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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靈活的,仿佛在隨風而動(然而並沒有風)的,帶著兜帽低著頭,深色的斗篷漾起淺淺的皺褶的……人影。
這是——?!
毛利和越知不約而同地睜大了眼睛。
就算面對著精神暗殺也不會被影響的毛利,在這一瞬間眼睛卻不受控制地黏在了那個人身上。明明看不到臉……不知為何好在意啊!
臉……臉……
還是說著就是個漂浮著的斗篷?
毛利心裡一緊:糟糕,已經被影響了!
這到底是什麼招數?
與還在困惑著的毛利不同,之前就在看全國大賽的時候認出了幸村未完成的招數的越知,在看到仁王異次元成型的瞬間,表情就凝重了起來。
他在心裡刷屏:這種據說是只有很少數的人能練成的招數為什麼國中生一個兩個都會了?!不是說平等院都還是在看到德川練成了什麼招數以後才突然在大半夜地找了個室內網球場一邊哈哈哈哈一邊咆哮,給U17的鬧鬼怪談新添一則趣聞後才練會的嗎?!不是說鬼原來是會的但是已經很久沒有用過還被猜測是不是已經用不出來了嗎?!還有其他人會嗎?一軍里還有其他人會嗎?!種島大概會但沒人看過他用,入江也有可能會但依然沒有人看過他用(影帝的修養大家不敢置喙),其他人呢?
他眼睛盯著對面的兩個人,視線卻也不自覺地往那個兜帽人身上飄。
精神力……被影響了!
越知暗自咬牙。
而場上的人被影響了,場外的人也不例外。
不管是國中生還是高中生,二軍的視線毫無疑問都集中在了那個兜帽上。而一軍里,有驚訝的眼神有疑惑的眼神有警惕的眼神,也就一兩個興味的眼神。
帶著兜帽的人影……
手腳都看不見啊!雖然斗篷很清晰連褶皺的細節都看清楚了……
在所有人的視線聚集處,從寬大的斗篷袖子裡,伸出了一隻手。
那隻看上去白皙瑩潤(……)的手,緩緩抬起,捉住了自己的兜帽。
要……要摘下來了嗎?!
所有人都忍不住這麼想。
然而那隻手,就按在自己的帽子邊緣不動了。
然後——
咚!
咚!
咚!
咚!
“Game won by跡部,仁王,3-2!”
幾乎是眨眼間的,看不清動作地,網球一個接著一個落在了地上。
觀戰的所有人就看著仁王收回了球拍。
但他們的注意力,還是忍不住集中在他身後的兜帽人身上,只覺得儘管那大大的帽子擋住了整張臉(有臉的吧?),讓他們什麼都看不清。他們還是覺得,半低著頭仍由兜帽擋住臉的那個人,一定是勾起嘴角的。
“這小子的異次元,挺有意思的嘛。”種島笑著道。
也只有他,在這時候還有心情調侃人了。
不過異次元招數既然已經出現,同調也還在維持,這場比賽的勝負,大部分人也都有了預感了。
畢竟是……
高中生中的金字塔尖的人物,才能窺見的異次元招數啊。
平等院看著場內,淡淡道:“看來,我們的No.9和No.10要換人了。”
“該意外嗎?”種島笑著架起了二郎腿,“果然留在訓練營比較有意思啊。”
“哼,你之前發現了這小子嗎?”平等院拆台道。
“沒有?”種島笑彎了眉眼,“可現在發現,不也來得及嗎?”
“Game won by跡部,仁王,6-2!”
三場兩勝,拿到兩場勝利的跡部和仁王,穩穩噹噹答應了這場“洗牌戰”。
毛利一開始是借著“六成力”的約定,用試探的方式在等待仁王的“變化”。但真的又輸了比賽……他也覺得有點心煩。
我其實是很強的啊,一軍前十里也只有我一個高一生。
但總是在小仁王面前輸這一點……
該不會被小仁王認為我這個前輩其實很弱吧?
毛利的心中,也是有著這樣的煩惱的。
倒是越知還挺坦然:如果他和毛利能夠進入同調的狀態,並且這場比賽從一開始兩個人就用全力,那在異次元招數出現的時候他們依然能有勝利的機會。只是第一局以試探的名義輸掉,第二局又直接面對了異次元招數……
他看了一眼在旁邊可能是在發呆的毛利,先摘下了自己的徽章,決定以冰帝高中部部長的身份對著冰帝國中部部長說一點場面話:“你們這對雙打組合非常優秀(雖然一半的時間都各自在打單打並沒有任何配合),從你們身上,我們見證到了執著的信念(掙脫精神暗殺的舉動確實挺執著的)。總之,按照約定好的——”
他手上的徽章還沒遞出去,突然傳來的破空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越知餘光只看到遠野那飄逸的長髮。
他馬上明白髮生了什麼。
網球幾乎瞬息就到了眼前,越知的球拍在摘徽章時被放在地上了,這時是怎麼也來不及撿起來再回擊的。他條件反射地抬起手攬住了毛利的肩膀,按著還在發呆的人轉了個身。
時間來不及,這一球,大概會打到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