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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此而已。
一開始發問的記者用力扯了扯領口,費勁的呼吸下之後,艱難地繼續追問道,“那麼,請問卜瑞思先生方便向大家透露些關於婚禮的細節嗎?”
呼吸停滯,無數雙眼睛刷刷瞪得老大,視線灼熱到幾乎要將空氣蒸熟。
菲拉南特微微一笑,一頭金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在成功電倒了現場幾名雌性生物之後,他用一貫的優雅語氣和儀態大方道,“前些日子我新購入了一座小島,目前正在對島上的城堡做最後的修整。”
好一場洶湧澎湃的倒抽冷氣!
記者艱難地維持了自己搖搖欲墜的站立姿勢,僵硬的抽動下面部肌肉,口乾舌燥道,“哦,是的,我是說,啊請不要放在心上,我不不,也許會有很多一直關注著事件發展的朋友們會想要知道,僅僅是為了一場完全不具備任何法律效力的儀式而這樣呃”
卜瑞思先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用無比平靜的語氣、無比認真的表情和眼神道,“我個人認為,這並沒有什麼不妥,不是麼?”
無聲遙望著飛馳而去的滾滾車輪,娛記們用力仰頭看向蔚藍的天空,淚流滿面,無聲無息。
沒有不妥,真的,完全沒有!
說到這裡,也許有人會問,徐正雨先生去哪兒了?
好吧,這也是近期一直都在為了不久的將來那次環球蜜月航行而瘋狂透支工作時間的卜瑞思先生一直都相當介懷的事情。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人生大喜之一的大事件來臨之際,徐正雨先生欣喜地發現,他腦海中忽然就被鋪天蓋地涌過來的出色靈感占滿了,手中的畫筆根本停不下來!
所以,從幾天前開始,正雨基本上就處在一種在畫室中安營紮寨的狀態,除了菲拉南特一天三遍的按時讓人過來送吃送喝,外加他本人偶爾過來騷擾下之外幾乎毫無動靜,從外面真的很難推測裡面住著活人!
菲拉南特悄無聲息的進來,熟練地三轉兩轉,穿過滿地堆積的畫具顏料和成品半成品,然後就看見了坐在畫架前面的人。
全神貫注的正雨並沒有意識到已經有人進來了,兩隻眼睛還是緊緊地盯在畫布上,右手按照某種獨特的韻律在上面塗塗抹抹,偶爾還會起身退開來,打量下整體效果什麼的。
專心工作的男人最帥。
對於這句話,菲拉南特深信不疑,至少此刻他就覺得自己根本沒辦法將視線移開。
“啊,疼疼疼!”
退開幾步,歪頭打量的動作戛然而止,然後一聲痛呼打破了一室安靜,正雨顧不得放下手中的畫筆,右手用力的按向脖子,精緻的五官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而死死地揪成一團。
“抽筋了?”溫熱的身體靠上來,下一刻正雨手中的調色板和畫筆就被抽走了,然後一雙乾燥有力的大手覆上了自己的脖頸。
“唔,嘶~!”應對入侵者的防禦系統開啟了不到半秒鐘,正雨的身體領先大腦一步,在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以全身心的信任倚到了身後的男人懷裡。
菲拉南特好笑又好氣的看著愛人,搖搖頭,細心又耐心的做起了按摩小工。
“唔~”最初的酸痛麻木過後,正雨簡直舒服的不行,他眯起眼睛,如一隻慵懶的貓,唇角高高翹起,眉眼彎彎。
菲拉南特手下微微用力,將整個人都圈到自己懷裡,挑眉,“這麼拼命?”
正雨仰頭,拼命向後看過去,幾乎是用一種翻白眼的表情看過去,“靈感不等人嘛,難道你做生意的時候還能在日曆上圈圈點點單選良辰吉日?”
菲拉南特輕笑,低頭吻了吻一張一合的唇。
當然不能,不過是覺得心疼而已。
“還不準備回去?”
正雨也挺為難,他拉過菲拉南特的手,一根指頭一根指頭的扒拉著玩兒,有些苦惱的嘟囔道,“手感大約還能持續兩天。”
也許畫出來的並不都是佳作,但是那種成就感卻不想要錯過。
菲拉南特挑挑眉,沉默了幾秒鐘之後又道,“達倫很想你。”
“我也很想他!”正雨毫不猶豫的說道,又帶點兒愧疚的,“可是這兩天真挺不方便帶他的。”
菲拉南特道,“沒關係,達倫很乖。”
小傢伙每天都會早晚各一次的問,“叔叔回來了麼?”,“叔叔什麼時候回來?”
而當得知還沒回來的時候,達倫不哭也不鬧,只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就鎖著一雙小眉頭乖乖的去吃飯玩玩具,頂多就是隔幾十分鐘就往窗外看看。
正雨皺眉,“才不好,小孩子就要會撒嬌麼,太乖了怪心疼的。”
菲拉南特斜眼看著他,很明智的轉移話題,“張女士還不過來嗎?”
前天菲拉南特就主動聯繫過正雨媽媽,詢問尊貴的張女士是否有過來度假的打算,也好讓他儘儘地主之誼什麼的
哪知近期在將絕大多數的工作甩給手下之後,一直進行視頻會議遠程辦公的張女士當場就禮貌而堅決的回絕了。她說,這會兒義大利亂鬨鬨的,自己在南太平洋小島上過的挺優哉游哉的,暫時沒有往風暴中心湊的意思。
不得不說,這讓空有一腔熱情沒處使的卜瑞思先生頗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