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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包裹著雷電直接作出反擊，胳膊因此變得血淋淋的，但沒什麼關係，反正遲早會好的，這場交鋒的結果是我將卡卡西壓丨在了身丨下，我們互相用苦無指著對方的喉嚨。
這姿勢親密如同情侶。
這姿勢也恐怖如同仇人。
「雖然變強很多，但這固執一如往昔。」卡卡西說。
「你是在指責我麼。」我說，「你已經不是我的老師了，卡卡西。」
「那就換一種身份說話好了。」卡卡西說道，他叫了我的名字，「宇智波佐子。」他的聲音有些疲憊，「你為什麼離開木葉？」
「我以為你應該是很了解這原因的。」我說。
「我自然了解這原因，所以，我這句話只是抱怨，只是嘆息。」卡卡西說。
我肩膀上的血滴落在他的臉上。
我垂下眸子，「你很累吧。」
「還好。」他說，「你也很累吧。」
陰沉的天終於開始下雨了。
雨水落在我們的身上。
我慢慢地說道：「還好吧……」
我拿開了苦無，頭搭在了他的肩上。有些疲憊。
他沉默了一會兒，手攬上了我的後背。算是個安慰性的擁抱吧。
「覺得累就放棄吧，就停止吧，你還是孩子，沒人會譏笑你的。你是沒有家人了，但是你還有老師。」他說，「稍微相信一下大人吧，你可以回來的，我現在在木葉的地位比從前高了很多，我能主事的。佐子。」
我沒有回應，只是將頭埋入了卡卡西的胸膛。
「卡卡西老師。」
「嗯。」卡卡西說。
「其實我原打算露出軟弱的姿態，等你抱住我後我用刀捅你心臟的。」我說，「我不會殺你，但是我要讓你知道我的決定。」
「我知道。」卡卡西說。
「既然知道你還抱我嗎？」我說。
「這有什麼關係，不就是被在意的人捅刀子麼，」卡卡西似乎在笑，「我習慣了。」
雨水接連不斷的落在了我們身上。
「那我動手了。」我說。
「好。」他說。
陰暗的天空，淅淅瀝瀝的雨水，四周是廢墟，還有戰鬥後的痕跡。
卡卡西抱著我，我抬起手來，手中握著匕首，匕首的刀尖抵住了他的後背。
然後我鬆開了手。
匕首落在石頭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空著的那手也抱上了他的後背。
一個擁抱的姿勢。用於相互取暖。
——
第105章 他日相逢（七）
我想我是不幸的，我所經歷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訴我這些。
我想我是幸運的，畢竟命運沒有真的把我逼到無法回頭的地步。
我的悲哀之處可能就在於脊樑過於挺直，在于堅守的太多。
但這是宇智波一族的宿命，是的，宿命。
我從前不喜歡這種詞，甚至是很討厭，但現在我卻也滿口這樣的詞語，來堵住他人的嘴。
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02.
我幫曉組織盡心盡力的辦事，努力去取得佩恩與小南的信任。
和宇智波鼬時常打照面，我對著他肆無忌憚的放殺氣，肆無忌憚的說著冷酷的話，他平靜無波地接受一切，若是一無所知，我想我會非常憤恨，憤恨於他居然如此冷靜，他難道一點內疚都沒有嗎，他難道就一點人性都沒有嗎。但如今幾乎知道一切的我所感受到的卻只有冰涼，冰涼和悲哀。
我已經痛苦到了如此地步，我不知道他是怎樣背負著那些事的。
我是不是應該真的按照他給我鋪好的路走下去，這樣的話我只需要像以前閉上眼睛去走就可以了？
這是個非常漫長的夜晚，雨安靜地下著，打在雨隱村那些高塔上，響聲沉悶。我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今天我照例說了很惡毒的話，我明白他愛著我，愛著父母，愛著族人和木葉，所以我明白怎麼才能傷害他，怎麼才能讓他難過。但他依舊這樣平靜地看著我，反倒是旁邊的鬼鮫說道：「嘛……佐子你就不要再說這種話了，鼬先生是個很厲害的人，他不會有那些優柔寡斷的情感的。」他這段時間聽著都有些煩了。
我知道我應該是能傷到宇智波鼬，但他依舊不會將悲傷流露出半分來。
他越是偉大，我越是憤怒。
你憑什麼為我安排一切？
從一開始的復仇，到世界碎片裡，他將『保衛木葉』的別天神指令寄居在了鳴人身上，讓鳴人和我戰鬥時寄居在他身上的別天神自動對我釋放『保衛木葉』的指令。這樣，完成復仇的我就可以『回歸正途』然後像後來那樣……
哈。真的是偉大啊。將他的一生徹徹底底的奉獻給了我和木葉。
真的是偉大啊。
我一拳打在牆壁上，鋼鐵立刻凹下去一大塊。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默然。
片刻後，我撐了傘出門，夜雨，街道，到處都是昏暗一片。
前面有點亮色，我停下腳步，看到是坐在緋流琥上面的赤砂之蠍，他倚在露台上看著天空，然後低頭看我：「呦。」
「好巧。」我點頭，權當招呼。
走到露台下後我收了傘，將傘柄輕磕兩下抖去上面的水。蠍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這還真是實實在在的頭頂上方。他在露台上，我在露台正下方，我們看不到彼此，但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