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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寒接過來,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笑, 嘴角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沾染了幾分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意。
空氣里吹來的冷風颳在人臉上,不一會兒天空開始飄雪花,很小,冬天似乎很吝嗇於表達自己的寒冷。
時淺眼前一亮,回頭看傅知寒的眼睛像裝滿了星星,「傅知寒,下雪了。」
時間仿佛放慢了幾倍,耳邊的風聲頃刻間消散,好像只能聽見女孩的笑聲。傅知寒見她鼻尖都凍紅了,把她拽過來,「不冷?」
時淺搖頭,「不冷。」
「也是,冬天都不好好穿褲子的人怎麼會冷?」
「……」這一波明涵打得時淺猝不及防,她皺了皺鼻子,心裡悄悄哼了一聲。
回到家時淺找了個勺子吃烤紅薯,熱熱軟軟的,「好甜,你怎麼不吃?」
見傅知寒沒反應,時淺撇了撇嘴,「傅總該不會不吃凡人的東西吧。」
這陰陽怪氣的,傅知寒倒了杯水過來,突然拽過她的手,品嘗她手上吃剩的紅薯。這個姿勢莫名地曖昧,好像他不是在吃東西,而是在品嘗她的指尖一樣。
尤其時淺抬起頭,還瞥見他上揚的眼尾,禁慾中帶著勾人。
她像是被燙著了一樣縮回手,小聲抱怨道,「你自己沒有嗎?為什麼要吃我的?」
傅知寒眯了眯眼,「這麼護食?」
時淺咳嗽了一聲,把吃的遞給他,「給你就是了。」
給是給了,但樣子看上去倒是挺委屈的。傅知寒啞然失笑,並沒有搶走她食物的打算,舉著水杯走到沙發那裡辦公。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晚上睡覺前,時淺覺得傅知寒哪裡不對。他好像有什麼想說的似的,雖然在看書,目光時不時的落到自己身上,頗有些欲言又止的意思。
時淺不解,「你想對我說什麼?」
剛問完她恍然大悟,又演上了,「難道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現在正在想怎麼坦白才好?」
傅知寒有些無語,「胡說什麼?」
時淺指著他,一臉懷疑的表情,「真的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比如偷吃了冰箱裡那塊黑森林?」
傅知寒:「……」
「從小媽媽就教育我做人要誠實,你要是吃了的話現在就坦白吧,我看在你長得比較帥的份上就不打你屁股了。」
時淺玩笑還沒開完,突然被忍無可忍的男人摁在床頭,她咽了口唾沫,「怎麼了?」
這怎麼回事?說著說著……唔……
傅知寒摁著她親吻,顯然還對今天那個什麼狗屁學長耿耿於懷,他有些不踏實的感覺,生怕時淺的心被別人奪走,所以現在才要用這樣的方式去撫平內心的不安。
「傅知寒,你怎麼了?」
他垂著眼,嗓音淡淡的,帶著幾分慵懶的意味,「今天老公不是叫得挺順口的嗎?」
說著,男人十分曖昧地撫了撫她的唇角。
「……」那不是意外嗎!
時淺怕他又說什麼話,乾脆投懷送抱封住傅知寒的嘴。
隔天跟闞子璇出去喝下午茶,時淺把事情的經過跟闞子璇說了,順便吐槽,「我真不知道他倆是犯了什麼病,突然當著傅知寒的面說那些,幸好我機智,最後矇混過關。」
「笑死我了,你就不應該解釋,讓傅知寒以為那是你前任,然後他們打起來打起來……」
她一臉興奮,還沒說完就見時淺正一臉無語地看著她,「你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傅知寒也會生氣的好不好。」
「呦,這是心疼你老公了?」
時淺有些不好意思,避開她目光,「我老公我不心疼,誰心疼?」
「哎,這女人善變的。」闞子璇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過你那個學長明顯就想對你示好,想試探一下,看能不能挖傅知寒的牆角,誰知道……挺好笑的。」
「要不是他以前幫過我一次,我才不會跟他打招呼。」時淺有些後悔,這也太尷尬了,當著傅知寒的面居然說什麼暗戀的事。
「他到底幫過你什麼?」
「就一次我要去曼大參加演講比賽,丟失了一份重要的材料,是他幫我找回來的。」那次比賽極其重要,因為這個事時淺一直對他心存感激。
「原來是這樣,那當時不追現在追?怎麼著,你那個學長是覺得別人的老婆比較香是嗎?」
時淺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順便做個法,「希望我不要再遇見他了,尤其是傅知寒在的時候,要不然他在那胡說八道我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你這個句式有些耳熟,好像你每次這樣祈禱都會事與願違,難道這就是墨菲定律?」
「……」能撤回嗎?
時淺決定將這件事拋到腦後,「話說,除夕之後的情人節,你說我要不要提前給傅知寒準備個驚喜。」
闞子璇色迷迷地看著她,「想得真遠,把你自己送給他,不就是驚喜了。」
「……」跟這個低俗的人沒辦法交流。
……
除夕夜前一天家族群里已經安排好了第二天要一起吃團圓飯,時淺收到何鶯的電話,她想到之前傅知寒說過的往事,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傅知寒,而後躲進自己房間裡點了接聽鍵。
外面的男人抬頭看了眼門,鏡片後的眸光沉了沉。
時淺小聲說,「媽,新年快樂,您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