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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坐在樹下看雨。我還是開口,還是解釋了:「我有很多事要做。」
「我知道。」他說,他的聲音帶了幾分溫柔。很難得。
「其實我以為和你見面時會更尖銳一些。」我說,「老實說,我一直有些恐懼。」
「很難想像佐子你居然會感到恐懼。」他說。
「因為我害怕別人對自己好。」我如實交代:「從以前就一直這麼害怕了。這會讓我的刀變得遲鈍。」
「那是因為你選擇了這麼一條路。」寧次說,「所以你的刀才會因他人而感到遲鈍。」
「你呢?」我說道,「溺死在木葉的溫柔中了麼。」
寧次笑了,他的笑有些涼薄,「怎麼可能。」
這樣的他可真帥。
我忍不住靠近他,親吻他,觸碰他的喉結,感受他身體的顫抖。他在努力忍耐著自己,我的手按上他的手背,將他扣在樹上。「這算不算一種修行?」我輕聲問。
「……真是種殘酷的修行。」他的聲音帶著點喘。
「關於你父親的事。」我直接說出了令他全身冷下來的話,「此前我見到了三代火影的……姑且稱為靈魂,他告訴了我當時的事情。」
雲隱村發難,木葉下一代沒有成長起來,卡卡西那些當時還是小孩子,宇智波立場模糊,木葉能打的只有幾個老傢伙,無力迎戰,所以日向日差才會代兄赴死。
「心甘情願。他是愛著木葉的。」我說,按理說應該是帶著什麼情感說的,但我只是描述。
日向寧次沉默地大雨,沒說話。
「其實最慘的是卡卡西老師的父親,當年木葉白牙連三忍也禮讓幾分,後來他在任務和同伴中間選擇了同伴,因而被村里人怪罪,以至於最後被救的同伴都反過來指責他,最後他在排擠和非議中選擇了自殺。」我說。
日向寧次依舊是沉默。
「不過宇智波也挺慘的。」我繼續用描述性的口吻說道,「你知道我們一族死了後眼睛都去哪兒了麼?一部分是在【根】首領團藏的手臂上。」
雨很大很大,雷聲將青草上的水珠震碎掉落在泥土裡。
滿世界都是瘋狂的雨線。
陰鬱一片。視野中儘是蒙藍。
大雨中,樹下,淡淡的情愫。
講述一些破碎的往事。
我說這些話時,好像,是挺冷靜的。
「佐子。」他緩慢地叫了我的名字,「我能為你做什麼嗎?」
「我要你繼續喜歡我。」我將手伸給他,他吻了我的手背。我繼續說:「我在做一些事情,我認為是正確的事情,但這過程中我會做不少不該做的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人不能太貪心,一直只做好事的話也太貪心了。我會殺一些人,但我不會忘記他們,我會背負著他們的命繼續向前的,就好像宇智波鼬一樣……你只需要繼續去喜歡我,一直喜歡我,告訴我,即使是我這樣的人也是會被人喜歡的,而且是被像你這樣的一個好人喜歡。」
他的唇貼在我的手背上,我看到他的眼淚在往下落。
「佐子。」我聽到他說,「我會一直喜歡你的。」
我也忍不住流了眼淚,「真的謝謝你,寧次。」
心裡堵得好厲害。
但是我知道,這條路我必須走下去。走下去。
——
第103章 他日相逢(五)
到雨隱村的時候大雪紛飛,那是個溫暖潮濕的國度,但今年的冬天氣溫卻格外的寒冷。不得不說我覺得穿著大蛇丸那坦胸露乳的裝束在大雪裡行走是個比較二筆的行為,於是我打算一到雨隱村就找個衣服換了。
門口的忍者在做著登記,我並沒有悄悄潛入的想法,於是就頗為光明正大地說:「叛忍。宇智波佐子。後面是我的部下。」
鬼燈水月立刻說道:「你在說誰是你的部下啊。」
我改口:「後面那兩人是我的部下,另外一人我不認識。」
雨忍顯然聽說過我的大名,因為帶著呼吸器倒也看不清他們是什麼表情。其中一個迅速用瞬身術消失了。很快一小隊忍者就出現在門口,鬼燈水月看了看來勢洶洶的那隊人,然後又看了看我:「好吧,我是你的部下。」
這次我沒給他眼神,上前一步,「我沒有特別為難你的想法,但我沒什麼耐心。」我對著門口的那些雨忍說道:「讓開,我要進去。」
「即使你是宇智波佐子,但這話未免也太自大了,」其中有個雨忍這樣說道,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我覺得無趣,直接伸手在空氣中一抓,直接抓住了一個隱去身形想要伺機而上的雨忍的脖子。雨隱村的忍者向來以暗殺術出眾,在波之國任務的時候我們就體會過了。當時我們小隊聯手將他們擊敗,接著卡卡西老師和志乃審訊了他……我有些懷念,接著將那個忍者重重摔在了地上,冷淡地釋放出氣勢來:「都滾開。」
這次其他人都讓開了。
看起來力量永遠是最好的通行證。我帶著鷹小隊直接走進了雨隱村,我知道有忍者在對我們進行盯梢,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我懶得管。
鬼燈水月和重吾去找旅館了,我帶著香磷去找服裝店。香磷興奮地在旁邊說能和佐子一起逛街真的是太好了。一個人待久了,旁邊有個一直說話的人倒也不會感覺太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