴了她,對於一些細節的重要的事情卻避而不談?
蕊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純白的大床上,開始思念教廷外的一個人。
分明沒有分別太長太長的時間,甚至連一天也沒有,可是就是想念。
她會出去的,蕊斯掀開了被子,想像著精靈冷淡美麗的臉龐,彎了彎嘴唇。
如果說那個傢伙只是純能量體,那為什麼她還會有感情呢?
蕊斯閉著眼睛思考,突然睜開了眼睛,她真的有感情嗎?
余西待在穆利的家裡無所事事,不過也沒有什麼不適應,事實上她來到這個世界每一天貌似都很閒,沒有什麼她需要操心的事情,只要安靜的負責貌美如花就好。
可是女主角不止負責貌美如花,還要負責和野怪相愛相殺,冒險副本還沒有開啟,她現在除了在家裡等蕊斯,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干。
希雅和茶薇非常的忙,穆利和余西待在旁邊,不知道怎麼幫忙。
茶薇的復仇是黑暗而血腥的,帶著危險性,小隊的人倒是沒有別的感覺,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很公平。
具體的復仇內容穆利和余西也不是很清楚,希雅知道,但是她是個心上人最大,其他的都不重要的獸人,穆利雖然是男主角,但是性格屬於大大咧咧熱情勇敢的,那種陰暗的彎彎繞繞的復仇計劃不適合他,余西倒是可以幫忙出謀劃策甚至坑人更勝一招,但是精靈的人設決定了她不能插手干涉,所以也只能圍觀。
穆利和余西兩個很清閒的人坐在客廳里,撐著手臂相顧無言。
「西諾,你無聊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