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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肆聞言垂眸,沒有心思再嘗一口茶:「那個……西霧和白澤可以嗎?」
沒有麒麟心的火麒麟靈力大損。
若是琉璃心不能成功啟封,那姐姐還是與「月老仙子」的實力無異。
「再等等吧,西……她說可以試試的。」天安差點下意識地又念了西霧的名字。
「你不能原諒她嗎?」花小肆聽著這生硬的轉變,開口問道。
天安抿著唇猶豫了一下,繼而緩緩搖頭。
不是不原諒,而是不知道。
她就只是本能地排斥。
她寧願只遇見過在雪山之巔救過她的西霧姐姐,她寧願自己是從一塊石頭裡蹦出來的。
她不想得出結論:西霧對她的所有好,都是因為拋棄與愧疚。
花小肆見天安搖頭,也不好追問什麼了。她無爹無娘,根本體會不到這這些。
兩人便坐在一起,看著朝陽升上東山,越過船舷把陽光漏在甲板上。
「日神也不是個好東西。」
兩人望了眼,齊聲道。
說完,又是一笑:「神界都沒個好東西。」
「二位姑娘,又遷怒了。」敖澈一直像個木頭一樣坐在桌旁,突然一下開口,倒把天安和小肆都嚇得一抖。
兩人望著這人,說實話,當初在江南一役,多少是有些印象的。可是,於她們而言,好像又不是那麼十分重要。敖歆離開回了紫竹林,閻王小辮子留在了酆都。他居然跟著坐船與她們一道上路,而不是回崑崙療傷。想來,北海,多少是與東海斷了交情的。哪怕沒斷,也應無多少深刻情誼了。
「白澤無空,我便同你們仔細說說。」
敖澈站起來,一派朗月清風的模樣。
「旁觀者清。我們先從神界說起。」
「神界如今已形成以天帝為首的四主神,八位上位神的格局。」敖澈看了欲反駁的花小肆一眼,安撫道,「小肆姑娘,先讓敖澈說完,好嗎?」
花小肆皺著眉點頭。
「天帝,神界至尊,手持神器開天斧,不完整的開天斧,是你們的敵人。」
「四大主神。司法天神,手持神器伏魔台,是你們的敵人;日神焱伯與時空女神風隙,天帝附庸,無神器與靈器,不完全是你們的敵人,利益至上者;月神,暫時不必考慮月神。」
「八大上位神。戈依上神,暫時也不必考慮;雪珩仙子,手持靈蛇鞭,不完全是你們的敵人,而且她不會殺人;戰神陽時姬、夢神與雷神,按命令行事者,無神器或靈器,不完全是你們的敵人;水神、火神與擁有靈器三清蓮的四季女神,你們的朋友。」
花小肆聽著有幾分感覺,可是她不明白敖澈到底要說什麼。天安抿著唇想了一會兒,突然道:「等等,打斷一下,我想問,崑崙山到底在其中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敖澈嗯了一聲,點頭道:「保全自身的嫉惡如仇角色。」
「和白澤一樣,那水神和火神當初在江南,是做戲?」天安問。
敖澈:「倒也不全是,都是真性情,否則怎麼會逃得過天帝的那雙眼睛呢?」
「再說具體點,我就是對此有疑問!」天安站起來,看著敖澈道,「天帝不可能放任我炸掉天牢帶著姐姐逃走而不管不顧的。」
「姻緣樹。」敖澈仿佛白澤附體,「世間只有你和千晛找得到那七滴紅塵露來救活姻緣樹。」
「對於現在的天帝來說,你與火麒麟,不過是兩顆沒有威脅力的廢子,他毫不在意。而六界姻緣不一樣,這一亂套,六界生出諸多人妖,人魔,人鬼結合的孩子,就會危及到他的統治。利益權衡取其上,他自然會放過你們,但是若看到白澤和四季女神總是跟你們在一起,他就會開始起疑了。」
「可是白澤讓我們找紅塵露的目的應該不是這個吧。」天安算了算,她和千晛找了幾顆了?好像是三顆吧,陸慫岐和前輩,水神和火神,胥伯言和解靈。這倆居然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自然不僅僅是這個目的了。」敖澈抬著下巴指了指從船艙出來的白澤,「但是你得問他,我猜不到。」
「挺厲害嘛,什麼都沒學到,把我胡說八道的本事學得十成十,」白澤抱著雙手靠在門框上,「所以剛剛他扒拉的一圈神界眾神情況,聽明白了嗎?」
「明面上看是他們比較厲害,但實際上是我們比較厲害。」天安忙點頭,「我們真正不可策反的敵人,六界之中,只有天帝和司法天神。」
「除了這個呢?」白澤說。
「我們……靈器比他們多?」花小肆想,應該是啊,他們這邊一件神器,四件靈器,神界只有兩件神器,一件靈器。三件靈器肯定打得過一件神器啊。
「我們是五件靈器啦,」白澤看穿小肆的心思,朝天安手中扔了一個精緻小巧的八角玲瓏塔,「收好了,閻王和孟婆大好人吶,夢境崩潰後,找到了玲瓏塔的碎片,然後奈何橋一人一滴眼淚幫忙補上的。靈力可能沒以前強了,但控制時空流動的能力還是有的。」
手裡的靈器沉甸甸的,天安喉頭哽咽,差點就要哭出來。玲瓏塔是冥界和妖界爭了幾千年的東西啊。
「但是!先別哭啊!」
白澤嘆了口氣:「天安吶,還有件壞事。」
眼淚瞬間就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