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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漫天的血。屍體。遍地的屍體。
血從男人的刀尖上一滴滴滑落,他半轉過身來,我看到了他血色的寫輪眼。
「不——」
我從噩夢中驚醒,大口大口的喘氣。
又一次,做了這個夢。
我捂住胸口,心臟狂跳不已。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扶住牆,繼續喘氣。
過了好久好久,我順著牆頹然滑落到地上,冰涼的溫度從牆上,地上,滲入我的身體裡。我抱住自己,腦袋疼得厲害。
不想堅持下去了。好累啊。好累啊。好累啊。我更加更加用力地抱緊自己,想哭,但哭不出來。沙啞的聲音從我喉嚨里發出,我發泄似的大吼大叫,吼叫著自己也聽不懂的語言。
用力撕扯自己的頭髮,根根黑色的髮絲從指間滑落。
到最後我哭了。
眼淚順著臉滑落,一滴滴落到地板上。
身體好涼啊。
心也好涼啊。
我就這樣在冰涼的地板上坐了好久好久,眼淚也已乾涸。
房間裡空蕩蕩一片,窗戶外的枝頭上落了一隻烏鴉,它似乎目睹了我的一切。
我走到窗戶前拉開窗戶,伸出手來。
那隻烏鴉仿佛通人性似的,撲閃著翅膀飛到了我的手上。我伸手摸了摸它的羽毛,然後向它說道,「喂,祝我生日快樂吧。」
它抬起頭注視著我,也沒發出叫聲。
我淡淡地勾了勾唇角,收回手,烏鴉又落到了窗台上,我看著外面的月亮,過了好一會兒,感覺自己有點想見寧次。
片刻之後,「有點想見」變成了「非常想見」,而後又頃刻間主宰了我的整個大腦。
……什麼嘛。
我在心底里說道。
而後我穿好衣服一個人前往了那個小樹林,寧次當然不在了。我坐在河邊踢了踢小石子,然後一個人打了套拳,接著想了想,又把日向家的體術也用了一遍。
我也不是故意偷學的,畢竟之前開著寫輪眼和他戰鬥,不小心就複製了來,木有辦法,咳咳。
大概磨蹭了一個多小時後我依舊是覺得落寞,我戳了戳跟著我一起來的烏鴉,說道:「我好想見他。」
烏鴉:「呱。」
「真的好想見他。」我又說道。
烏鴉:「呱呱。」
我又戳了它一下。
烏鴉撲扇著翅膀飛走了,估計是被我戳痛了吧。
我嘴裡嘟囔了句「小畜生」然後躺在了草地上看著星星,今晚也不想回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都朦朧了起來後,突然聽到有人叫我:「佐子。」
我睜開眼,看到寧次站在我面前。
我真的愣住了。
「你來啦?」我問道。
「嗯。」寧次點頭。
我很高興,真的是特別高興,我告訴他:「今天是我的生日。」
「生日快樂,佐子。」寧次說道,「要切磋嗎?」
「不要了。」我搖頭,然後說道,「你和我坐一會兒吧。」
寧次點頭。
說是坐結果是躺了下來,我和他並排躺在地上,說起了各式各樣的事情。不知為何今天的寧次挺健談的,他說了很多村外的事情,讓我很好奇,但他好像有點怪……
「寧次。」我打斷了他的話。
「佐子。」
「你記得那晚你喝醉了之後的事情嗎?」我問道。
「什麼?」寧次問道。
「你拉了我的手,」我說道,「像現在。」
我握住了他的手,他一瞬間出現了相當狼狽的表情——事實上我不知道他為何會這樣。不過他這樣的表情卻讓我笑了,「這麼純情啊。」我乾脆直接起身半跪在了他的身上,用手壓住了他的肩膀,「只是拉手就這樣了,我做更過分的事情不知道你還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來。」
然後我俯下身……
接著……
接著就暈了過去。
——什麼鬼。
當我醒來後感覺腦袋有點疼,我依稀記得我昨晚是去了小樹林的,而且碰到了寧次……之後……誒,是在家裡嗎?昨晚的記憶迷迷糊糊,是做夢了啊。
我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清晨的日常照了進來。
而且之後好像做了很美好的夢。
我回憶著之後的夢境,爸爸、媽媽都在,沒有那個男人,一切都很美好,我逐漸長大,畢業,成為下忍、中忍、上忍,我成為上忍後寧次來對我告白,我答應了,氣得爸爸過去找日向家主理論……
很美好的夢啊。還沒有那個男人。真好。
我在心裡想到。
可是……
我閉上眼握緊拳頭。
再美好,也不過是夢境而已。
夢境越美好,越是提醒著我現實的殘酷,提醒著我——要、復、仇。
我之名宇智波佐子。
我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殺了宇智波鼬,重振宇智波家族。
——
第3章 無法挽回的時光(三)
轉眼間就到了忍校畢業的前一天,漩渦鳴人在此前又搞了個很大的事情,他在火影岩上畫滿了塗鴉,在被伊魯卡老師抓到後又當眾用變身術變出個裸丨體美女來,伊魯卡老師當場血濺三尺鼻血狂噴。
這對於一個單身多年的男人老說委實過分激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