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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澤靈君捧著女兒的手, 一陣寬慰:「瑤瑤聽話,不要鬧, 白澤大人還在一旁瞧著,莫惹了笑話。乖一些, 爹定幫你將此事問個水落石出, 不讓你受委屈。」
東王公聞此, 也是趕忙道:「對, 賢侄女莫著急,伯父一定叫召兒把此事給你說個明明白白。」
此時管事的白澤正坐在一棵大樹上,皺著眉看著此番場景。要他說,該來的遲早要來,清官難斷家務事,眼下這事,他可管不了。
而天安正勢單力薄地站在司召和沈虞身邊,面不改色卻內心慌亂地在思考該如何是好。
從剛剛幾人的爭執中與她片刻前的所見中,她大抵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蓬萊與招搖是仙門世交,故兩仙門的門主自小便為一雙兒女訂了娃娃親,但是司召幼時體弱,並未於蓬萊修煉,而是送去了南極仙翁座下。正是在那處,他結識了蓬萊仙島的世仇天虞山的少主沈虞。二人竹馬成雙,倒沒有昭瑤什麼事,但是怎奈須彌山歷練一行,叫三人聚到了一塊兒。
原本昭瑤並不知曉司召同她有娃娃親,也就沒過多在意,可得到父親修書後,她便過分在意起她這個「未婚夫君」來,以至於司召與沈虞單獨碰面,接觸親密一事被她撞了個正著。
天安揉著眉心想,也被她撞了個正著。
真是好巧不巧。
她都沒來得及從震驚中緩過來,就陷入了眼下這場口舌之爭。
「小丫頭,剛剛你也瞧見了,你給老夫說實話,昭瑤所言可是句句屬實?」天安正出神,便見東王公突然站到她身邊悄聲說起話來,「小丫頭,你儘管說就是,老夫不會怪你的。」
「爹,此事是我們三座仙門之間的事,與旁人無關,還請您不要將她卷進這件事。」
天安正準備開口,便見司召將她往後拉了一步,抱拳上山,恭敬謙卑地看著東王公,不容轉圜地開口道。
東王公一瞬間有點被自家兒子的眼神嚇到,他恍然覺得眼前這人有些不像自己那溫潤如玉的孩子,反而有些像極了他身後之人,天虞少主沈虞的脾氣,於是當場揮袖大怒:「長輩說話,你給我少插嘴。」
「你這丫頭,且如實回答老夫剛才的話!」
天安挑著眉梢不耐煩地看著眼前發怒的人,心中不滿,任你東王公在各大仙門如何了得,還沒有資格對我頤指氣使。
她抬起眸子盯著眼前白髮蒼蒼的前輩,面不改色地鎮靜開口:「島主,我方才說了,我路過此處時,只看到司召大哥和沈虞大哥站在潭邊聊天,所以昭瑤所言,不實。」
「怎麼可能!」昭瑤氣得當場揮袖,拽著東王公吵吵嚷嚷,「你少替他們兩人遮遮掩掩,當初我爹爹截住了那隻信鴿,我瞧著內容就覺得苗頭不對,眼下,他沈虞竟然還扮作蓬萊弟子進來與司召碰面,還私自相約於寒潭邊,你當我昭瑤活了這麼久,白長了一雙眼睛嗎?」
「昭瑤!」東王公立即出聲喝住對方,生怕對方再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來。他擰著眉,看著圍觀的眾人,覺得自己的顏面已經掃地殆盡,可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是昭瑤口中之徒,於是他還是選擇溫言細語地開口詢問,「召兒啊,你且跟為父說說剛剛發生了什麼,怎麼就讓昭瑤這丫頭誤會了,我知道雖然天虞與我蓬萊不合,但你和虞兒還是很好的朋友,你且放開了說,叫大伙兒聽聽,省去這場誤會,莫叫人看了笑話。」
司召跟沈虞站在一處,仍舊不卑不亢:「爹,若你當真要聽,便回去,我完整地講與你聽,不必於此為誰爭一個公道。」
這話是明目張胆地說給昭瑤聽的。
昭瑤一聽,當即就扯著嗓子吼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司召抬頭看了一眼昭瑤,沉默著沒答話,而是望向東王公。
東王公一時驚住,隱隱覺得自己的預感可能是真的,當即招手,預備離開。然而下一秒,就聽昭澤靈君沉著臉慢騰騰地走出來:「東王公這是何意?」
「當初婚約難不成是作廢了不成?」昭澤靈君指著司召與沈虞,「何不攤開了說,蓬萊少主和天虞少主?讓大伙兒都明白你蓬萊仙島是多麼背信棄義之徒。」
「昭澤靈君誤會了,」一直未做聲的沈虞這才淡然開口,他並沒有對任何人行禮,仍是那派對誰都冷眼相看的模樣,「沈虞已被逐出天虞山,與天虞再無任何瓜葛,所以眼下之事,僅是我個人的事。」
眾人一聽,皆震驚不已。沈虞又不是什麼門徒,而是他天虞山的少主,哪有被逐出山門一說。
昭澤靈君不信,慌忙抓起沈虞的左手,撩起他的衣袖,一望,頓時驚得往後退了半步,仙門印跡竟然真的除了。
東王公和昭瑤也是雙雙嚇了一跳,尤其是昭瑤,她難以置信地盯著沈虞:「為什麼?除了印跡,你便不是仙門中人了……」
「為什麼?」
「為了你今日所要尋得答案之事,」沈虞盯著昭瑤,「為了上次我重傷後,你們陰險截住甩到天虞山門主身前的那封信。」
那封信?
天安猛地想起之前不小心看到的場景,是綁在鴿子腳上被千晛姐姐截住後,又送還給司召大哥的那封信嗎?
天安看著沈虞的臉色,大抵知道了信中所寫內容。所以……這也是千晛姐姐為何放那隻鴿子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