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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不好。
家族xing遺傳疾病。
不管怎麼說這個理由都太牽qiáng了,但有些事實就是那麼牽qiáng,跡部看著黑色的天花板,睫毛輕輕顫了顫最終閉上。
他感覺懷裡冰涼,眉頭緊了緊皺了皺,跡部翻了一個身,當手指碰到一片冰冷的時候身體一僵,在睜眼的時候跡部驚呆了,他置身在棺木之中,而懷裡就是那個死去的千葉嬌。
千葉嬌蜷縮在自己的懷抱里,她全身都涼涼的,黑色的髮絲鋪在身後,睫毛凍了一層冰霜。
跡部下巴緊繃,手指在她臉上摸了一下:柔滑的觸感好似上好的絲綢。
“跡部……”女孩突然睜開了眼,空dòng的雙眸直勾勾的看著他紫灰色的眼眸“跡部君,求你帶我回家。”
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懷中的身影幻化成灰。
“千葉嬌——”
跡部猛然從chuáng上坐了起來,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那是一個夢……一個真實無比的夢。
“跡部君,求你帶我回家。”
手指緊緊扯著胸前的那塊衣襟,閉了閉眼眸平定了一下呼吸,跡部突然很想去那個教堂看看,突然很想去看看她還在不在……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BUG
☆、【女主帶回家】
那個念頭讓跡部景吾做了一個非常荒唐的事qíng,當他站在yīn森森的教堂門口的時候跡部景吾知道自己回不去了,他鬆了松領帶,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燈還開著,不過非常昏暗,對著十字架上的神父比了一個十字,跡部景吾繞到了後門,再往裡走走就是放著千葉嬌的冷凍室,也許是正常人不會來放著屍體的房間,所以並沒有上鎖,跡部推開了門,湧出來的寒氣讓他打了一個哆嗦,房間正中間放著偌大的棺材,千葉嬌就躺在裡面。
他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千葉嬌的眉眼漸漸清晰起來,她還保持著之前的那個狀態,漂亮的臉蛋覆了一層白霜,他跪下來,像是被蠱惑一樣的凝視著千葉嬌。
她太過於漂亮,這種消逝的美麗給人一種心靈上的震撼,她身下的花朵被凍結在最燦爛的時候,像是千葉嬌的人生,跡部景吾雙目掠過她的眼眸,長長的睫毛宛如蝶翼,眼角有一滴凍結的水珠,像是眼淚。
“跡部君,求你帶我回家。”
想起那句話跡部有些恍惚,她莫非是真哭了,可是……千葉嬌已經死了,怎麼會……哭
這個想法讓他頓生寒氣,就在跡部景吾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腳步聲,腳步聲不緊不慢,正緩緩接近著,跡部眸光一沉,躲到了角落裡。
“咯吱。”
門被推開了,接著月光跡部看到一個傾長的黑色身影,黑色斗篷將他遮的嚴嚴實實,宛如鬼魅。
他在棺材面前站定,垂著頭,有黑色的髮絲從裡面流露出來,緊接著一隻蒼白瘦弱又修長的手伸了出來,蒼白的指甲撫摸上千葉嬌的臉頰,他的手指凍結了一層寒冰,跡部看到他將帽子摘了下去,隔得太遠,他只看到男人的下巴和艷紅的唇。
他笑了,無聲無息又包含著冷艷妖冶。
“阿嬌,你最小,走的最早,這裡是不是很冷,那麼我讓你溫暖一點。”他突然掏出了一隻打火機,微弱的光讓跡部看清了這人的樣子,狹長的眼高挺的鼻,容貌竟然被立海大的幸村還要jīng致幾分,他拉下斗篷,估計是寒氣讓他受不了了,輕輕咳嗽幾聲,顫抖著雙手點燃了斗篷,火光越來越大,跡部五指緊扣,他將燃燒的斗篷高高扔起,隨之蓋在了木質的棺材上。
“再見了,千葉嬌;再見了……我最愛的你。”最後那句近乎微弱。
待他離開跡部急忙走了出去,火很大,她臉上的冰霜開始融化,漂亮的衣服也開始燃燒,跡部脫下自己的衣服趕忙撲火,但越是著急越是亂,他索xing將千葉嬌身上的衣服剝下去,隨之將她抱了起來,快速的跑了出去。
剛才的那個人一定是個瘋子!
