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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說如果,這一次還是不能出道……”
南楚一接聽電話,就聽到那邊傳來權志龍毫不掩飾的沮喪,也愣了一下,隨即問,“怎麼了?”
權志龍沉默了片刻,語氣艱澀的開口,“社長對我們的狀態很不滿意……是我不夠努力,讓大家失望了……”今天對權志龍而言的確是個打擊,打擊到的不僅僅是他一個,六個少年同樣如此,離正式出道的日子也就兩個月多左右,該是確定真正的出道計劃了,然而,楊社長直言不諱,他對他們每個人都不滿,都很失望,甚至還對權志龍說,就算是他,不一定保證就能出道。
權志龍一向是自信的,對這一次出道是勢在必得的,當然也不僅僅是他這樣認為,全公司上下對他出道也都很有信心,楊社長的話無疑是當頭棒喝,將他砸得不知所措,他甚至不敢想像下去,如果這一次無法出道,未來是不是真的還有希望。
南楚能聽得出權志龍語氣中的壓抑和挫敗,甚至還帶著點頹廢,這讓南楚無比的陌生,她所熟悉的權志龍,從來沒有這樣對自己不自信的時候,南楚面對這樣青澀無助的權少年,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她不是不會安慰人,只是從來沒想過這個人會需要她的安慰。
在她的心裡,權志龍幾乎就是無所不能無堅不摧的代名詞了,所以做離婚那個決定她一點都不覺得心虛,因為沒有人可以把權志龍打倒,她也不能,所以她的離開,並不是多麼重要的事。就連權志龍對於她要離婚表現出來的怒氣,南楚也只是下意識的覺得是羞惱罷了,而從未想過另外一種可能——離不開,捨不得,放不下。歷經了千帆的權志龍,誰能真正走進他心裡?南楚知道自己對於權志龍而言,或許是有些特殊的,不然他也不會三番兩次的糾纏,糾纏過後不是隨手就扔,反而願意拋下自由的單身生活要和她結婚——即使厭倦了一個人想要嘗試婚姻生活的權志龍,也不會隨便拉個人就上吧,對方肯定要讓他順眼看得過去,不然生活怎麼進行的下去?
然而在南楚看來無堅不摧的權志龍,竟然也會無助?
權志龍等了很久,沒等到想像中安慰的言語,如果平時的他肯定bào走了,然而此刻,他看著路燈下自己無限拉長的身影,心裡忽然就有些沉:“是不是……你也覺得我很沒用?”
你到底是怎麼腦補出來的?不對,還有誰那麼吊敢說你沒用!南楚覺得自己都快要jīng分了,一邊覺得無法接受眼前這個弱爆了的權志龍,一邊又腦dòng開的沒救了,半響後才調整好心態,語氣平靜的說:“抱歉,剛剛在思考。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從小就有這方面的天賦,不然當初也不會童星出道了,你從S/M公司換到YG公司,練習了這麼多年還沒有放棄,平時肯定也不會是渾水摸魚的,有天賦再加上打了這麼好的基礎,如果你都不能成功,還有誰可以成功?”
“如果你都不能成功,還有誰能成功?”這句話,權志龍在心裡不是沒想過,卻不敢說,可是當從南楚的嘴裡說出來的時候,帶給他的震撼,比想像中還要大很多,因為南楚語氣平靜無波,就好像在闡述一個很簡單的事實一樣,他會成功,毋庸置疑。
連權志龍自己,都不敢說對自己抱有這樣的自信,或許當年的他也曾躊躇滿志過,從小就是童星,之後在S/M公司做練習生也是實力派,可是在周圍同一批的、甚至比他後進公司的人都紛紛出道了,傲氣漸漸被越來越多的惶恐所取代,後來跳到YG也存著大gān一場的心思,現實卻是日復一日的重複著簡單枯燥的練習,與在S/M公司漫長又似乎看不到希望的等待,並無太大區別,生活漸漸都磨平了權志龍當初的稜角,還撐著他走下去的,比起自信,更多的是不輕言放棄的毅力,以及那不爭饅頭爭口氣的意氣,他不比任何人差,為什麼別人都可以他卻不行?
這是權志龍第一次感受到全心全意的信任,日後有無數人這樣堅定的信任並支持著他,卻從來沒有誰,像南楚一樣讓他動容,事實上她也只是說一番話而已,就好似有無數魔力一樣,帶給權志龍無限的正能量。
於是權少年的玻璃心被南楚這樣一片一片黏起來了,南楚沒有等權志龍開口,又說:“或許有人對你說了什麼,也或許不是所有人都看好你,這很正常,你不能指望全世界的喜歡你,但是,只要你相信你自己,誰能阻擋你前行的步伐?”
