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頁
仁王噗哩了一聲,視線在觀眾席上停留了兩秒,眯著眼睛笑著舔了舔唇:“保密。”
毛利:……小仁王你是欺詐師啊,能不能不要這麼不走心?我就知道是因為有人來看你比賽了!
並不是只有同調才能表現出一對搭檔之間的默契程度。
就比如說,毛利和仁王兩個人在場上,並沒有任何要進入同調的徵兆,配合起來卻依舊行雲流水,不管是進攻還是防守,節奏轉換之間毫無預警又自然而然。
你甚至看不到他們打幾個手勢或者做什麼信號,好像一切都是本能反應。
這或許是兩個足夠冷靜的網球選手之間,用大腦能達到的默契的極致。
同調確實是雙打增幅的利器,但同調時雙方的情緒和精神力都會在共振中得到放大,因此很多時候的很多反應都是出於本能與直覺而超出控制。
這樣的“力量增幅”,對於一些掌控力十足的選手來說,利弊實在難以權衡。
就比如無我境界,就算是能自主控制無我境界,可會這一招的人也並不是每次比賽都會用這種招數的。個人意識對於比賽的規劃和掌控,與無我境界某一部分的不可控,是相斥的。
幸村和真田都是很早就掌握無我境界的人,可中學聯賽打了三年,真正見他們在場上用這一招……有過嗎?
仁王和毛利能進入同調——雖然主導權更多傾向於仁王。
但毛利並不喜歡被同調所控制的感覺。
他和仁王的配合,也更多是基於兩個人對彼此網球招數的理解,和相處下來有很多時候是重合的對比賽的預估和控制。
這樣的情況下,就算對手能進入同調,也不一定能贏。
更何況對手並不能進入同調呢?
野獸派與理智派,孰強孰弱?
端看哪一方的段數更高罷了。
“Game won by 日本隊,6-0!”
比賽結束快的不像是在世界盃的賽場。特別是輸的那一方,還是世界排名第二的瑞士隊。
觀眾都還沒回過神,比賽就結束了。
再一回想,整場比賽一環套一環,細思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以精神力為基礎布的局,看似起眼的攻擊手做的最大的輔助,與看似控場的防守者沉穩的進攻。
毛利下了場也懶得去找那邊顯而易見就在吐槽他們比賽的立海大五人組。
他坐到了越知旁邊,側過頭笑著道:“我的比分比前輩的比分要好看很多喲~”
第一場打了7-5的越知:“……”
他無奈地看了一眼毛利,心想整場比賽下來風頭都被那個白頭髮的國中生搶去了你也不覺得不對?
毛利從越知劉海下的眼神里得到了這個信息。
他眨了眨眼,托著腮小聲笑道:“哎,做前輩可真不容易啊。”
越知:“……”
“不僅要時刻關注後輩的發展,還要成全後輩的表現心理。”毛利道。
越知:“……呵。”
並不想知道毛利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慨,但他只想回復一句:作為你的“前輩”,我也一樣很辛苦啊。
這場最後的小組賽,日本隊依然獲得了勝利。
雙打二惜敗,雙打一完勝,幸村的單打三險勝,德川的單打二卻無奈棄權——瑞士隊的上場人員確實心狠手辣,為了勝利什麼都做得出來,德川心態正,架不住對手陰險到骨子裡。
一球一球,狠的讓人頭皮發麻。
平等院平時自己對德川下手是往死里弄的,但真在比賽場上看到德川跪著倒下,終究還是沒忍住選了棄權。
棄權的關頭俊秀的少年怒火中燒:“我還能比!”
“你球拍都要握不住了!”
“死我也會死在球場上!”
“沒必要!”
“不是你說的要有拼命的覺悟嗎?!”
“我沒讓你用你自己的命拼!你又不肯打回去!”
“你以為我是你?!”
……
吵架到後來裁判都愣住了。
德川的聲音越來越低,平等院急的直接叫了棄權,德川再想反駁,卻沒站起來踉蹌了一下倒下去,被平等院架著送到場邊。
醫護人員圍在身邊,要送去醫院的關頭德川看了平等院一眼,意思很明顯:我能贏的,既然是你選的棄權,就別讓這場本來能贏的比賽輸掉!
平等院:我TM會輸?!我都要氣炸了好嗎!
最後的單打一果然變成了類似兇案現場的局面。
甚至比遠野的那場雙打還要可怕,瑞士隊的主將咬著牙強撐,平等院卻兩隻眼睛裡都是殺氣。
野獸被放出了籠子,根本沒人能攔的下來。
這可不是馴養的野獸,而是野生的。
毛利看的忍不住抓住了身邊越知的手,一向溫和的高個子前輩卻語氣低沉:“認真看!”
“月光桑……”
“你沒有必要這樣打球,卻要接受這種打球方式。在這樣的場合,慈悲沒有任何用處。”越知道,“接受它。世界上的法則,有一條就是弱肉強食。”
“可是……”
“為了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