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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第一次幫女孩子擦頭髮啊?」她小心翼翼地問。
傅知寒「嗯」了一聲。
時淺好像吃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樣,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兩條腿不安分地晃來晃去。
擦到半干之後傅知寒拿出吹風機幫她吹頭髮,動作非常輕柔。時淺想起自己小時候在街邊理髮店,那些不專業的理髮師總是把吹風機往她頭皮里懟,燙得她一度對吹頭髮這件事產生心理陰影。
但是現在傅知寒一點也沒讓她疼,時淺在心裡感嘆道,恐怕傅知寒去當理髮師也是一把好手。
身後的男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妻子腦子裡裝著一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等她頭髮幹得差不多之後,又拿起護髮精油幫她塗抹。
精油的香氣很好聞,男人的手指輕柔地穿插在她頭髮里,時淺嗅了嗅,突然想起什麼,「傅知寒,你不是也淋濕了嗎?快去洗澡吧。」
他沒放在心上,「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了,時淺本來想繼續勸他,突然想起之前的事,「對哦,你還洗冷水澡的,怎麼會感冒呢?」
……
氣氛突然詭異地安靜下來。
時淺覺得不對勁,她怎麼能知道傅知寒洗冷水澡呢,那那天晚上假睡不就暴露了嗎?她笑了笑,「就那天晚上你睡在我旁邊一身涼氣……你別多想,我可沒有偷看你洗澡。」
最後一句明顯有些多餘,傅知寒挑眉,「什麼?」
要命……時淺突然想起了不該想起來的事,傅知寒應該不知道自己偷聽的事吧?那也不是她故意想聽的,不是因為傅知寒太高調了麼。
「沒什麼沒什麼。」她敷衍。
傅知寒眼底多了幾分戲謔,「你還有這種愛好?」
「我……我沒有,我是無意之舉。」
本來傅知寒只是想開個玩笑,時淺說完他眯了眯眼,意識到什麼,「真看了?」
「沒有!我就是想看也看不到呀。」她不可能承認自己聽到那種付費才能聽的東西,要不然等會兒多尷尬。
傅知寒沉默了半晌,「聽你的語氣好像還有點遺憾?」
「……」時淺感覺自己說不過他,乾脆別過臉不理他。
「好了,給你看。」
他揉了揉時淺的腦袋,聲音帶著幾分妥協,好像是時淺耍無賴非要看他洗澡似的。
時淺耳根頓時燒了起來,反覆品味他話語裡的溫柔,小聲嘟囔著,「誰要看你。」
嘴上這麼說著,但是她腦海里全都是對傅知寒的yy,畢竟對帥哥有所覬覦是人之常情。
時淺一晚上都沒睡好,側著身子的時候能感受到背後男人身上傳來的熱度,她有些糾結要不要側過去抱他,但是又覺得這樣比較彆扭。明明之前也做過更親密的事,現在反而不敢主動了。
她明顯感覺氣氛跟以前不一樣,先前還可以忽視傅知寒的存在,但是現在感覺自己被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連呼吸都是他的味道。
因為睡不著,時淺翻來覆去輾轉反側,在第N次翻身的時候突然被傅知寒圈住了腰。他力氣很大,摁得她沒辦法動彈,「睡覺。」
傅知寒的嗓音有些啞,被她撩得一身火,要是時淺再不睡覺他可能一晚上都不想讓她睡了。
他這麼說了,時淺也沒辦法,閉著眼睛強迫自己睡覺。
雖然她很想補問一下傅知寒今天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具體喜歡自己什麼,但是這時候開口不太合適,於是時淺就這麼忘記了。剛開始睡意還沒那麼濃,漸漸就陷入了夢鄉。
……
天氣慢慢變冷,但時淺不要溫度只要風度,每次出門都要穿得很單薄。她穿著長靴,上面穿著短裙,中間露出一截白皙的腿。這落在傅知寒眼裡,就是讓人完全難以理解的穿搭。
「不冷?」
當然不冷了,時淺裡面穿著肉色絲襪呢,而且她衣服裡面還貼著暖寶寶。時淺臭屁地轉了個圈,作死地問,「好不好看?」
傅知寒單手插兜,「換一身,穿成這樣不怕年紀大了癱瘓?」
時淺瞪圓杏眸,心想他囉嗦的話怎麼跟自己媽媽一樣,小時候惠女士就一直跟自己說,你穿這麼少老了之後會癱瘓的,到現在她也不知道那句話是不是真的。
她聳了聳鼻子,不在意地說,「癱瘓的話就不用走路了。」
「那洗澡怎麼辦?」傅知寒喉結滾了滾,眼尾往上挑,「我抱著?」
時淺臉頰爆紅,腦袋裡自然而然地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完全沒想到這人一本正經地跟自己耍流氓。
說是說不過傅知寒的,時淺只好妥協,換了身比較暖和的衣服。出來時傅知寒上下打量,眉目間多了幾分滿意,順手拿起一條圍巾給她圍上。
脖子上一暖,時淺低頭一看,原本想拒絕,卻無意瞥見傅知寒脖子上也有一條。一藍一紅,好像是什麼情侶物件一樣,於是拒絕的話在舌尖繞了兩圈又吞了下去。
好吧好吧,她就勉為其難戴一下這個東西吧。
被送到公司門口,時淺剛下車,想到什麼折了回去,「那個,周末有一個記者年會,到時候你能去嗎?」
傅知寒側過臉,下頜線十分優越,「嗯?」
「到時候會頒一個優秀記者獎,不知道我能不能拿到。」時淺其實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她很想傅知寒在場,這樣如果得獎了,就能第一時間跟他分享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