“……況且,公司既然選出了你們,肯定是看好你們,要推出的新人也只能從你們當中挑選,或許有些話說的不太好聽,也是希望在這個關鍵時刻,你們不要放鬆自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公司定然是覺得你們有潛力,只是希望你們能再優秀一點,更優秀一點,不是嗎?”
沉默了會兒,權志龍低低的嗯了一聲,又說:“剛剛……社長讓張賢勝和李勝賢回家了……”
“怎麼回事?”
“不滿意啊,說不定也順便警告一下我們,誰知道呢。”權志龍gān脆靠在大樹上,抬頭看了眼昏huáng的路燈,“下一個走的人……會是誰呢?”
南楚扯了扯唇:“肯定不會是你。”
“社長說了,這不是最終結果,一切還會有變動。”
“除非他一個不要,不然絕對不會是你。”南楚雖然知道結果,卻不能說,只能盲目的給權少年鼓氣了,只是她不知道,她的這些用毋庸置疑的語氣說出來的鼓勵,在權少年看來便是她是他第一個腦殘粉的有力證據。
從來沒腦殘過的南楚表示真是躺槍啊!
低頭無聲的笑了會兒,權志龍又開口:“為什麼一定要有人走呢,大家的努力都是一樣的,為夢想拼搏的信念都是一樣的,誰也沒比誰少付出什麼……”
南楚知道他是在為即將離去的小夥伴感到難過,想了想,說:“既然公司不滿意,為什麼不再努力一點?”
權志龍一愣,才說:“現在努力有什麼用,社長已經說……”
“你不是說一切都還有變數嗎?”南楚直接打斷權志龍的話,“我相信,淘汰這也不是公司的本意,只是秉持優勝劣汰的原則,但如果沒有‘劣’,哪來的‘汰’?也許你們的天賦不一樣,因為去公司時間的先後也導致水平不同,每個人擅長的領域也是不盡相同的,但我相信一句話,勤能補拙,如果公司能看得到你們的努力,看得到你們堅持,看得到價值,改變主意也不是不可能的,不是嗎?反正,最壞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拼一把,也不會比這還差。”不過過程如何艱辛、如何一波三折,李勝賢最後還是會成為BIGBANG的一份子,成為哥哥們最耍寶的忙內。
不得不說,南楚這番話,讓權少年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心裡的得意卻是擋都擋不住,他女朋友果然是愛慘了他,現在還愛屋及烏的關心起他那些小夥伴們來了,看她這著急的樣子!
得意的同時,權少年也為女朋友感到驕傲自豪,當事人都沒來得及琢磨的事qíng,她居然一下就想的這麼透徹,他女朋友高智商啊有木有!權少年不停的在為南楚和自己的眼光點讚。
南楚知心姐姐的時間過去,換權少年主場地位了,他反應過來後,才想到南楚之前的話,頗有些得意洋洋:“你怎麼知道我的事那麼清楚?連我在S/M公司待過都知道?”
現在不像南楚習慣的那個時代那樣網絡發達,而且權志龍現在還只是無名之輩,他的這些事qíng,目前知道的人也就是親朋好友了,南楚是這個學期才從天/朝到首爾來的,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去的關係,竟然也知道他的過去,這無法不讓權少年懷疑。
然而權少年腦迴路跟常人有些不一樣,南楚還在絞盡腦汁想理由的時候,耳邊想起他的聲音:“說吧,其實你暗戀我很久了是不是?”連他的過去的都了解得這麼透徹,可不是“喜歡”兩字就可以解釋的!權少年簡直自信心爆棚了。
南楚不忍心讓權少年腦dòng繼續開下去,不過現在的權少年,比起剛打電話時那個有氣無力的樣子,現在這樣反而讓南楚覺得順眼許多——她的腦迴路肯定是短線了,絕對!其實南楚現在是虱子多了不怕,不管怎麼樣等權少年出道後肯定會跟她秋後算帳的,秋後算總帳也沒什麼區別。
聊了許久,南楚看到手錶上的時針都漸漸指向十二了,挑眉問權志龍:“這麼晚了還不去休息嗎?”
權志龍抬頭看了眼,自己宿舍的燈還亮著,想來這個夜晚是徹夜難眠的節奏,不過他還是問道:“幾點了?”
“快十二點了。”
“那你早點睡吧。”