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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戳穿時淺的心思,偏偏旁邊有個女孩是傅知寒的表妹,就開著玩笑說,「嫂子這怕不是想逃婚吧?」
本來只是開玩笑的話語,但是說出來之後氣氛都凝固了。
幸好惠女士這會兒不在,不然時淺覺得自己肯定要被教訓。
「沒有,我是真的忘記換了,怎麼可能逃婚,又不是電視劇。」她狡辯,眼神里透著心虛。
時淺說得確實有道理,一般人當然做不出這種事,但是時淺的腦迴路跟一般人不一樣,別人做不出來的事,他妻子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
傅知寒眼尾上挑,表情有些複雜,說不上是無奈還是不悅,「這裡是海島,你想怎麼逃婚?更何況,你是不是忘記我們已經領證這件事了?」
「……」不知道為什麼,時淺感覺對方看自己的表情像看傻子。
作者有話要說:習慣就好,淺淺。
第24章 烏龍
不過也不是第一次了, 時淺鼓了鼓腮幫,假裝什麼都沒發生,「我可沒說我要逃婚。」
傅知寒保持著半跪的姿勢, 沒繼續說什麼,反而伸手將她的鞋脫下來。時淺盯著他過分好看的手, 心想那是我方便跑路的鞋, 你怎麼說脫就脫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敏感的腳踝被他輕輕握在手裡,他的指腹輕輕擦過白嫩的皮膚, 惹得她顫了顫。他垂著眸子,慢慢地幫她穿上高跟鞋,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緣故,他的眉眼裡滿是溫柔。
時淺屏住呼吸,第一次有些嫉妒他喜歡的那個人。明明平日裡冷漠、好像從來不會屈尊降貴做些什麼的人, 卻在這個時候甘心半跪著給別人穿鞋。
她小聲地說,「你剛剛不是接了一個電話嗎?現在就沒什麼急事去處理?」
傅知寒在幫她穿另一隻鞋, 聽到這個問題用略帶疑惑的眼神看向她,「我應該有什麼急事去處理?」
「……」算了,她就不應該問。
時淺腳趾蜷了蜷, 腳踝上似乎還有他指腹撫過的滾燙印記。
好半晌傅知寒站起身, 他就站在那兒, 居高臨下地審視了她一會兒, 似乎在看她還有什麼招數。
時淺被她看得心虛, 不敢表露出自己一丁點的奇怪心思。好一會兒傅知寒才單手插進褲兜,解釋道,「剛剛是我父親打的電話,你想到哪裡去了?」
「我什麼都沒想, 不過叔叔不來婚禮現場嗎?」
他垂著眼瞼,眼神有些淡漠,「你可以當他不存在。」
等到傅知寒走了,時淺還在想他們父子的關係看起來很不好,就像是自己的家庭一樣。惠以雲換了身衣服出來,「剛小傅來了嗎?」
時淺裝傻,「沒有,沒看見他。」
周圍的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只當她害羞。
婚禮還沒有正式開始,時淺坐在那兒搖晃著兩隻白嫩的腿,闞子璇神神秘秘地湊過來,「剛剛傅知寒給你穿鞋的那一段,我錄下來了。」
她沒忍住笑出聲,臉上仿佛寫著「我可真特麼是個天才」。
時淺回想起那一段只覺得不好意思,「你錄它幹什麼?又沒有什麼意義。」
「誰說沒什麼意義,我都不敢想像傅知寒有這麼溫柔的一面。以後遇見什麼困難的時候,只要拿出這個視頻一看,就會相信奇蹟、相信不可能!」
時淺:「……」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閨蜜兩眼,「我真是不懂你的腦迴路。」
「你還想說我腦迴路清奇嗎?那你都已經領了證了還想著逃婚豈不是更智障?」闞子璇拖著腮幫看她,「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這婚逃得掉嗎?按照小說套路不應該是你逃婚,而是你想跑路卻被霸總抓住囚禁捆綁play!」
時淺:「!」
闞子璇還想展開說說,被時淺用甜品塞住了嘴巴。她「嗚嗚嗚」地舉起手,想給時淺看看視頻。
惠以雲走過來,「這孩子怎麼了?」
時淺一本正經地解釋,「今天我結婚,她高興壞了。」
於是闞子璇得到了惠女士友好的眼神,裡面似乎寫著「不愧是我女兒的好姐妹」。
時淺是挽著外公胳膊入場的,老人家穿得十分正式,看起來比平日裡年輕了十幾歲。她抬眼,紅毯的另一端站著她的新郎,一身白色西裝像是從漫畫裡走出來的一樣,渾身都好像在發著光。
說實話如果拋開兩個人沒有感情這點來看,這就是她夢中的婚禮,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契合。
她走到紅毯那端,戴著白色手套的手被交到傅知寒手裡,而後被緊緊牽住。時淺側過臉看他,男人的輪廓像是籠了一層淡淡的光,鋒利的下頜線在此刻多了幾分柔和。
交換戒指後,傅知寒掀開她的頭紗,按照流程來說這時候新郎應該親吻新娘。時淺屏住呼吸,熱度從白皙的脖頸一直蔓延到耳根,止不住地緊張。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也不好拒絕。
傅知寒的手輕輕放在女孩盈盈一握的纖腰上,低頭剛想親吻她,卻見自己的新娘十分緊張,整個人好像一根繃緊的弦。他眼底生了幾分戲謔,跟她鼻尖對著鼻尖,再進一步就要親到她的唇。
可偏偏這樣的動作比親吻更加曖昧,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時淺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整個人更是被荷爾蒙氣息給包圍了。她感覺自己好像在被處刑,偏偏某人還有意延長這個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