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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他這話還當真讓我愣了下。
「你身上氣息平和了很多。」他說道。
「啊,可能是因為發泄過了吧。」我回答。
「恩?」大蛇丸發出疑問,看起來他還不知道那個酒館的事情,估計是藥師兜覺得那是小事不用匯報吧。我在心裡想到。
「解釋起來好麻煩……反正是發泄出去了,並非在自行化解。」我說道。
對於鬱結之氣一般兩種做法,一是做點什麼發泄出去,這種很簡單也很直接;第二種則是修心。修心這個說法看著有點玄乎,但卻是忍術的一個旁支,沒那麼神秘。
第一重大概就是靜坐,眼觀鼻鼻觀心啥的,讓查克拉自由流動在身體裡,讓心靈歸於平靜。
我當年在忍校時修到了第三重,和寧次交往的時候隱隱約約探到了第四重,但後來無果,也便沒有繼續。寧次本人是抵達了第四重的。
前些日子我企圖嘗試修心來著,結果發現連第三重都進不去了。啊,該死的。心性方面好像退步了很多啊。而忍者那邊主流當然是修心了,發泄那種手段被視為迫不得已的方式,主流並不認可。
果然,那邊大蛇丸微微挑起了眉:「你這可不行。」
唔……他在這方面也是和主流一個看法嗎?
「我以為你的想法和他們是不一樣的。」老實說,我因為大蛇丸這句話而對他有點失望。
「瘋子可能很強,但永遠達不到真理。」大蛇丸說道。
「我不需要真理。」我撇了下嘴說道。
大蛇丸用狹長的金色豎瞳看了我好一會兒,說道:「你是整個音忍村唯一敢這麼對我說話的人。」
「因為我是整個音忍村對你而言最特殊的人。」我回答道:「你會原諒我的一切舉動,不是嗎?」
大蛇丸忽的笑了,他的笑聲有點冰冷,也泛著點令我不舒服的東西:「是的,你很聰明……哈哈哈哈……」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笑完,此刻黃昏血色的夕陽已經從窗戶里照了進來,打在他的側臉上,使之帶了點血腥的詭異感。
然後他看向我,繼續問道:「佐子,你可知若我和你不是現在身份,你那句話又會有怎樣的含義?」
「無趣之言,我和你能坐在這裡說話本身就基於我們目前的身份,若你不是你我不是我,我們可能連認識的機會都沒有。」我對他這話並不感興趣,所以就直接反駁了。
「人的軀殼只是須臾,終會腐爛。」大蛇丸走過來捏住了我的下巴,用金色的豎瞳死死地鎖定了我的眼,可能用了什麼術,總之我無法移開視線,只好被迫和他對視,「但靈魂卻總是散發著不一樣的味道……佐子,等我拿走你的身體後,我重新給你製造一個身體好了,你就在我身邊一直陪著我吧。」
那駭人而冰冷的金色似乎能吞沒一切。
我被他身上可怕的氣勢所壓迫,無法說出拒絕的話語來,甚至連嘴巴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
第83章 久溺於深海(十五)
那日大蛇丸用氣勢壓迫著我無法說話,其實那氣勢歸根到底也是忍術的一種,運用大量查克拉外放的一種手段,實用性並不強,因為它只有在極端的實力壓制下才會起作用。就比如現在。
我如果點頭的話他就會立刻撤掉壓力,我知道。
但我沒有點頭。
即使他用查克拉壓迫著我的全身讓我感受到了千鈞的重量,即使我的骨骼都發出了哀鳴,牙齒縫間都流了血,喉嚨中都是腥甜的味道,但我也沒有點頭。
大蛇丸一直捏著我的下巴,他端詳了我很久,而後忽的笑了:「也許你不該這麼倔的。」
接著他鬆開手走向了外面,我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離開才跪倒在地上,咳出血來。
該死,我還是太弱了。
我習慣性地把一切都歸咎於我太弱這件事上。
之後我養了幾天的傷,香磷每天都過來看我,每天都給我帶來不同的花,然後和我說各種事情。我不懂她為何這樣執著於我,她看向我時紅色的眸子裡似乎有火焰燃燒。
那日她給我窗台上的花瓶換了新的花,她每日來都會這樣,此前那個花瓶里的花已經枯萎很久了,我沒興趣去管,感覺那樣也不錯。
她俯下身,指尖掠過花瓣時的表情很溫柔。
陽光照在了她的身上。
漩渦一族的……香磷。
我閉了閉眼,問道:「你對所有人都這樣嗎?」
「你終於肯和我說話啦,佐子。」她驚喜地轉過頭看向我。
我皺眉,沒有回應。
她好像有點慌亂,然後雙手交叉著放在胸前,「因為我喜歡佐子嘛。」
「哦。」我還是不明白。
香磷對我冷淡的反應也不介意,她見我開始說話便試圖挑起話題來:「佐子喜歡今天的花嗎?薰衣草的花語是只要用力呼吸,就能看到奇蹟喔。」
「我不喜歡。」我閉上眼睛說道。
「但是我喜歡。」香磷說道:「就像在中忍考試的死亡森林裡一樣,我以為我要死了,但是佐子突然出現了,當時佐子站在樹上的樣子真的是好帥氣啊,佐子就是我看到的奇蹟。」
經過她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的確好像有這麼回事,在中忍考試時我的確有隨手救過人,不過記不大清楚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