跡部心中不恥,等他透過後視鏡看到láng狽的自己和全luo的死去的女人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才是個瘋子。
跡部宅是回不去的,田中要是看到自己帶了一具屍體回去一定會出大事的,跡部摸了摸下巴,靈光一閃,準備帶千葉嬌去跡部產業下的另外一個宅子,那裡建造剛滿一年,平日裡基本沒人過去,再加上周圍人煙稀少,不會輕易讓人懷疑。
等來到邊郊處的別墅的時候天幾乎快要亮了,為了確保屍體不會腐爛,一路上他都將冷氣開到最高,千葉嬌倒是好了,倒是跡部凍的不輕。
清晨寒氣比較重,他一出車子就感覺刺骨的冷,小心翼翼的將千葉嬌抱了出來,說也奇怪,她不像個死人,幾天了,身體除了蒼白之外沒有一點屍斑,甚至都沒有屍臭。
將千葉嬌放在柔軟的沙發上,她安安靜靜的躺在上面,黑色的髮絲鋪灑在後面,太陽要出來了,晨光讓她的身體變得很暖,霧蒙蒙之中,跡部景吾越發移不開眼了,他小心翼翼的坐了過去,大手在她髮絲上輕輕的摸了一下,很柔軟,他一下一下的撫摸著,過了一會兒跡部發現這樣子有些不妥,眉頭一皺,起身和千葉嬌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跡部景吾又困又累,等他睡醒一覺已經是晚上了,手機有很多未接電話,被安置在酒窖的千葉嬌很乖巧的待在裡面,但一個人在昏暗的酒窖未免也太孤單了,今天要把她送回去,送回到千葉家裡。
“叮鈴鈴——”
是忍足侑士的電話,他眉頭一挑,接了起來“啊嗯,什麼事?”剛剛睡醒的聲音有些沙啞,身子懶懶的靠在牆壁上,將目光放在遠方。
“景吾,聽說了嗎?”
“什麼?”
“千葉嬌……千葉家剛剛死去的小女兒,被人燒成灰了。”忍足聲音沙啞,像是在惋惜。
跡部身體一僵,就連聲音都機械起來“你說……什麼?”
“昨晚,有人去教堂,一把火燒了,屍體和棺材都燒成了灰,千葉家早上就發布了消息,給千葉嬌建立了衣冠冢,很是低調,真是可惜啊,我還說……”
下面的話他一句也聽不出來,電話漸漸從手指滑落,紫灰色的雙眸變得有些空dòng:千葉嬌已經被燒了,也就是說……也就是說裡面的那個千葉嬌回不去了,若跡部景吾現在冒冒失失的將她送回去,那自己可就落了一個偷屍或者是縱火的罪名,不管是哪個都會讓他名聲大落,跡部深吸一口氣,撥通了一個電話——
“威爾,幫本大爺一個忙,對!做一幅棺材……水晶棺材。”
“……”
掛斷電話,跡部深深的看了一眼酒窖裡面的千葉嬌,啪的一聲合上了門,黑漆漆一片的地窖,穿著男式襯衫的千葉嬌躺在裡面的沙發上,她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隨之又是僵硬的沉默。
棺材很快送到了,水晶制的棺材透明,上面還雕著花紋,跡部上下左右看了看,見沒什麼問題之後將一張支票遞給了微胖的混血兒威爾。
“不是我多嘴,跡部大少爺你這……”
“本大爺藏玫瑰,不行嗎?”居高臨下的看著比自己低上很多的威爾,修長的手指掩飾xing的摸了摸眼角下的淚痣“你知道本大爺的xing格也知道跡部家的規矩,別把這件事qíng說出去,不然……本大爺讓你給自己做一副棺材。”
威爾身子一哆嗦,連連點頭“大爺你放心,我不會多嘴的,絕對不會。”
“啊嗯,你可以滾了。”
威爾帶著支票圓潤的滾了,跡部景吾將棺材費力的推到酒窖,這裡的氣溫很合適,所以不用擔心屍體腐壞,他看了千葉嬌一眼,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千葉嬌……怎麼坐起來了?
跡部皺眉走了過去,她端端正正的坐著,後背靠在沙發上,雙手重疊放在光滑的大腿上,胸前的扣子開著,露出大片蒼白到透明的皮膚,跡部呼吸有些急促,他將她公主抱起來,很沉,感覺比那口棺材還要沉。
“啊嗯,你乖乖的給本大爺躺在裡面,沒有本大爺的命令不准出來。”低聲命令著,半晌他覺得這樣的自己有些傻,死人怎麼可能聽到活人的話,對啊,她已經死了,嘲弄一笑,跡部扭頭準備出去。
“嗷嗚……”
什麼聲音……
腳步一頓,困惑的看了回去……總不能……總不能是千葉嬌吧。
一定是太累,神經都錯亂了,他搖了搖頭,一抬腳,那聲音又發了出來“嗷嗚——”
跡部景吾“……”
喉結微微滾動,跡部景吾小心的向千葉嬌接近著,她眼眸緊閉,嘴角天生帶笑,但那笑容在此刻看來是那麼的不寒而慄,跡部是人,自然會怕,而他現在想想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開始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