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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公子哥連褲子都沒提上,就開始捂著臉往房間裡跑,跑到一半褲子掉了,實在是狼狽至極。
陪酒的姑娘們啊了一聲,害怕地躲到老鴇身後。
「官爺,你們這是……這是要做什麼?」老鴇顫顫巍巍地,話還沒說話,便聽鄭統領鐵著臉,一聲怒吼,「搜,給我一道門一道門地搜!」
「官爺,不可啊,裡面可都是……」老鴇說著說著,氣勢就小了下去,她退到後面,害怕地看了一眼花統領。
花統領捏著拳頭,像很緊張似的,聽著一道一道的門被踢開,手心都是汗。
鄭統領高傲地窺視著花統領的小動作,心中冷哼,跟他斗,門都沒有,公主倒台,這三軍的權力遲早要全部集中到左相手中。
「報!」三樓的官兵突然止步,不敢推開某扇門,而是拿了某樣東西跪在三位統領面前。
那是一方圓形的和田玉環,上面雕刻著祥雲。
是公主的貼身玉佩。
「報!」又有人踢踏踢踏地從樓上跑下來,「統領大人,發現一樣東西。」
官兵手托著一件沾了酒漬的粉色裙襖,正是國宴那日公主穿的。
整棟歸夢樓徹底安靜下來,唯余那扇不敢打開的門裡的兩人,像聽不到有人來了似的,還在盡情愉悅。
鄭統領拿著手裡的衣袍,擲在地上:「大膽!裡面是什麼人!」
「這……這……」老鴇和其身後的一眾姑娘當即跪下磕頭,「饒命啊,大人饒命,我們只是收錢辦事啊!」
「收錢辦事?好一個收錢辦事!」鄭統領招手,佞笑道,「來人,去皇宮請人,這門,我們可不敢開。」
跪在地上的一群人瑟瑟發抖,像是怕極了。
半柱香後,皇宮的轎輦翩然而至,禁軍統領請皇上的貼身太監蘇公公下轎,蘇公公一手持諭旨,一手持天子劍,面色一派鐵青。
待蘇公公踏入這歸夢樓,看到公主的玉佩和衣物,聽到還未斷絕下來的孟浪之聲,哎呀了一聲,顫抖地念著諭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若遇公主行有辱皇家尊嚴之事,當場,斬立決!」
巡城的三位統領慌不迭地跟了上去。
鄭統領望著花、趙二位統領,低聲譏笑道:「你們完了,還以為歸夢樓真是你們花家的耳目之地嗎?」
花統領低頭笑了一聲:「鄭統領,您是不是還沒瞧見您兒子呢。」
鄭統領當即瞪圓了眼睛,然而事態至此,也由不得他了,只聽蘇公公一聲「破門」,禁軍統領便踢開了房門。
「天啊,這……這……這是哪兩個人!簡直不堪入目!」蘇公公一破門進去,就被嚇了一跳,蒙著眼睛退了出來。
花統領面無表情地盯著在床上翻紅浪的赤果兩人,抱拳作答:「回公公,這兩個人,瞧著有點像鄭統領家的公子和皇上新選入宮的,皇后娘娘的妹妹。」
「絕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鄭統領氣得衝進去,望見床上兩人,又差點暈厥,「逆子,停下來!快給老子停下來!」
然而床上兩人像中了催/情迷/藥似的,望著人進來,身體想停下來,嘴裡還在肆意地哼哼。
「荒唐!太荒唐了!」蘇公公震怒,「來人,把他們兩個都給我帶回去!」
他轉頭又瞧見官兵手上托著的公主玉佩和衣物:「大膽,太大膽了!謀害公主,上烝下報,實在是罔顧皇恩,喪盡天良!」
鄭統領僵在原地,噗通一聲跪下來,他完了。
原本的死侍變邊成了他的兒子,原本的公主變成了皇上的妃子,別說是皇后和左相,就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
漆黑的巷子裡,丫鬟小玉掩護著小太后,小太后背著渾身發燙的天安溜進了趙將軍的府邸。
門輕輕闔上,被放在床上的公主眼神迷亂地想要脫下衣服,小玉焦急地看著小太后:「太后娘娘,現在你和公主躲在這裡,哪裡也不能去,更別說去找大夫了,這種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了一份掉腦袋的風險!」
「那公主怎麼辦?」小太后離開床邊,不去聽那人沉重的喘息聲,她們去遲了一步,天安那時也中了催/情藥,「去花將軍府找敖泧。」
「太后娘娘,不可以!你看我們是費了多大的勁兒才溜回來的?若現在再在外面巡視,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小玉著急地看著與平時毫不一樣的小太后,猶豫道,「要不,太后娘娘,我去叫府里的水兒過來,她是將軍贖回來的,她以前在青樓里做過這些,她知道……」
「不行!」小太后擰著眉,嚴詞拒絕。
「可是太后娘娘,我聽說,這種西邊來的,若是不那什麼,會熬死人的……」小玉皺著眉道,「公主她……」
「出去。」小太后擰著眉,回頭望了眼床上的人,眼神像要殺人,「誰都不許進來。」
小玉愣了一下,當即低下頭,戰戰兢兢地退了出去。
(……此處有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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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集螢映雪(五)
天安猛地一睜開眼, 窗外已經亮了好久。
下了一夜的大雪, 天地間都是亮堂堂的。
「公主, 你可算醒了。」
公主府內,伺候的丫鬟跪成一派, 哭哭啼啼地望著醒來的人。
天安望著四周熟悉的陳設,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穿的並不屬於自己的衣服,頭暈腦脹地坐起來:「我在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