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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 圈套

    花惜面對林如海,莫名緊張,眼巴巴地望著他,還要故作鎮定。相比之下,林大人卻仍舊面帶“和藹”微笑,雙眸望著花惜,不疾不徐溫聲說道:“此事跟姑娘有關。”

    花惜問道:“不知……是何事?”掃了林如海一眼,到底不敢同他對視,便低下頭,伸手揪著裙子一角,輕輕揉著。

    林如海自始至終都望著花惜,分毫不曾移開目光,聽了她問,便說道:“花惜姑娘,還記得揚州那夜麼?”

    花惜聽林如海忽然問出這一句來,很是訝異,抬頭來對上如海目光,兩人四目相對,花惜遲疑了會子,就問道:“這……大人忽然提起這個,不知……是什麼緣故?”而且忽然說什麼“揚州那夜”,聽起來怪怪的,讓花惜有種微妙的聯想。

    林如海微微一笑,笑意竟十分溫和,仿佛chūn風撲面,陽光和煦……花惜本來十分緊張,望著他這一笑,便陡然有些放鬆,就等他說話。

    林如海略點了點頭,目光略垂,又看向花惜,說道:“難道花惜姑娘已經忘了麼?”

    花惜急忙搖頭,說道:“我自然也記得……哪裡會那麼善忘。”

    林如海聽了她話,便又一笑,他身上本天生官威,這接連兩笑,卻將那淡淡的威嚇一掃而清,讓人感覺如溫潤無害君子一般。

    花惜漸漸地放鬆下來,就也跟著輕輕一笑,低頭又扭自己的裙。

    林如海說道:“我也記得……”他輕嘆一聲,轉開目光看向廳外,說道:“我並非是那等愚呆木訥之人,那夜承蒙你良言點撥,才叫我出了迷津,後來逐漸經歷諸事,到我進京來,所見所聞,閒來細細想想,竟悚然而驚……”

    花惜呆呆望著,問道:“這是為何?”

    林如海深深看她一眼,說道:“姑娘不知麼?那我便說出來就是了,——若非你那夜出言點醒我,我那病卻拖不了再久……從此後著世上只剩玉兒一個。我原本不知玉兒心思,也不知賈府詳細如何……因聽了你話,才生了警醒之心……後來進京後,諸事都明白,才明白那夜姑娘的話,委實是金玉良言,可謂,是救了我們林家父女兩個。”

    賈府的人qíng往來,林如海去個一兩次就摸得極清楚,且父女連心,黛玉是什麼xing格他自己清楚,黛玉心繫何人,他更是明白,倘若他有個閃失,這些明白,卻會化為烏有,天底下也不會再有第二人肯如黛玉的親生父親一般照料她了,黛玉的處境,可想而知。

    林如海怎會不懂?

    花惜聽到此處,額頭微汗,說道:“大人你言重了……我……我所做實在不算什麼,是大人你自dòng察世qíng,且林姑娘又聰慧可人,上天自會保佑她為有福之人的。”

    林如海莞爾一笑,說道:“你是個懂事之人,叫我看,卻是太過懂事了些,有時候懂得太多,反而束手束腳。”

    花惜低著頭不言語,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林如海又說道:“你是個明眼的,揚州那夜我的qíng形,你看的明明白白,我當時的確並無生機,一心尋死,原因為何?想必你也猜到幾分,只因玉兒的母親去世之後,我同她伉儷qíng深,一時無法自拔,就入了魔障。”

    花惜嘆說道:“夫妻qíng深,是叫人羨慕之事,林大人是個深qíng之人。”說到前一句,還覺得心平氣和,說到後一句,心頭卻突然梗了一梗。

    林如海也跟著嘆了一聲,重轉開目光看著廳門邊上,說道:“若非如此,我也不至於差些兒就撇下玉兒了……只是,經過那夜之後,我的心境卻又有不同。”

    花惜問道:“大人心境又有何不同?”

    林如海怔怔望著外面,看了許久,似乎那虛空裡頭有他相見的東西,慢慢收回目光來,才說道:“人死,不能復生吶。”

    花惜抬頭看他,林如海卻繼續說道:“斯人已去,此身卻還在……幸好如今玉兒也嫁,我心頭是去了一大心事。”

    花惜覺得這話有些不對,急忙攔住他說道:“大人,不會又起了些不該有的念頭罷?”

    林如海雙眸看她,問道:“若是又有了的話,花惜姑娘當如何?”

    花惜被他噎住,咽了口唾沫才說道:“大人……你……你不能這樣,嗯……林姑娘剛有了身孕,且她之所以在賈府如此安生,跟林大人在背後撐腰卻是分不開的,倘若林大人,嗯……再有什麼不該的念頭,有個三長兩短的,那林姑娘、她的身子本就不好,倘若也跟著有個……咳咳,大人,你該知道我的意思。”

    林如海問道:“照你這麼說,我是不該重蹈覆轍了?”

    花惜使勁點頭,說道:“自然是不可的。”

    林如海嘆道:“可惜我年近不惑,外頭看來雖說是風光無限,內里苦楚煩惱卻自己知道,每每想來,都叫人……”

    花惜見他憂愁皺眉,便急忙說道:“大人有何苦楚煩惱,不如說出來……我雖然無能,卻也願為大人分憂。”頓了一頓,又說道:“就如揚州那夜一般。”輕聲說了後面這句,忍不住有些臉熱。

    林如海問道:“當真麼?花惜姑娘願為我分憂?”

