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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傍晚,陽光已經開始呈現出橘紅色了,卻還是有些曬人。
毛利走著走著,就小心地觀察著越知。
他觀察了一會兒後,才小聲道:“……前輩你看上去並不難過。”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讓越知愣了一下。他皺了皺眉,想明白毛利在說些什麼以後,淡淡開了口:“沒有必要也沒有時間難過。”
“真是冷靜啊。”毛利便感嘆道,“剛才栗木都快要哭出來了,反而前輩你很平靜。但是部長的話,承擔所有人的期望,不應該更……怎麼說呢?”
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便眨了眨眼直接望向越知,覺得就算說得沒頭沒尾越知也能明白。
確實明白了的越知頓了頓,沒有正面答覆而是道:“你呢?立海大沒進入全國大賽,你又難過了嗎?”
“我很難過啊,還跑來找前輩你談心了不是嗎?”毛利笑道。
越知:“……”
我應該不是脾氣非常好又有耐心的人,怎麼總碰上這種喜歡挑戰我耐性的傢伙呢?
……算了,看在這傢伙是後輩的份上。
這麼想著,越知語氣依舊不變,聲音也還是低沉的:“已經有了結果,就沒必要為了這個結果而讓還沒有結果的事失去獲得更好結果的可能。”
“……好繞。”
“你的要求也未免太多了。”實在沒忍住抬手拍了拍毛利的後腦勺,越知收回手就順勢握住了自己肩上的網球袋的帶子。他始終挺直腰背,視線向前:“目光所及之處,永遠都要是前方。不需要停下,也沒必要放慢腳步。這是我的態度。”
……啊,這樣的態度啊。
毛利眯了眯眼。
這樣的態度,分明不是他慣常所能欣賞的。毛利壽三郎的習慣,明明是即使向前,也不應該忽略路邊美麗的風景。只顧著向前的人,原本該是他反感的類型吧?
可是啊……越知前輩果然不一樣。
就算說的這樣直白,也無法討厭這樣的越知前輩。
因為太帥氣了。
能這樣用帥氣的身影一路往前,並且切實貫徹“態度”的人……我眼中的,是越知月光啊。
毛利抿了抿唇。
他彎起眉眼:“說出這樣的話,月光桑太犯規了。”
越知:“……”
我剛才說了什麼不對的嗎?
奇奇怪怪的。
那之後越知問毛利,是不是打算下一周去看國中部的比賽。毛利反應很快地回問道,前輩要不要一起去?越知(假裝)猶豫了一會兒就同意了。
完全不知道越知之前的心路歷程的毛利有些雀躍:會和我一起看原本不打算看的比賽,前輩果然很重視我呀。
……嗯,重視確實是重視,不過看比賽的原因,毛利完全想錯了就是了。
他們後來一起去看了國中部的決賽。
原本半決賽也是要去看的,只是立海大的比賽結束的太快了。越知起初是想要去看青學和四天寶寺的比賽的,他想看一看練習打敗了冰帝國中部兩次的青學到底是何方神聖。但毛利是立海大的選手啊。兩人僵持了一會兒以後……立海大的比賽就默默結束了。
越知:……好了,現在不需要爭執了。
決賽的現場很熱鬧。
聚集了幾乎所有的來參加全國大賽的隊伍,和立海大與青學的非校隊和拉拉隊成員,還有少數的純粹觀眾。毛利自己也被場館內的熱鬧嚇了一跳。
“什麼時候網球這麼受歡迎了?”他咋舌驚嘆了一聲。
掏出手機,毛利看到了仁王提前發過來的信息。
“位置留好了,可是前輩你上一場就沒有出現啊。”——仁王雅治
毛利看完信息眨了眨眼,琢磨著……我和越知前輩一起來的,把人丟在觀眾席自己去坐選手備戰區會不會不太好?也有點太高調了。
他這麼想著,就回了信息。
“我和別人一起來的,坐在觀眾席上面,你們別等了。”——毛利壽三郎
“……別人?那個冰帝的前輩嗎?”——仁王雅治
“你怎麼知道?”——毛利壽三郎
“噗哩,長的那麼高,劉海還那麼長,真的很顯眼的前輩。”——仁王雅治
毛利刷的抬起了頭,越過好幾排觀眾席位看向了立海大的休息區。正在做準備活動的人群里,頂著白毛的少年抬起手揮了揮手。
毛利便也伸出手揮了揮。
在一旁默默直視的越知:……怎麼覺得有點蠢。
他忍了一會兒沒忍住,問道:“……你在幹什麼?”
“打招呼啊。”毛利道。
越知:……咱們已經很顯眼了能不能不用這種方式打招呼……
他們來的有些遲,本該很難在觀眾席上找到位置。奈何毛利在立海大里也是個傳說,高年級的拉拉隊成員和非校隊成員都認識他。
在觀眾席的中間找了位置,坐下來沒多久比賽就開始了。
這場在許多年後都被人津津樂道的比賽,開場就十分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