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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雨言辭犀利的替他說出來尚未出口的話,“可是現在柳熙珍回來了,你發現自己果然對她舊情難忘。更過分的是,你猛然發現,其實金三順也確實是個好姑娘。”
面對發小的一針見血,玄振軒苦笑了下,“喂,她頂多算是個不錯的女人罷了,哪兒還有三十多歲的姑娘?”
正雨滿不在乎的擺擺手,“不要轉移話題,你知道問題的關鍵不在這裡。”
玄振軒果然默不作聲了。
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正雨嘆口氣,漆黑的眼眸中透出幾分擔憂,“想必不用我說你自己也很清楚吧,像金三順這樣的家世,恐怕不是那麼容易被接受的。”
說他多管閒事也好,說他瞎操心也罷,在從玄振軒那裡得知他與金三順談戀愛之後,正雨就迅速行動。不過幾個小時,金三順本人以及她上至三代的家庭圖譜就擺上了正雨的書桌。
最普通不過的家庭,哦,真要論起有哪裡特殊,那麼,去世的父親被騙為人做了擔保,家中房屋被血親毫無顧忌的交出去抵押算不算?
現在的家庭成員有一位母親和三個女兒。
大女兒嫁的是最常見的公司職員,二女兒前不久剛離婚,三女兒,唯一拿的出手的也就是一紙巴黎傳統糕點學校考取的蛋糕師技術資格證,而就算是這個也無法完全彌補其因為個人情感原因而被法國的求職單位厭棄的失敗經歷。
薄弱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家庭背景,過大的年齡,與優雅大氣全然不搭界的言行舉止,於經商、交涉的完全不擅長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從任何方面來講都沒什麼可能被上層社會接納的人物。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jj大抽!昨天發了一天都沒發上去!!今天一大早爬起來發文什麼的好苦逼····
☆、第53章
仰頭看了會兒天花板,玄振軒重重的嘆了口氣,煩躁的抓抓頭髮,語氣有些罕見的低沉,“我也知道媽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同意,她之所以現在沒有提出反對的聲音,多半是因為突然回國的柳熙珍吧。”
念到柳熙珍這個名字的時候,玄振軒的聲音明顯低沉下去,表情也有些痛苦。
換好滑雪服,正雨垂頭沉思片刻,抬起頭來,表情嚴肅,“玄振軒,你有沒有想過,也許柳熙珍”
“呵呵,”玄振軒苦笑幾聲打斷他的話,一語中的的接過去,“也許她有苦衷是麼?”
正雨點點頭,不置可否。
聊到這個話題,玄振軒忍不住用力抹了把臉,然後泄憤一樣將頭髮狠狠向後抿去。
“你以為我沒想過嗎?這幾年來,我查遍了美國所有的大學,所有的醫學研究所,甚至是所有的與醫學有關的志願者協會!可是呢?什麼都沒有!”
越說越激動,玄振軒控制不住的猛踢了更衣室的沙發一腳,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聽著玄振軒拼命壓抑的低吼,正雨實在想不出自己還能說什麼來。
玄振軒對柳熙珍用情有多深,沒人比自己更清楚。
客觀來說,柳熙珍無論是家世還是人品,又或者是她本人對玄振軒的感情,都是最適合玄振軒的那個。所以當初柳熙珍突然失蹤,周圍的人有多麼的震驚就可想而知了。
天然的降雪與造雪機的通力合作讓這幾片山頭呈現出一望無際的燦爛的白色,腳踩上去都是軟綿綿厚實實的優良觸感。
珠裕鄰抬頭看著眼前廣闊的雪場,再扭頭四顧,望望遠處寥寥可數的幾位顧客,忍不住輕咳一聲,仰臉,十分真誠地看著正雨道,“會不會太奢侈了?”
“啊?”正最後調整著護目鏡的正雨聞聲扭頭,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咳咳,”珠裕鄰很嚴肅的輕咳一聲,舉起一根滑雪杆,指了指空蕩蕩的四周,“就我們幾個嗎?”
“哦,”正雨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滿不在乎的聳聳肩,一個簡單至極的動作讓他做的瀟灑不羈,“因為是自家開的滑雪場,單獨辟出來一塊場地也沒什麼吧?難道你還想跑去跟一堆人擠嗎?”
珠裕鄰呆滯的掃過大半個白茫茫的山頭,艱難地消化了半天,喃喃道,“真是,可惡的有錢人啊。”
這種貧窮的人蜷縮在一堆金光閃閃的生物中間打腫了臉冒充他們中間一員的感覺真是要死了!
因為珠裕鄰自己會滑雪,甚至水平相當不低,所以正雨基本上只負責玩兒就可以了。
面對金三順毫無保留的艷慕和稱讚,珠裕鄰唯有苦笑。
她總不能老老實實地告訴在場的這幾個人,自己之所以會有今天的技術,其實是無數次在滑雪場打工,甚至是被討債的人奪命狂奔的聯合逼迫下磨礪出來的吧?
倒是玄振軒,基本上所有的時間都拿來耗在金三順身上了,後者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勉強脫離了踩著兩隻大板子邁鴨步的窘境。
裹得像只北極熊一樣的金三順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氣,她艱難地扶著腰,滿臉艷慕的看著嫌這裡不過癮跑到陡坡上表演特技的徐正雨先生,眼神痴迷,“呼呼,真是,真是全能呀。”
一聽這話,本就不擅長教導別人的玄振軒立刻炸毛。他猛地掀開滑雪鏡,瞪圓了眼睛,“金三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