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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騙人。」江沅哭得稀里嘩啦,「是你說的,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以前說過,你別騙我,我沒有判斷力,你騙我,以後我就不敢相信你了……盛時……」她狠狠抽噎了一下,委屈地看著他,「你怎麼能這樣呀?」
剛才的惡如修羅仿佛只是幻覺,現在的江沅,又變成了愛他愛到接近傻氣的那個人。
盛時上半身幾乎痛麻痹了,左臂也挨過棍子,放鬆下來後,才發現疼得舉不起來。
他單手艱難的抱住江沅,旁若無人的親她的眼淚和嘴唇,說了無數個「對不起」。
江沅揪著他滿是血的襯衣,哭成了淚人。
「你騙人。」
「對不起。」
「你是騙子。」
「對不起。」
「你怎麼能這樣呀?」
「對不起。」
「你不要我跟寶寶了嗎?」
「對不起……不,我要。」盛時親江沅滾燙的嘴唇,低聲問,「沅沅,你不想要我了嗎?」
江沅淚多得都快能洗臉:「要……我要啊。」
然後她又被親了。
這一次親得時間特別長,讓旁邊的人嚴重懷疑他們會不會缺氧。
受了傷還得被秀一臉,章遲早受到了來自情侶界最「惡意」的一記暴擊,身上的傷頓時變得更重了。
「嘶……」他抽了口涼氣,「媽的,你輕點呀,老子胳膊快斷了。」
下一秒,一個挺好聽的女聲說:「親,已經很輕輕了噢。」
章遲早一偏頭,這才正眼看了下幫他包紮的護士。
二十五六的模樣,長得挺漂亮,就是臉色很臭。
章遲早能屈能伸,當即道歉。
「對不起,不是衝著你的,就是看不慣某些人隨時隨地秀恩愛。單身狗也沒招誰惹誰啊,對吧?汪汪汪……這三聲道歉你聽到了嗎?」
護士臉上瞬間陰轉晴,手上動作沒停,嘴也沒閒著。
「懶得理你。誰還不是單身狗,也沒像你這樣隨時隨地犯狂犬病。好了,你完事了,還是得去醫院一趟,你這手臂總這樣亂折騰,非得廢了不可。」
章遲早爽朗一笑,想抱拳,抱不了:「謝了。要不留個聯繫方式吧。」
護士臉一板:「怎麼的,還想打擊報復啊?」
「請你吃飯。」章遲早臉皮忒厚,絲毫沒見難為情,「漂亮小姑娘,哪個男人不喜歡。我也是男人。」
這話挺騷,搞不好就成性騷擾。
護士瞪了他一眼,又咬著嘴唇笑,然後拿出手機。
「留就留,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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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獨臂俠.遲早輕傷不下火線,帶著一大幫人去搜村,盛時哄好老婆,趴在推車上被送進救護車,一隻手還緊攥著江沅的手。
一個傷員,一個孕婦,黃局不放心,硬是在緊缺的人手中抽出兩個,隨身保護盛時和江沅的安全。
盛時這傷看著恐怖,血流得滿得都是,其實遠不如江沅之前捅他那一刀嚴重,在醫院縫合好傷口後,他堅持不肯住院,一定要馬上回家。
剛剛才受過大驚嚇,醫院裡兵荒馬亂的,江沅剛剛有了身孕,還是回家更舒服。
黃局安排的兩個人沒辦法,請示過黃局後,只能將盛時和江沅送回去。
閒雜人等退散,兩人站在門邊,相顧無言。
江沅眼都哭腫了,抽了口氣,低頭看到自己身上沾的血跡,頓時心又揪到了一起。
「真沒事嗎?」
「真沒事。我自己清楚,還沒你那一刀重。」
那次盛時差點兒都死了。
現在提到這事,江沅除了後悔還是後悔,對盛時的那一丁點怨氣早就拋到九霄雲外。
盛時牽她的手,她乖乖的讓她牽了,盛時讓她洗澡換身衣服,她也乖乖換了,盛時說她累了,需要休息,她就乖乖躺到床上。
盛時後背疼,側躺著不敢亂動,江沅縮在他懷裡,頭抵在他胸前。
「盛時,你以後,不准再騙我。」
「好。」
「你身上,是不是好疼?」
「還好,不是很疼。」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你先睡一覺,等睡醒了,我就好了。」
「我睡不著。」江沅抬起頭,哭腫的大眼睛裡裝滿了委屈,「我一想到剛才,就睡不著。」
如果不是她聽到了他的話,知道他去了哪裡,不放心跟過去,盛時可能就真出意外了。
盛時艱難的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有意往輕鬆的話題上引。
「你怎麼從那邊過來的?沒從大門進嗎?」
江沅抽噎了一下,說:「我抄了近路。」
那天在俱樂部,她很仔細的研究過機械廠旁邊的路,知道從哪一條道可以最快到那邊。
那條道通向機械廠的北門,進門一拐彎,就是盛時和章遲早被圍攻的地方。
也幸好她是抄了近路,要是按照一般人那樣選擇走大路,應該就會碰到半路上那輛車,就沒辦法及時趕到了。
「幸好沅沅及時趕到。」
江沅眼裡又汪了淚。
其實她當時是想原路返回的,可是那邊堵著兩個拿著棍和刀的人,江沅沒辦法,才選了另一條路。要不然盛時還可以少受一點罪。
盛時心裡又酸又軟,想笑,想調侃兩句,額頭抵上江沅的額頭,一開口卻是一句酸掉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