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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宗門的首席弟子,實力一般直逼玩家宗主,望川無淚便是北雪神山的首席大師姐,在天羅的綜合排名上,占了第507位,離前三百名的龍塔精英,不過一步之遙。
比賽場次很快便出來了,她和望川無淚在第二十六場,偏後的場次。
沒有什麼花哨的噱頭,圍觀的也都是天羅之上的強者,這一場PK賽是大戰開場前的掃射。
都是強者啊!夏展顏心底燃起了莫名的興奮火焰,眼中迸發出與九年有些相似的神色,熱血、戰意。
「請賜教!」意氣風發的聲音在這紫宵仙地響起,清澈如同萬里無雲的天空。會仙台上第一場PK的兩個玩家都是宗門重要弟子,一個修的是劍仙,一個煉的是氣仙,黃衣金繡的兒郎,三尺青鋒繞電光,滿身劍氣;青衣勁裝的大漢,手斧掌刀風雲變,神色凌厲,雖然不是最讓眾人期待的一場PK,卻足夠讓在座的其他玩家興奮。
按照這場PK的規則,所有玩家不能使用法寶與寵獸,只能使用技能與武器,少了那些光華萬丈的法寶和形態各異的寵獸,場上的比斗便看得分外清晰。
「好!」四周的看台之上,不斷有玩家的喝彩聲傳出來,會仙台上劍光萬道,掌影如山,竟是勢均力敵的場面,看得人熱血沸騰,恨不得飛身下去,一展身手。
最終是那位劍仙更勝一籌,萬劍合一,穿過了氣宗的掌影,將他的防禦法術打破了,成功晉級到了下一場PK賽。
「承讓!」
「多謝賜教!有機會再向閣下討教一番。」
勝的人謙虛地抱了抱拳,輸的人雖然失落,卻敗得心服。
如此這般,十來場PK一一細細看過,夏展顏忍不住攥緊了裙角,仿佛回到了孽城之中,用命為賭注的九百場挑戰,又仿佛是回到了建宗之前那段日子,兩百場無一敗績的初生殺神之爭,叫人無限神往。
自從宗門建成之後,新宗事務繁多,又要招人又要生財,還要考慮宗門的發展,她的心思和時間被這些事情堆填的滿滿當當,仙劫大戰在即,她又要考慮如何才能讓宗門在這大戰中收穫最大的利益,似這般無所顧忌的暢快切磋,已經好久沒有過了,就連她的修為,也已停滯不動了。
夏展顏覺得自己並不是個合格的宗主,或者從前江湖漂泊、馳騁縱橫的日子更適合自己,現在的她好似被綁了起來,動輒要擺出一副宗主鹹淡不進的架子,和一群完全陌生的玩家在這裡爾虞我詐,互相嘲諷試探。
宗主除了是一個高貴的身份外,也是一層無法掙脫的束縛。
不是不能掙脫,而是不想掙脫。
立了宗,她便多了一份責任,責任一詞,這兩年走來,她的感受太深,如今宗門之下,已有玩家近千人,她已經不是一個人在遊戲了,只要宗門下還有一個弟子,這暴醫宗都是她不會掙脫的責任。
她只能不斷變強,強到沒有人可以動搖到她。
這條路,很難走。
夏展顏看著場下的比斗,心思卻有一半已經神遊,直到身邊的男人霍然站起,在她身上投下一道陰影,她才回過神來。
場下的比斗已經進行到了第十九場。
正是九年對嘯月仙府的宗主流年枯。
整個會仙台上鴉雀無聲,一片寂靜,與前幾場的喧譁激動大不相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夏展顏所在的柱子上,不為別的,只因為九年一人。
他氣場太強,霸氣外露,一襲殷紅長袍迎風而舞,似張牙舞爪的魔獸,一語不發的肅容帶著嗜血的殘酷,鎮住了全場。
嘯月仙府是和夏展顏的暴醫宗同期建起來的宗門的,位於天羅中部墜月河旁邊的竹林境中,實力在所有玩家宗門中也是偏低,據聞流年枯本人也是沒有後台的玩家,憑著超高的RP和強大的個人魅力建成了宗門。流年枯的RP實在太差,第一輪便抽中了九年,他修煉的是天行者,和九年一樣的法系職業,卻有著與九年截然相反的氣質。
只見對面的看台之上,流年枯飄然而下,身形在空中三變,也不知用了什麼身法,腳下仿佛有一片輕羽似的,慢悠悠地落到會仙台,姿態甚是漂亮輕盈。
「好身法。」看台之上的玩家這才將眼光從九年身上挪開,恢復了先前的激情澎湃。
流年枯是個長相清俊的少年,此刻面色從容地站在場中,神態安然,唯獨那雙眼,藏著狂熱的戰意,不露半點怯意,半帶挑釁地望向了九年,讓在場的強者不禁對他產生了敬意,高看了幾眼。
「放心,等我回來!」九年低了頭,淡淡的微笑衝散了那絲狠辣之氣。
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安撫了夏展顏心頭的一點緊張,卻又讓她莫名萬分。
九年一振衣袖,夏展顏便感覺身邊的紅影一鼓,他已經躍下看台,朝會仙台上疾掠而去。
如同蒼鷹撲食般俐落的身法,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轉眼之間九年便已經站在了會仙台了,像瞄準了獵物的猛獸,在場的玩家卻沒有一個人敢小看這樣樸實無華的身法。
夏展顏查看了一下流年枯的排名,第875,和自己一樣,都是堪堪滿足建宗的要求,實力應該和自己差不多,一思及此,她便更加凝神觀戰。
「有機會與龍塔第一切磋,是我的榮幸。」流年枯眸光熾熱,在九年的氣勢之下竟無一絲懼色,能夠在無所依仗的情況下爬到宗主的位置,他的實力不容小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