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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動,”菲拉南特連忙按住他,又小心的檢查正雨肩頭的繃帶,見確實沒有血滲出來才鬆了口氣,“你的右肩中槍了,要注意。”
冷汗迅速占據了正雨的額頭,抽了一會兒冷氣之後正雨才猛地反應過來,緊張兮兮的看過去,“右肩,是的,我記得,右肩!”像是想到了什麼,正雨用完好的那隻手臂抓住菲拉南特的手腕,忐忑的看過去,“我,我還能畫畫吧,啊?還能畫吧?”
菲拉南特略顯不滿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不太情願的點了點頭,“是的,你很幸運,只是少了一塊肉,並沒有傷到裡面的骨頭。”
正雨狠狠地鬆了口氣,頓時就陽光燦爛起來,仿佛剛才的疼痛都是幻覺,“太好了。”
一聽這話,菲拉南特高高的揚起眉毛,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的就被正雨打斷,“對了,波比,波比呢?他人呢,找到了嗎?他怎麼樣啊?”
“他很好!”門被從外面推開,踩著高跟鞋的多瑞捧著一大束嬌艷欲滴的玫瑰花搖曳生姿的進來,直視菲拉南特的冷臉並且熟視無睹。
將花束放到房間正中的茶几上面擺好,多瑞走過來,進一步無視菲拉南特的大黑臉,俯身在正雨額頭上面親了下,用一種母性四溢的語氣詠嘆道,“哦,我可憐的小正雨,小乖乖,上帝保佑。”
正雨忍不住笑出聲,身體的震動牽動了傷口之後又是一陣齜牙咧嘴,安撫性/的拍了拍菲拉南特的手,正雨掃了眼自己被高高吊起的腿,笑,“喂,貌似上次見你你還對著基督耶穌像嗤之以鼻?”
多瑞毫無壓力的揮揮手,滿不在乎道,“這種小細節就不必在意了,想必主他老人家也不會計較的。”
正雨笑的不行,又正經了臉問,“波比的情況怎麼樣?”
多瑞攏了攏妖嬈的大波浪長發,雙手一攤,說的輕巧,“那小子比你好多啦,昨天晚上就醒了。安啦,只是斷了幾根骨頭而已,連個彈孔都沒有。”
正雨聽了,雖然對多瑞這一點兒都不淑女的回答方式有點兒哭笑不得,不過好歹算是真正放下心來,“那就好。”
有水分是肯定的,不過多瑞既然這麼說了,那至少能夠證明,波比是真的沒有生命危險。
多瑞嫵媚一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的就被菲拉南特冰冷的視線生生打斷。
這位大BOSS一臉冷酷的看過來,翠眸像極了一雙冰川下封藏已久的綠寶石,寒意四射。他聲調毫無起伏道,“你可以走了。”
多瑞扁扁嘴,一擰腰,雙手捧臉,在正雨無比震驚、仿佛活見鬼一樣的驚愕表情中嬌羞道,“哎呀人家還想要跟正雨小可愛聊一會兒。”
菲拉南特安靜的,面無表情的繼續看著她。
“嚶嚶再見。”
目送多瑞一步三回頭的背影離去,正雨突然就吭哧吭哧的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因為牽動傷口疼的嘶溜嘶溜,臉上的表情像哭又像笑。
“別動。”菲拉南特不太高興的看著他,在他完好的左肩上按了一把,“老實點兒。”
折騰了老半天,正雨好容易安穩下來,眼淚都快下來了。
菲拉南特搖搖頭,帶點兒無奈的給他掖了掖被子。
“熱。”正雨不滿的抗議道,同時像菜青蟲一樣扭動了兩下,試圖把嚴嚴實實包裹著自己下巴的被子弄下去。
菲拉南特挑眉,“你現在還很虛弱,會冷。”
“可是好熱!”正雨苦哈哈的看過去,黑漆漆的鳳眼中帶點兒撒嬌,“不信你摸摸,額頭都出汗了。”
被這種眼神看著的菲拉南特最沒脾氣,伸手過去,仔仔細細的摸了摸額頭。
只穿著襯衣的男人因為這個動作靠的更近了,熟悉的,溫暖的味道和溫度一點點覆蓋過來。
正雨安靜的看著他,有些出神。
“菲拉南特?”
“嗯?”
從正雨這個角度看過去,菲拉南特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在陽光下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輪廓。
“我很想你。”
菲拉南特的動作頓了下,然後看向說話的人。
“我特別想你,”正雨特別認真的看著他,緩慢而清晰的吐出一個個字符,“真的。”
“當時我就在想,菲拉南特,萬一,萬一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怎麼辦?”
“見不到你的話,可怎麼辦呢?”
漆黑的眼眸就像最深沉的夜空,又像最清亮的黑水晶,裡面清晰的映出菲拉南特的面容。
菲拉南特突然就覺得,一種強烈的感覺,緩慢而堅定地占據了自己的靈魂。
好吧,也許是風有些大,他的眼睛有些酸澀。
“別傻了。”
額頭相抵,菲拉南特輕柔而緩慢的在正雨唇上碾轉研磨,眼神溫柔的幾乎要化成水。
“我們會在一起,並且會永遠在一起。”
“永遠?”
“嗯,永遠。”
“死了之後也要葬在一起。”
“當然。”
好吧,徐正雨先生表示,溫情時刻什麼的終究還是比較短暫的,尤其是目前這種明顯複雜緊張的局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