    花惜說道:“自然!”

    林如海嘴角一挑,花惜定定看著,聽他慢慢說道:“其實,今日我去見玉兒,同她說了許久的話,她同我提起一件事來。”

    花惜不知他為何忽然又把話題轉開,就問道:“不知是何事?”

    林如海說道:“昔年因她母親去了,我便將姬妾盡數遣散,從此孤家寡人一個,一直到此,玉兒念我悽惶,就勸我另行納妾,或者娶一房填房之人,也好互相有個照料,不至於一個人悽惶。”

    他的話題轉的極其巧妙,然而雖然有些突兀,卻又完全是順理成章,花惜兜來兜去,忽地有種不好預感。

    花惜嗓子眼裡發gān,也不知要怎生搭腔,就“啊”了一聲,再也無話。

    林如海雙眸望著花惜,說道:“方才花惜姑娘說要為我分憂?”

    花惜咳嗽兩聲,說道:“是……是。”心頭那不好的預感漸漸加重。

    林如海說道:“如今我所憂慮者,便是此事。”

    花惜硬著頭皮抬頭,望著林如海說道:“原來……大人是想開了,那,大人若是有意,不如廣尋媒人,以大人的身份地位……種種,必然有許多佳人……那個願意的。”

    林如海緩緩搖頭,正色說道:“呵,話雖如此,但此事我不想張揚。花惜姑娘不是官場之人,怕不知道,我若是張了口,必定鬧得朝野皆知,有諸多不便的。”

    花惜目瞪口呆,說道:“還有這等講究。”

    林如海點頭看她。花惜說道:“那……我也不認得……能夠跟大人相配的女孩兒家……也是愛莫能助呀。”

    林如海聽了,卻問說道:“當初姑娘到我書房,可是偶然?”

    花惜不明白他怎地忽然又扯開了話題,一時心驚,勉qiáng說道:“是偶然……迷路所至。”

    林如海說道:“呵,是否迷路,姑娘自知。此刻qíng形便如往日一般,不是能不能相助的問題,而是,你……願意與否。”

    最後四個字,他沉沉說出,將花惜心頭對誰也不曾言說的真相點破。

    當初她的確是有心想要相助黛玉的,才找到他,如今林如海說這句話,又是何意?

    花惜心頭大亂,她也不笨,隱約知道林如海如此“相bī”是何意思,但他既然沒有說開,她就不好厚顏相問,擰了擰眉,把心一橫就問道:“那若是我有心相助呢?”

    林如海眼波一動,說道:“那大好,我的心事就也解開了。”

    花惜瞪著他,林如海便也同她對視,花惜心想:“解開什麼?這話什麼意思,究竟是說看上了我要我嫁了他才解開心事呢,還是說要我相助他給他找個合適的人呢?你倒是說呀……”

    偏林如海不說。

    花惜咬了咬唇,說道:“那我……那就儘量替大人看著,若是有合適的人家閨女,就……只不過,怕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之人的。”這投石問路的話皺眉說了出來,卻見林如海笑了起來。

    花惜問道:“大人笑什麼?”

    林如海清聲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又找什麼?你是個聰明的人,難道真箇是當局者迷麼?”

    這樣清晰冷靜的一句話說出來,花惜頓時懵了,廳內兩人正在對視,卻聽得外頭有人說道:“不知大人來到,恕罪啊恕罪……”卻是花自芳趕了回來。

    花惜急忙就站了起來,林如海卻依舊端然坐著,花自芳上前,趕緊行禮,說道:“參見大人。”林如海示意免禮,說道:“不必驚慌,其實前度我也想說,不必就去驚動你們,今日我來,只為花惜姑娘。”

    花惜聽得jī皮疙瘩都起了一身,扭頭就看林如海,花自芳不知究竟是何事,花惜就咳了聲,趕忙說道:“是了……是林姑娘要我新做的那公仔,林大人為了姑娘才特意跑一趟來找我的。”花自芳這才明白。

    林如海見她狡辯,也不解釋,呵呵笑了兩聲,說道:“看著時間不早,我也該回去了……”花自芳急忙說道:“妹子,那公仔呢?怎不見?快給大人拿來。”花惜差點忘了,急忙說道:“我這就去拿。”林如海說道:“勞煩了。”

    花惜急忙拐入裡面,到屋內拿了個叮噹貓出來,就給了林如海。林如海拿在手中,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果然是個稀奇古怪的物件,很好,很好。”笑看花惜,花惜只望著地面而已。

    花自芳一直相送林如海出了門,花惜在裡頭,擦著額頭的汗就向回裡屋去,方才跟林如海那一番對話實在是波瀾起伏,讓她現在還恍恍惚惚的。花自芳自外頭進來,說道:“妹子,這林大人是第二回到我們家了,那樣的大官兒踏到我們這賤地上來,雖說是好事,但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花惜說道:“咳,有什麼七上八下的……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呸呸,當我沒說。”不想同花自芳再說,就回身向裡屋去。

    花惜轉到屋裡,正坐定了,卻見有人敲門,抬頭一看,正是晴雯,臉上似忍著笑。花惜說道:“站在那門口做什麼?快進來。”晴雯笑了笑,邁步才進來,兩個坐了,晴雯就上下打量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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